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不亮,朱佩便跟隨張三娘母乘船離開了京城,返回平江府,當第三天朱元駿趕來詢問朱佩最後決定時,才得知朱佩已經離開京城返回家鄉,這個訊息令朱元駿目瞪口呆,他隨即氣得暴跳如雷,卻又無可奈何,最終隻得滿腹鬱悶地離開朱元的府宅。書趣樓()
時間又過去了五天,這天下午,範寧接到通知,通知他次日上午前往紫微殿參加議事。
雖然通知時並沒有說商議什麼事,但範寧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一定是和正式出海有關。
範寧隨即趕到朱元的府邸,找到了朱元。
「你這個臭小子,我以為朱佩走了,你就不來了呢!」一見到範寧,朱元便不住地埋怨起來。
範寧尷尬地笑了笑道:「最近事太多,實在顧不過來,老爺子別生氣了,我給你賠個不是!」
朱元哪裡是真的生氣,他笑瞇瞇將範寧請到書房,又讓丫鬟上了茶。
「好像趙宗實回來了!」
「我知道他回來了,明天上午知政堂召開正式議事,通知我去參加,我估計要準備出發了。」
「準備了三年,也該差不多了。」
朱元又道:「種馬的事,是不是該有說法了?」
朱元利用三年的時間,用螞蟻搬家的方式,通過西夏走私,先後花重金搞到了一百五十匹上好的突厥種馬,一直養在慶州的馬場,去年十二月,這批種馬運到平江府,朱元就在等範寧的訊息。
範寧點了點頭,「明天可能會談到這個問題,老爺子最好能安排一個子弟,準備跟隨船隊出海。」
這是範寧今天來找朱元的緣故,他知道朱元為了一百多匹種馬耗費大量的力和財富,這還是自己給他出的主意,一旦朝廷得了朱元的種馬,又不給什麼表示,那豈不是飛蛋打,所以範寧覺得自己有責任維護朱元的利益,讓他安排一個子弟前往,就是他的利益代表。
朱元立刻明白了範寧的意思,他心中暗暗激,便笑道:「既然你這樣說,那就讓我長孫朱林全權代表我跟隨出海吧!」
..........
次日一早,政事堂和樞院聯合在紫微殿偏殿召開了重要議事,既然安排在紫微殿,那說明白天子也要參加。
這次議事十分重要,經過三年的準備,各項出海的資船隊以及船員軍隊都已準備就緒,可以說,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紫微殿很快便坐了二十幾名大臣,包括相國龐籍、文彥博和富弼,知樞事狄青,同樞事韓琦,以及兵部、工部、三衙、鴻臚寺、群牧司、軍監等等職能部門,另外,還有一些特殊的員也參加了這次重要議事,像範寧和趙宗實,他們沒有實際職務,但他們坐在主要位置上,顯示他們在這次會議中的重要。
這時,有侍衛高喊一聲,「天子駕到!」..
