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剛沉思了一下,尤明許立刻把他也“威脅”了一遍。果不其然,老板立刻笑道:“您別急,一定配合。這個男孩,是經常來我們網吧,昨天還和朋友一塊上機。現在還在不在,我倒沒太注意。要不我現在帶您找一圈?警察同志,這孩子犯了什麼事?跟我網吧沒關系吧?”
尤明許不答,擺擺手,示意自己來。帶著殷逢,開始一排一排機子找。
網吧里燈明亮,一把把寬大的沙發椅里,男孩們對著屏幕上的激烈對戰畫面,時而笑,時而罵。殷逢有點被那些游戲畫面吸引了,一直盯著看。冷不丁尤明許喝道:“看那些干什麼?你不準玩游戲。”
殷逢低下頭:“哦。”
很快到了盡頭,十臺機子,尤明許一臺臺看過去,都不是。其中有一臺機子空著。在這排機子后,靠著墻,還放著幾張沙發和休閑桌椅。一個人躺在沙發上,上蓋了件外套,臉朝里睡著。材瘦瘦的,個子高。
尤明許走過去,拍拍他的肩。他一臉迷糊地轉過來,那白凈清秀的臉,不是李必冉是誰?
尤明許心里就這麼重重地松了口氣,也談不上是慶幸還是惱怒。多警力現在在找他,連搜捕兇手的工作都不得不往后放了。就怕這個年也遭了毒手,警察們幾乎要把全市翻個底朝天,想要爭分奪秒挽救他的生命。
他卻窩在網吧里睡大覺?
尤明許:“起來。”
李必冉面不滿:“你誰啊?”
尤明許把警證往他面前一亮,報了自己的警號,然后說:“你大姨家出事了,現在跟我走。”
李必冉愣了愣,站起來,聲音有點:“出什麼事了?”
“跟我走就知道了。”
李必冉抓起服跟上去,忽然間從旁邊竄出來個男人,長得還帥,到他和這漂亮警中間。李必冉以為他也是警察,卻沒料到這帥哥回頭,用力瞪了他一眼。
李必冉:“……?”
殷逢卻覺得這種稚年實在太討厭了,不管他在這起案件里扮演了什麼角,怎麼可以窩在網吧里睡懶覺?害得他的阿許整日整夜找,沒飯吃沒睡覺!
三人出了網吧,尤明許把李必冉安排在車上,就走到一旁,和同事電話通氣。聽到年安然無恙,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尤明許又吩咐人來網吧調查取證,自己則先把李必冉送去警局,看他要不要見一下死去的親人。而且他的父母和大姨夫,應該也快到了。
坐上車,尤明許掃了眼后視鏡,李必冉坐在后排,似乎對于警車頗為新奇,左看看,又看看,還手。殷逢則著窗外,眼神愣愣的,不知又在神游哪里的太虛了。
開了一會兒,李必冉的新鮮勁兒大概過了,到無聊了,湊上前說:“你真是警察啊?這麼漂亮。”
尤明許不搭理他。
副駕的殷逢轉過臉來,和李必冉對視著,嗓音又冷又:“漂亮和你有什麼關系!”
尤明許角一勾。
李必冉聳聳肩,到底還是個孩子,舌之爭并不擅長,他往后一靠,看著窗外。過了一會兒,自顧自譏諷地一笑。
尤明許眸一垂,覺到李必冉一直在后排,晃著雙,一直晃一直晃。
過了一會兒,李必冉拿出手機開始打游戲,還開了外放聲音,配合他自己的大呼小:“哎呦臥槽!懟他懟他!上啊我去……”
尤明許靜靜開車,車里只有李必冉一個人的聲音。殷逢轉過頭來,長脖子,想看李必冉的手機屏幕。李必冉察覺了,故意偏過,角帶著笑,不給他看。
尤明許:“殷逢,坐好。”
殷逢慢吞吞把脖子回來。
尤明許說:“不是說過,你不準玩游戲。不要看了。”
殷逢出手指,摳了摳儲格:“為什麼?”
尤明許一時竟然答不上來,其實殷逢要是沉迷游戲不是好的嗎,又能打發這混沌的時間,還不會纏著。
但是,打游戲就是不學好。
冷冷道:“不準就是不準,我不喜歡。”
“哦。”殷逢說,“那我不看了,再也不看了。”說完還用手捂住眼睛,一不。
尤明許把他的手拉下來:“不用捂,好好坐著就行。”
后排打著游戲的李必冉,忽然笑出了聲,里自言自語:“哎呦呦,原來,原來啊嘖嘖……”一副窺知了什麼的模樣。
尤明許從后視鏡里掃他一眼。心想半大的孩子,都這麼討嫌嗎?
回警局順路,到了尤明許家樓下。停了車,看向殷逢,低聲音說:“今天帶著你半天了,夠了吧?回去,睡個午覺。”
殷逢慢吞吞解了安全帶,慢吞吞推開車門,慢吞吞把抬起。
尤明許:“快點!”
他立在車旁,又把頭低下來:“那你今晚還回家不?”
“不回。”
“明天呢?”
“盡量。”
“開車慢一點,按時吃飯睡覺,不然我會很擔心,覺都睡不好。”
“……知道了。”
尤明許發車子離開,那覺,就跟甩掉了一只鼻涕蟲似的,終于重獲自由了。只不過從后視鏡里,見殷逢還站在原。
只是去上個班,為什麼每天都要和他依依惜別?
尤明許扭頭懶得看,李必冉放下手機,也轉頭看了看,說:“警察姐姐,他是你什麼人啊?不會是老公吧?他這兒……”李必冉指指腦袋,“有病吧?他是低能兒!”
尤明許冷冷說:“關你什麼事?坐好!”
從尤明許家開往警局的路上,李必冉倒是變得很安靜,也沒有打游戲,只是著窗外。年白皙的臉仿佛終于裝滿凝重心事。有那麼一兩次,尤明許在后視鏡里與他目相對,他似乎想問什麼,了,還是沒開口。
尤明許想:他到底是張的。一路的故作鎮定和刻意聒噪,隨著離警局越來越近,似乎也即將土崩瓦解。
進了警局,年似乎也被肅穆張的氣氛所,跟在尤明許后,大氣也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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