這個眼神……

雲卿淺有些張。

連忙退後兩步開口道「王爺……」

白邡似是剛剛回過神，連忙赧然的低下頭，有些不知所措的抿了抿，然後開口道「對不起……本王失禮了。」

雲卿淺不知道白邡為何道歉，隻是……他剛剛為什麼那種表？

不等雲卿淺想清楚，白邡的聲音便響起「淺兒，你與你娘親，很像。」

雲卿淺眉頭微蹙，這白邡難道是曾經心悅於娘？

「可是……許多都說我更像爹爹。」雲卿淺開口駁斥道。

白邡哈哈一笑，不太在意，吩咐下人給雲卿淺準備一新服之後，便親自去了廚房。

……

雲卿淺驚訝不已，沒想到這白邡竟然真的親自下廚，不止做了一條魚。四涼四熱八碟菜，樣樣香味俱全。

用過了盛的晚飯，白邡又端出了一盤棋。

棋子都擺好了，雲卿淺也不好意思吃完就走，便和白邡對弈起來。

一邊對弈，白邡還一邊親自煮了一壺雨前龍井。

「江南就是這樣閑適，釣一尾好魚，做一桌好菜，下一盤好棋，品一壺好茶，悠然自得，淺兒可喜歡？」白邡狀似無意的問道。

雲卿淺手拿著白子，正在考慮怎麼下，聽到白邡的問話，想也沒想就開口道「嗯，江南是個好地方，杭城尤甚。」

「淺兒可願留下來？」

雲卿淺緩緩落子，思緒大部分都在棋盤上，聽到白邡的話，雲卿淺便隨意開口道「自然想，可是卻不能。」

「為何不能？」白邡追問。

雲卿淺微微歪著頭眼神有幾分詫異的看向白邡，開口道「家父駐守關東，陛下自然不會讓我離京。」這個其中厲害關係，白邡不可能不明白。

白邡卻不以為然，開口道「若是我有辦法讓你留在杭城，淺兒可願意？」

雲卿淺笑了笑「當然……」願意兩個字還沒說出來，雲卿淺腦海裡就晃過了穆容淵帶著一臉壞笑的臉。

願意嗎？若是要與穆容淵分開，那麼……是不願意的。

看到雲卿淺猶豫，白邡嘆了口氣，語氣裡滿是悲傷的說道「當年……我也問了你娘親同樣的話。你娘親說喜歡關外的風舞黃沙，而後又說喜歡京城的世間繁華，而我卻隻能被困在這杭城一隅，無法帶去浪跡天涯。然而……一直到你娘親去世多年以後，我才明白，原來喜歡的不是風景不是地域，而是雲戎。」

