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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超級學霸》 第三百四十六章 大喜之日(一)

天不亮朱佩便起來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從昨天開始,住的小樓裡便堆滿了各種喜服,這兩天,朱佩基本上都是一次又一次的試妝中度過。書趣樓()

過二樓的小軒窗,朱佩看見了院子裡的劍梅子,站在一棵桂花樹下,仰頭默默注視著什麼,孤寂的背影使朱佩心中一陣說不出的,連忙跑下樓來。

「劍姐!」

朱佩走上前,輕輕握住了劍梅子的手,細心地發現劍梅子的眼角有淚痕。

「劍姐,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今天你要出嫁了,我高興啊!」

「劍姐當然是跟我一起過去。」朱佩小聲地試探道。

劍梅子苦笑著搖搖頭,「阿雅跟你過去就行了,我我打算回普陀山。」

「劍姐,你別傻了,你師父都去世了,道觀裡上上下下都嫌棄你,現在又是你最討厭的大師姐當家,你回去做什麼?」

劍梅子沉默了,當年就是因為飯量太大,長得又高,被其他師姐師妹們嫌棄,師父說服不了眾人,隻得把送到朱家,跟隨朱佩已經十二年,早已把朱佩視為自己的妹妹,把朱家當做自己的家。

今天朱佩出嫁,自己跟過去算什麼,無名無份,隻會讓人笑話。

「劍姐,我絕不讓你走,我寧可不嫁也不讓你走!」朱佩拉住劍梅子的胳膊,眼睛都急紅了。

劍梅子苦笑一聲,輕輕朱佩的頭髮,「當初師父和你祖父就說好的,我跟隨你到出嫁為止,你今天要出嫁了,我在朱家該做的事也就結束了,以後會有新人來保護你。」

「不會有新人!」

後忽然傳來朱元甫的聲音,兩人回頭,隻見祖父朱元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院門口。

朱佩跑上前,拉住祖父的胳膊紅著眼睛道:「阿公,我不讓劍姐走,我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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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甫點點頭,走上前對劍梅子道:「你師父三年前已到自己命不長久,特地給我寫了一封信,希我能讓你一直留在朱府,我回信答應了你師父,這件事我沒告訴你,就是想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如果你願意,我希你一直跟著佩兒。」

劍梅子看了看朱佩,心中也著實不捨,猶豫一下道:「隻是隻是範家未必答應。」

朱佩連忙跑上來道:「阿寧一直就很喜歡你,他肯定願意的,你也喜歡阿寧的,是不是?你還把那匹馬送給他。」

「傻丫頭,我送他馬是因為你的緣故,那臭小子我一直就對他很兇,他纔不喜歡我。」

「纔不是呢,他給我說過的,他說徐慶的心太野,管束不住,以後的安全就靠你了,他親口給我說的。」

劍梅子著實有點難為隻得苦笑道:「阿佩,讓劍姐再考慮一下吧!好不好?」

朱元甫也笑道:「阿佩,讓劍梅子自己做決定吧!阿公有事找你。」

「阿公,有什麼事?」

「你要先隨我去祭祖,這是出嫁前必須做的事,咱們簡單一點,祭拜一下曾阿公和曾阿婆就行了。」

朱佩乖巧地點點頭,跟隨祖父前往東後院的小祠堂,曾阿婆在世時最疼自己,自己今天要出嫁了,當然要向告別。

今天範家也格外忙碌,所有人都員起來了,連奇石館也停業一天,幾個夥計也趕來幫忙,包括住在京城的七名範寧手下也紛紛趕到範寧府宅。

今天的總指揮是範鐵戈,他不僅能說會道,統籌能力也很強,範鐵舟雖然也不錯,但他畢竟不悉京城,所以範鐵戈便眾所歸地為今天的總指揮。

範鐵戈確實能幹,他昨天拜訪了圍牆外的三家店鋪,說服他們關店一天,並給予一定的補償,這樣一來,橋頭的空地便了天然的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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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車輛還可以停在小街上,範鐵戈給左鄰右舍都送了紅包喜糖,大家也紛紛配合,同意車輛停在他們家門口。