大臣們紛紛站起,趙禎快步走進偏殿,對眾人擺擺手,「眾卿請坐!」
眾人紛紛坐下,趙禎在龍榻上坐下,這才對眾人道:「這次議事其實是朕要求召開,主要是決定一件要事,此事關係到我大宋的國運,希大家認真對待!」
大殿十分安靜,趙禎看了一眼眾人,又緩緩道:「這幾年想必大家都聽到一些傳聞,說大宋要在海外建立養馬基地,樞院還為此闢謠,這裡朕要告訴大家此事確實為實,並非傳言。」
天子話音剛落,眾人立刻麵麵相覷,皆到震驚,他們之前都不相信這件事是真的,很簡單,政事堂從未討論過此事,朝會也從未提及,沒有任何據,當然是捕風捉影之事。
但現在天子親口承認,眾人才意識到,此事事關重大,一直保甚嚴。
趙禎又道:「朕之所以召開這次議事,是因為這件事為國事,並非朕個人之事,所以今天正式向各位公開,不過為了保證計劃推進不乾擾,朕還是要求大家能夠保守。」
說完,趙禎一擺手,幾名宦抬著一架巨大的地圖出現大殿上,他們把木架放在側麵,使所有人都能看見。
趙禎點點頭,對趙忠實笑道:「忠實,你給來大家講解吧!」
「臣遵旨!」
趙忠實走到地圖麵前,又向眾人行一禮,這才緩緩道:「三年前我奉陛下旨意率領一支商船隊,以貿易為名,出海尋找新養馬基地,當然,這件事之前已有依據,隻是需要我帶人去證實,我們從長江口出發,經東海北上,首先抵達耽羅島,就是這裡!」
趙忠實用木桿指著地圖上高麗國下方的一座島嶼,「這就是耽羅島,麵積和開封府差不多大小,島上有一小國,做耽羅國,人口大概有六千人,是高麗國的屬國,國王已年邁,幾個兒子為爭王位,已經發生了幾次訌,部不得安寧,我們在耽羅國休整了半個月,又繼續北上。」
趙忠實用木桿又指著日本國和高麗間的海峽道:「穿過高麗和日本國之間的海域,我們一路北上,大概走了十天,抵達日本國的最北端,這裡有一座大島,做人島,方圓數千裡,島上都是森林和草原,隻住著極為量的土人,不屬於任何國度,我們的目標就是這裡!」
大殿頓時一片竊竊私語聲,眾高們這才明白大宋的目標在哪裡?原來是在日本國的北麵。
這時,龐籍問道:「這座大島有足夠大的牧場和草料嗎?」
「並不是草原就能養馬,要有牧草,要有足夠大的地方纔行,龐籍的詢問可謂一針見!」
這時,群牧司副使趙勇起道:「回稟相國的話,下是在前年的第二次探查中和趙主使一同前往,下親自登島視察,西北角就有上萬頃草場,土地很沃,有牧草但也有其他有害的雜草,但這個沒有關係,我們隻要帶足紫花苜蓿種子,隻要一年的時間,我們就能建立大片牧場。」
趙宗實介麵道:「事實上,我們打算先建造一座城池,建為立足的基,然後再逐步發展牧馬草場,這個過程需要一兩年。」
文彥博走到地圖前看了片刻,眉頭一皺道:「從這座人島到長江口,至相距相距數千裡,這麼長途運送馬匹,戰馬在海上能承得住嗎?」
這確實是一個很嚴峻的問題,路程確實太遙遠了,就算大宋海運發達,戰馬也路上也未必能得住,運到大宋,死掉一半,那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趙宗實微微笑道:「剛才我介紹了耽羅島,實際上就是打算把耽羅島當做戰馬中轉地,路程就了一半,戰馬運輸問題就完全解決了。」
眾人這才長長鬆了口氣,這時,天子趙禎道:「給大家介紹一下準備況吧!」
「微臣遵旨!」
趙宗實躬行一禮,對眾人道:「我們足足花了三年時間來準備,大部分時間都消耗在造船上,目前已建造了一千艘萬石以上的大海船,其中有三百艘運馬船,目前運馬船還在繼續建造,另外大宋水師在積極訓練,一支萬人的軍隊已經訓練完,準備運送的母馬也準備了五千匹,不過我們現在遇到了一個難題。」
趙禎眉頭一皺,「遇到了什麼難題?」
趙宗實嘆了口氣道:「我們考慮不周,準備了兩百匹河曲馬種馬,但微臣回京城之前看了一下,這批河曲種馬不行,培養出來的馬匹不太適合作為戰馬,最好能有一批突厥種馬,隻是現在才考慮,似乎有點來不及了。」
趙禎臉上出不悅之,很不高興道:「這件事為何不及早考慮,浪費了整整三年時間。」
趙宗實躬道:「微臣之過也!」
就在這時,範寧起道:「啟稟陛下,這件事已經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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