白邡說道這裡的時候，輕輕落下一子，樣子平淡而從容，毫不像一個傷心人那般激

可雲卿淺的心緒卻怎麼也無法在平靜下來了。這白邡……對娘親有啊！

雲卿淺瞬間覺尷尬了起來，好像怎麼開口安都不合適，就連開口都不合適。

片刻後雲卿淺想了想還是說道「王爺天人之姿，又榮辱不驚，喜歡王爺的人定然比喜歡我爹爹的多。」可是聽那白丹青說過，逍遙王後院的人他連數都數不清。

白邡似乎明白了雲卿淺的意有所指，無所謂笑道「喜歡本王皮囊的人確實不，可本王喜歡的人卻再也沒遇到，不然本王也不會隻有子畫一個兒子了，你說對嗎？」

雲卿淺了角，沒想到白邡為了穩固白丹青的地位，竟然不讓所有姬妾懷孕生子，這算是舐犢深呢？還是算是對那些人的冷漠無呢？

這種事一個晚輩，不好過多評論，眼下這盤棋也下的差不多了，雲卿淺站起告退「多謝王爺款待，今日天已晚，我該回去了。」

白邡沒有強留，笑道「好，單柯，備馬車，送雲小姐回府。」

「是，王爺！」單柯是逍遙王府的管家，比白邡略年長一些。

……

雲卿淺上了馬車，一個侍忽然送上一個錦盒。

已經了白邡的款待了，禮卻是萬萬不能收的，雲卿淺剛想開口拒絕，就聽那侍說道「雲小姐，王爺說這是令慈的畫作，給雲小姐留個念想。」

雲卿淺子一僵，沒想到白邡竟然捨得把那副畫送給，雲卿淺連忙接過來，心中激不盡。

「替我謝過王爺。」雲卿淺開口道。侍點點頭恭敬的退下。

這可是娘親的東西啊！雲卿淺將錦盒抱在懷中，思念之溢於言表。

……

「王爺，雲小姐回去了，那畫卷收了。」單柯稟報道。

白邡點點頭，沒有過多言語，而是繼續拿起棋子下這一盤沒有下完的棋。

單柯看到，剛剛棋盤上局勢已經明朗的棋子，眼下被白邡隨意下了兩顆，竟然局勢變得複雜起來。

那險勝兩三子的白子，忽然被黑子包圍在，本來看到的捷徑是陷阱，本來衝出的生路是死門。一時間棋盤上殺機重重，竟然是退無可退，避無可避，白子——輸了！

單柯垂下眼眸，沒有繼續看下去。

倒是白邡，黑子贏了之後，他便水袖一掃，將棋盤打，彷彿剛剛大刀闊馬殺出重圍的人不是他一般。

「都安排好了麼？」白邡隨意的問道。

單柯點頭「回王爺話，都安排好了，隻是咱們進京這麼早會不會引起陛下的不滿？」

白邡笑笑道「無妨，陛下走水路，我們走陸路，一路上遊山玩水，到了京城，也差不多了年底了。去準備一下，本王要去汐池沐浴。」

汐池是逍遙王府的一天然溫泉。

單柯抬頭看看天覺似乎還有點早，太還沒有完全下山，這個時候……

單柯不能確定白邡的心意，便開口問道「王爺，要找人來伺候麼？」

白邡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口道「嗯，找兩個不經人事的吧。」語氣平靜的就好像讓單柯去摘兩個果子一般。

單柯點頭退下，心想這兩個，今日要罪了。畢竟自從昭文帝到了江南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白邡一直沒有找人伺候過。

——

接下來幾日，雲卿淺隨同賀茂之在杭城周圍閑逛，偶爾便能看到白邡與那些百姓打一片，熱絡而平易近人。

時不時的就有老婆婆送上自家母下的蛋，老爺爺送上自家院子裡曬好的臘，大姑娘小媳婦兒的送上自己納的鞋底兒，這逍遙王看起來比那杭城知府可歡迎多了。

見雲卿淺遠遠的看著逍遙王，賀茂之笑道「王爺是個好人，雖然沒有實權，但是百姓有難他從不吝嗇於幫忙，大到開倉放糧，小到修補門窗，他們逍遙王府的侍衛，堪比這市場上的工匠，幾乎什麼都會呢！哈哈哈。」

雲卿淺也笑笑，開口道「表哥很喜歡逍遙王吧？」

賀茂之點點頭「這人人都喜歡他，沒有宦之氣，不像那些當的，說什麼與民同樂，到頭來還不是做做樣子而已！走，咱們去跟王爺打個招呼。」

雲卿淺不大想過去，拉了拉賀茂之的袖子，開口道「表哥，咱們該回去了，明日就要啟程了，今晚這頓團圓飯，可不好遲到。」

賀茂之想了想，他此去京城，怕是要明年年底才能回來，一時間也生出了不忍離別的心思，便急匆匆的帶著雲卿淺回賀府了。

然而他們兄妹二人卻沒有看到，在他們離開之後，與百姓笑談的逍遙王白邡，看向他們離開的背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

沈家。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了一頓團圓飯，飯後沈家老祖宗將雲卿淺到了自己的房裡，雲卿淺知道這是外祖母要與告別了。

「淺兒，來，過來！」沈老夫人笑的慈又溫和，可雲卿淺還是在眼中看到了不捨。

－－－－－－題外話－－－－－－

穆容淵「卿卿，過來。」【認真臉】

雲卿淺「何事？」【疑臉】

穆容淵「我來給你普及一下辣的級別！」【微笑臉】

雲卿淺歪著頭「什麼種類？」

穆容淵笑道「吶，有微辣，中辣，麻辣，變態辣，還有……我想你辣！」

雲卿淺忍不住小臉一紅，低頭怯道「那我也給你普及一下鴨子的種類。」

穆容淵眼睛亮晶晶「快說快說！」

雲卿淺抿一笑開口道「有小黃鴨，大黃鴨，扁鴨，和……我也想你了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