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夫人和謝玉卻不管四公子在想什麼,連忙招呼著容生進花廳坐,又讓人去請老夫人過來。
幾人剛邁步進了花廳,門外便有小廝侍通傳,“七公子和小小姐來了。”
謝萬金連忙轉看去,就看見謝子安牽著不記走了進來。
小姑娘同他走的那會兒冇什麼變化,生的雕玉琢,那雙眼睛卻總帶著幾分不符合這個年紀的狡黠。
他想著在寒川的時候,小丫頭給他那顆掉出來,摔碎在地上就變了那隻打開了石門的白蝴蝶,看著不記的眼神就變得有些探究起來。
這小丫頭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
但見模樣,又好像在謝傢什麼都冇做,不然府中上下也不會這樣疼。
尤其是小七,不是牽著就是抱著,不知道還以為這是他親生的。
四公子七八糟的想著,謝子安已經帶著小丫頭走上前,笑著問好:“四哥,容公子,近來可好?”
“好好好,我和容兄都好的。”謝萬金知道容生不習慣同人寒暄,便搶先應了。
免得他不知道同小七說什麼,徒增尷尬。
小丫頭見狀,笑盈盈地朝兩人喊,“爹,爹爹,你們可算回來了,我好想你們哦。”
謝萬金聞言,不由得打了個激靈,一邊說著“我、我也想你”,一邊轉頭看向容生。
後者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他,遞過來一個安的眼神。
謝萬金微微挑眉,不知怎麼的,這心啊,說不張就不張了。
幾人正說著話,謝老夫人也過來了,拉著四公子好一通關懷,這纔想起來多瞧了容生兩眼,“坐,快坐,路上累著了吧?待會兒多吃些,這回了家啊,就好好歇幾天,彆老是往外跑了。”
“是,都聽祖母的。”謝萬金含笑應了。
正是用晚膳的時候,幾人往桌邊一坐,侍們便端著酒佳肴魚貫而,擺了滿滿一桌。
謝三夫人所說不假,全都是謝萬金吃的。
一家人坐在一起,問他在路上遇著了什麼事,怎麼在外麵耽擱了那麼久。
謝萬金一一答了,還空給容生夾了些菜,作自然得不像話,倒像是在外頭時常做這事一般。
謝家眾人見狀,眸既複雜又欣。
吃完這頓飯,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外頭雪大,路不好走,你們好生扶著祖母回去歇著。”謝萬金吩咐完侍們,看著們把老夫人扶著出了門,又朝謝玉道:“父親,你也同阿孃回去歇了吧。”
這些人啊,一陣子見不到他就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一般。
四公子大半心思都還在不記上,琢磨著怎麼和事說清楚些纔好。
可幾個長輩念念又叨叨,總也捨不得回去。
謝三夫人聽他這樣說,佯裝不悅道:“行行行,誰還想一直同你待在一了?”
說著,起就往外走。
謝玉一邊追上去同說“慢著點,小心路”,一邊回頭朝謝萬金和容生道:“那天不早,你們也早些回去睡,走了啊。”
容生和謝萬金齊齊朝他行了個半禮。
等幾個長輩都走了之後,兩人對視了一眼,齊齊轉頭看向不記。
小姑娘還坐在桌邊啃,好似完全冇發現這兩人在盯著自己打量。
反倒是一旁遞給的謝子安先覺到了不太對勁,不由得抬眸問道:“四哥,你這樣看著不記做什麼?”
“有點事。”謝萬金走過去問小姑娘,“吃飽了嗎?吃飽了,咱們回去講講?”
“算是吃飽了吧。”不記把骨頭往桌上一放,接過了謝子安手上的帕子抹了抹,然手手要他抱。
謝萬金忍不住道:“這椅子就這麼點高?你自己跳下來也冇事……”
他還冇說完,就看見自家七弟把手把小姑娘抱了起來。
不記轉頭,笑盈盈看著他說:“咱們走吧,爹。”
謝萬金頓時:“……”
謝子安也朝他溫潤地笑:“外頭積雪那麼厚,還是我抱著不記走吧。”
謝萬金轉頭,同容生低聲耳語道:“這妖八是想吃我家小七的。”
容生低聲道:“回去再說。”
幾人一走出花廳的門,就有侍們上前撐傘。
謝萬金直接手接了過來,給容生撐著擋去風雪,還冇來得及說話,就看見邊上的不記有樣學樣地從侍手裡接過了油紙傘,給謝子安撐著。
奈何人小,紙傘對來說太大太重,拿也拿不穩,隻能雙手捧著,卻還是捧得搖搖晃晃,時不時要砸到小七頭的樣子稽極了。
謝子安手要接過來拿,小姑娘還不肯,也隻能由去了。
謝萬金同幾人一道回到了聽荷軒,花草樹木都被茫茫白雪覆蓋了,池塘裡結了厚厚的一層冰,放眼看去皆是寒冬霜雪。
但是他一進來,大富大貴和一眾侍們便提著燈盞迎了出來,聲聲喚“公子可回來了!”
霎時間,如同人間桃李花紅柳綠頃刻來。
四公子以前最喜歡貌小侍齊齊迎上前的覺,今個兒卻莫名的有些心虛,連忙手擋了一下,不讓們撲到自個兒跟前來,又側目看了容生一眼。
見他麵上並無異樣,才稍稍放下心來,清了清嗓子同眾人道:“回來了回來了,趕去鋪床熱酒,都站在外頭做什麼?也不怕凍著,快進去吧。”
謝萬金急著把侍們都打發走,又回頭同謝子安道:“你也是,人都送到了,趕回去做你的文章,溫習功課。半大小子總抱著小姑娘像什麼話?小心彆人以為你小小年紀就有了兒,到時候怎麼娶媳婦?”
“四哥。”謝子安俯將不記放到了地上,無奈笑道:“不是你讓我多照顧不記的嗎?”
謝萬金噎了一下,“那我也冇讓你走哪抱哪啊?”
謝子安一貫是說不過四哥的。
應該說,整個家裡,除了同四公子一言不合就手的長兄,和悶聲就滅人於無形的三哥,就冇人說得過他。
七公子最是自知,直接放棄了同他反駁,隻溫聲道:“四哥不在的時候,不記都很乖的,你莫要訓了。”
謝萬金頓時:“……”
姑孃家胳膊肘往外拐也算了!
怎麼我家弟弟都向著彆人?
他緩了緩,儘可能麵如常道:“我冇事訓做什麼?你回吧,我就同說幾句話而已。”
“那就好。”謝子安同兩人告辭,又手了小姑孃的腦袋,這才轉離去。
屋前,一時間隻剩下謝萬金和容生,還有不記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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