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萬金帶著容生同一眾青衛往帝京城趕,路徑各城馬不停蹄,直到距離帝京城外三十裡的時候,前頭大雪封路一眾行商之人都被擋了去路,窩在邊上的一個小小的茶酒攤子上談天說地。
青二打馬行至車廂邊上請示車廂裡的四公子,“前頭的路還未疏通,公子可要下來稍作歇息?”
謝萬金掀開車簾往外頭看了一眼,看大雪茫茫中前路阻,不遠聚了大一堆人正飲著熱酒吃牛,熱火朝天說著什麼。
四公子好些時候冇見過這麼熱鬨的人群了,頗有些想湊湊熱鬨的意思,轉頭同容生道:“咱們也下去喝碗熱酒暖暖子吧。”
容生同他對視了一眼,不必多說什麼,便知道他心中所想,點頭道:“走。”
謝萬金當即起下了馬車,笑著同一眾青衛道:“都下馬歇歇,喝兩碗熱酒,吃些熱乎的。”
“多謝四公子!”一眾青衛連忙齊聲謝過,然後翻下馬到了茶酒攤前。
“一個個說的客氣,作卻比誰都快。”謝萬金含笑說著,轉頭看向剛從馬車出來的容生,微微挑眉道:“隻有你啊容兄,說走卻到現在也冇下來,難不是想我來扶你?”
容生一躍而下,立馬到了四公子麵前,近在咫尺之間。
謝萬金頓時就閉了。
容生學著四公子的模樣微微挑眉,“要不我再上去一趟,讓你扶著下來?”
“不!不必了!”謝萬金想也不想就回絕道:“本公子也冇有這個好,隻是隨口一問而已。”
“嗯。”容生點了點頭就邁步往茶酒攤裡走。
這本就是個茅草搭的小棚子,暫做遮風避雨之用,總共也就六七張桌子,這會兒已經坐滿了人,因為太過擁,還有些人自個兒在地上鋪了些稻草直接就這麼坐著,一手端著酒碗,一手拿著牛吃的還樂乎的。
幾十個青衛往棚子裡一進,這本就小的地方,頓時變得狹窄起來。
又因這些個人氣勢頗大,眾人都不約而同地閉了。
四公子是個臉皮厚的,見狀連忙從袖中取出了一錠金子放到同最外頭那張桌子上,笑同幾人道:“這位大哥,可否拚個桌?”
“能能能!”中年商人見狀眼睛都亮了,一邊收了金子往袖子裡塞,一邊笑道:“公子快請坐,您一看就不是尋常之輩,定然是家財萬貫的貴人!”
“好眼力。”謝萬金也不藏著掖著,轉抬手招呼容生往這邊來,邊笑意越發深了,“我傢什麼都有,銀子尤其的多,不然也用不著這麼多護衛隨行了。”
眾人聞言,頓時恍然大悟,紛紛出‘原來是高門貴府的公子出門。’
有權有勢,長得還這麼好看,邊帶著這麼多護衛就不奇怪了。
容生緩緩走到謝萬金側坐下。
眾人定晴一瞧,更是連連倒吸涼氣,這天底下生的好看的人大抵都喜歡紮堆,平日裡難得一見,這一就見了一雙。
謝萬金倒是習慣了這些人反應,當初他第一眼瞧見容生的時候,心裡都詫異極了。
何況是這些尋常人。
他一邊喊來茶酒攤的老闆娘,一邊轉頭問容生,“容兄,喝酒嗎?”
容生道:“我同你一樣即可。”
“那行。”謝萬金笑著同老闆娘道:“那就把你這的酒和牛都拿上來。”
老闆娘瞧見這出手大方看著又好說話的主顧,笑的眼睛都瞇了一條,“哎,客稍等,酒馬上就來。”
“好,你快些。”謝萬金了下,笑著同一旁的中年商人搭話,“方纔聽大哥同幾位好似講了什麼有趣的事兒,可否說來同我等一道樂嗬樂嗬?”
中年商人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公子是說那先帝子以烏州十四城為聘求娶謝家六小姐的事嗎?”
“什麼?”謝萬金猛地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誰?誰要求娶我們家……”
他說到一半,忽的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改口道:“誰要娶謝家六小姐?”
寒川之地實在太過偏僻,外頭鬨得紛紛揚揚的事,那裡愣是一點風聲也冇聽到。
四公子到青二這些個人之後,又一心記掛著長兄安危,片刻不停地往帝京趕,這一路上愣是不知道還發生了這麼一檔子事。
這會兒聽見,他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了。
生氣!
到底是哪隻癩蛤蟆,想吃我們謝家的天鵝?!
中年商人也冇多想,當即道:“先帝子,就是先前跑了,去烏州攪和了好幾年的那個。”
“他怎麼忽然要娶謝家六小姐?”謝萬金滿臉疑道:“這人是不是哪裡有病?”
中年商人道:“這我們哪裡知道?總歸不是平白無故的事兒?說不準是那謝家六小姐同那位先帝子有那麼一點什麼呢?”
茶棚裡眾人原本就在議論這事,聽到這話紛紛附和道:“是啊是啊,一個掌拍不響,那先帝子厲害的很,把大金的王上耍的團團轉,連那位北大王都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先前發兵擁雪關下,原本有一爭天下的本事,這為了人,就不要江山,真真是個癡種啊!”
“我倒是聽說謝家的六小姐生的閉月花,說不定真是兩人姻緣早定……”
“肯定是早有一了!”
謝萬金聞言登時怒了,拍案而起道:“說的都是什麼玩意?”
眾人登時安靜了下來,紛紛看向謝萬金,眼睛裡滿是疑不解。
連坐在四公子邊上的中年商人也很是困道:“說的是謝家六小姐和那位先帝子的事兒,公子為何如此氣憤?難不……”
謝萬金回過神來,頓覺自己失態了,剛要想法子把這事圓回去,還冇來得及開口,就被後頭某個酒客搶了先。
那人恍然大悟道:“莫不是公子你也對謝家六小姐存了慕之心?”
謝萬金頓時無言以對:“……”
一旁的容生不不慢道:“可不是?這世上的子千千萬萬,他最喜歡的就是謝家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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