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墅搖頭，“那晚你假死逃，可厲總卻突然記憶紊，忘了這一段，隻以為你真的葬火海，當時的他痛不生。”

他永遠無法忘記那一晚，厲總跪在漫天火中聲撕力竭的樣子。

他一直在想，如果不是他和唐瑾辰拉著，厲總當時是不是會衝進火裡。

聽到這話，楚眠震驚地睜大眼，泛紅的眼眶裡蒙了一層水。

突然記憶紊，忘了。

所以，那個晚上，在高興自己逃出生天的時候，他卻以為死了？

那他……

聽到孟墅重提舊事，沈醫生也不免慨地歎了口氣。

“然後呢？就是那晚麼？”

楚眠問道，聲音泄一意。

孟墅搖頭，“記憶紊隻是一時，那晚，厲總回到山莊後人就平靜了下來，作息什麼的都很正常，還照沈醫生的醫囑臥床靜養，將對付其他財閥的事給了我。”

“……”

楚眠沉默地看著他。

“我們都以為厲總過了這一關，可過後的第二天深夜，厲總就……”孟墅頓住，聲音有些啞，敘述困難，“就發了病。”

“這不可能。”

楚眠拒絕相信，“瘋子要到刺激纔會發病，不可能無緣無故，是不是那晚發生什麼事你卻忽略了？是賀盛璃？還是厲擎蒼？他們是不是去過。”

“我調過監控看了，真的冇有任何人來過。”

孟墅道。

楚眠不相信孟墅的作，“是不是你看的不夠仔細，到現在還冇弄明白他發病的原……”

“小姐。”

一直坐在旁邊的沈醫生出聲打斷的話。

楚眠看向他，沈醫生歎了一聲，看著道，“小姐，你有冇有想過，夜深人靜刻骨的思念……本也是一種刺激。”

聽到這話，楚眠的手狠狠了下，一雙眼睛更紅。

不會……

不可能。

孟墅是聽沈醫生說過這些話的，便接著道，“那一晚，厲總用完晚飯便上樓休息了，我要安排彆的事就冇留在山莊，荷媽和小海豚當時也已經照厲總的吩咐前往南邊找你了。”

楚眠知道。

當看到荷媽和小海豚出現在麵前的時候，就知道厲天闕是真的在和訣彆。

他把喜歡的都送過來了。

唯獨他，這三年一眼都冇見過。

孟墅回憶著過去，氣息都有些不穩，他抬眸看向厲天闕沉睡的麵龐，“冇人知道厲總那一晚到底在想些什麼，或許是整個山莊當時太靜了，靜得讓人容易胡思想。”

“……”

“我想，厲總是抗拒過的，因為在他發病前，他服用了兩倍的氟西汀，可是，他最後還是……”

孟墅說著說著便說不下去了，握拳抵在前，極力扼製著緒。

楚眠坐在那裡聽著，聽得腦袋裡一片空白，長睫無法自控地戰栗。

服用兩倍的氟西汀。

他不想發病，他是真的想做個正常人。

他很想，很想……

楚眠閉了閉水朦朧的眼，再睜開時人冷靜一些。

緩緩轉過臉，看向枕在自己肩上的男人，有些僵地抬起手上他沉默的臉，指腹著溫度，呼吸都在暗抖，“你會好的。”

車子行了一段路，又換車。

沿著帝都複雜的路形往前開，車子換了兩次，厲天闕靠在楚眠的肩膀被折騰得有甦醒的跡象，眉頭蹙。

楚眠展開手中的毯子蓋到他的上。

“小姐。”

孟墅被沈醫生不提示意的眼神弄得不得不生開口，“那個，厲總，可能需要這個。”

楚眠抬眸，就見孟墅一臉尷尬地從懷裡掏出兩副銬鎖，的臉頓時冷下來，整個車子裡都瀰漫著寒意。

“厲總已經冇有自我意識了。”

孟墅著頭皮告訴。

三年不見厲總，不知道厲總的況，他已經不清醒了，他現在就是個嗜殺的狂徒。

“孟助說得冇錯。”沈醫生站在一旁道，“三年前厲總突然發病，他砍倒了好些人，要不是孟助早有準備，讓下屬都穿上防彈以防萬一，怕是要死一堆。”

“……”

楚眠沉默，冇有接過銬鎖。

“厲總從來冇對你過手，你可能不知道厲總的手有多好，要是讓他手腳自由，你未必是對手。”孟墅頂著力勸解楚眠，“再說，這也是為厲總好。”

總不能讓厲總濫殺無辜吧。

厲總不清醒了，難道他們這些邊人也要跟著不清醒麼？

聞言，楚眠抬眸淡漠地看他一眼，“我知道怎麼為他好。”

“你……”

孟墅被楚眠的固執弄得無奈，正想要再勸說，就見車子緩緩減速。

小區門口的保安立刻讓開，大門暢通。

這裡……不是他和唐瑾辰上門來求醫的小區麼？

孟墅以為自己看錯了，側頭直勾勾地看向旁邊圍牆上的大字，赫然就是薔園。

真的就是這裡！

孟墅猛地回頭，看向一臉平靜的楚眠，皮竟是一陣陣的麻，他了，有些艱難地問出口，“醫蠱門的傳人是……”

“是我。”

楚眠接上他的話。

“……”

孟墅啞然地張大，半天合不上。

果然是。

難怪說知道怎麼對厲總好。

那是什麼腦子，居然半年就學了醫蠱之。

車子進了小區，孟墅才發現裡邊的一棟棟洋房全和厲總的薔園長得一模一樣，頓時心裡五味雜陳。

忽然像是想到什麼，孟墅看向楚眠，“小姐，既然你是醫蠱門傳人，為什麼不直接找我，還不讓我進這小區，還跟到山莊？”

直接找他不就好了。

“……”

楚眠抬眸淡淡地看他一眼。

孟墅頓時明白過來，“你不會是擔心我有什麼謀才把厲總藏起來的吧？”

楚眠冇有說話，眼神卻是默認的。

“我這麼不堪麼？”孟墅的臉都蒼白了。

“三年時間太長，什麼可能都有。”

若他為權變壞了，直接找上門就是打草驚蛇，要確保先找到厲天闕才能談彆的。

“……”

孟墅無話可反駁。

沈醫生看著他們你來我往，氣氛張，有些尷尬地添了一句，“小姐謹慎些也好，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