「你們三個負責指揮停車,要保證盡量停車整齊,這樣就可以停二十輛車,然後再給車夫發紅包,我警告你們,不準私貪紅包,否則我肯定要開除!」

範鐵戈給三名奇石店夥計代停車的注意事項,五名夥計都負責停車,三人負責橋頭空地,另外兩人負責小街。

按照慣例,婚當日要給賓客的隨從車夫們每人一個紅包,豪門大戶都是給一貫錢,範家也不例外,也就是一張最小麵額的會子,這樣,他們可以自己去吃飯休息,不用範家照顧。

不僅是賓客的隨從車夫,今天所有在範家幫忙的數十名下人、夥計都會得到一個五貫錢的大紅包,範家的慷慨使所有人都皆大歡喜。

府宅從昨天開始便張燈結綵,大門前掛滿了紅燈籠,大門上著兩個鬥大的囍字。

新婦到來時,按照風俗,地上會鋪設紅地毯,一直通往正堂,這可不是一般人家鋪設得起,因為新婦雙腳不得地,大部分人家是用兩塊紅氈毯互相換,但豪富人家便直接用紅地毯。

院子裡也格外喜慶,所有的梅樹和桃樹都紮上紅綢,翠雲樓用各綢緞包紮,使它看起來花團錦簇,一派喜氣洋洋。

翠雲峰的花壇上安裝了木柵,防止賓客太多擁時,造不必要的損壞。

在翠雲樓左邊空地上搭建了一座至佔地一畝的青廬大帳,漢人婚時青廬必不可,但不一定要在青廬中舉行婚禮,青廬大多時候是賓客們聚集休息之地。

幾名小廝正在範鐵牛的帶領下擺設桌椅,這些桌椅都是普通木質,連同青廬大帳一起是從婚慶店租借而來,京城當然有做紅白喜事的店鋪,從人上門到司儀登場,提供一條龍的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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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可以選擇其中的幾項服務,範家便租借了桌椅青廬、八人花轎、婚慶,還請了迎親樂隊、司儀喜娘等等,所以看起來範家之前準備不多,實際上都已經花錢準備齊全,婚禮當天的一大早,婚慶店便將各種品和人手都送來了。

大堂上,司儀正在給範鐵舟和張三娘排演拜堂的一些細節。

「拜完天地後拜高堂,一般祖輩各出一人,祖父或者祖母都可以,雙方父母都在坐在位上,一般男方父母坐在上首,方父母坐在下首,雙方祖輩坐中間。」

範鐵舟和妻子並肩坐在一起,他雙眼有點浮腫,眼眶發黑,明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連續兩個晚上範鐵舟都是跪在床前度過的,妻子也罵了他兩個晚上,昨晚還忍不住拿鞋底劈頭蓋臉了他一頓。

範鐵舟心中卻暗暗歡喜,妻子罵得越狠打得越狠,消氣也就越快,他就怕妻子冷冰冰的,對他不理不睬,搞不好最後婚姻會拆散。

範鐵舟從未想過和妻子離婚,相濡以沫二十年,他雖然做錯事,但和妻子的卻是真真實實,失去這個婚姻,是他不可承之痛。

範鐵舟腰得筆直,看似全神貫注地聽司儀講解,但他實際上卻在看妻子的表,張三娘倒是全神關注,生怕哪裡做錯了被人笑話。

「夫妻拜高堂時,你們千萬不要起,也不要扶,喜娘會攙扶他們,範員外,你聽明白沒有?」司儀發現範鐵舟有點走神。

「什麼?你你再說一遍。」範鐵舟確實走神了,他連忙集中起神。

「我是說,夫妻拜高堂時,你們不要起攙扶,更不要這時候給新婦戴首飾,你們隻管坐著,會有喜娘攙扶他們。」

範鐵舟連忙點頭,這時,他忽然覺腰一陣劇痛,妻子又開始施展鷹爪功教訓他了,每次吃飯聚會,他酒喝多時,妻子都會暗暗掐他的腰,範鐵舟已經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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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鐵舟剛要陪笑兩句,他心中忽然大喜,妻子肯掐他的腰,這是好事啊!是不是妻子已經恢復如初?

張三娘隻是習慣狠狠掐了丈夫一把,但忽然意識到不對,連忙回手,狠狠瞪了他一眼。

這時,司儀笑道:「我們再去門口講一講騎鞍和火盆的規矩,京城和你們家鄉略有點不同。」

司儀向外麵走去,範鐵舟悄悄對妻子陪笑道:「你若不滿意,儘管狠狠掐!」

張三娘冷冷哼了一聲,「別以為我就會饒了你,早著呢!今晚繼續給我跪。」

「我跪!我跪!娘子的任何條件,我都無條件服從。」

張三娘又哼了一聲,仰著頭快步走出去,範鐵舟就像個小跟班一樣,乖乖地跟在妻子後,心中卻笑開了花,他已經覺到冰雪快要融化了。

還是兒子的話正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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