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郎家的三丫不安生,二郎媳婦抱著回孃家請村裡的田婆子肚子。
田婆子乾這營生幾十年,手法十分嫻,沒多會兒就把小丫頭給乖了,手問二郎媳婦要五十文錢。
二郎媳婦瞪大眼睛,“上回來都才三十文,今兒咋這麼貴?”
田婆子道“這回比上回嚴重,收費肯定就比上回多。”
“那你也不能昧著良心訛錢啊!”
二郎媳婦氣黑了臉,什麼這回比上回嚴重?再嚴重,能多出二十文錢的病來?
田婆子咬死了就要五十文,不給就不讓把孩子抱走。
二郎媳婦無可奈何,來的匆忙,上剛好隻揣了三十個銅板,多一個都掏不出來。
知道肚子的田婆子是出了名的不好說話,隻好轉頭回孃家問娘田張氏借。
田張氏一聽又要往那丫頭上花錢,下臉來,“借什麼借,一個賠錢貨,也就你拿當寶貝疙瘩供著,人吃五穀雜糧長大,誰還沒個頭疼腦熱的時候,你多燒兩碗熱水給灌下去,你看還不氣!”
二郎媳婦滿心無奈,“娘,你說我這都讓人給了,總不能賴賬不是?我要是不給錢,也不讓我把三丫抱走啊!”
“不給正好,留他們家養著吧,給你省點兒錢,將來還得養兒子呢!不得花錢?”
見二郎媳婦被到痛不吭聲,田張氏扭過頭來,“怎麼著,你們家是真不想要兒子了?”
二郎媳婦抬手抹淚,“我倒是想要,那剋星一天留在家,我就一天生不出兒子來,我能咋辦?鬧上門把人給攆出去不?”
這話倒是提醒田張氏了,“去年你不是說請真人回家作法嗎?咋的後來不吱聲兒了?”
“還不是我那婆婆……”二郎媳婦說到後麵,聲音逐漸弱了下去。
田張氏聽得火大,“天就你婆婆你婆婆,你們都分家多年了,你還怕吃了你不?”
二郎媳婦小聲道“我當時上門去提請真人作法,我婆婆也拿分家說事兒,意思是我管不著小叔子。”
“不讓你管,我這個當孃的親自上門去幫你管!”
田張氏鐵了心要上宋家鬧,問二郎媳婦宋巍在沒。
二郎媳婦想了想,說三郎去縣城考試了,來前聽到隔壁院的婆婆叨咕了句今兒個回來。
“考試?他考什麼試?”
宋巍有多倒黴,田張氏這個做親家母的再清楚不過,自打十歲參加縣考到現在,十八年了,屁都沒坐穩過考場裡麵的板凳,他要是能考試,天上的太非打西邊兒出來不可。
提起這茬,二郎媳婦腰背直起來,“去好幾天了,還是帶著那個啞媳婦兒去的,八年前參加縣考,帶著他大哥大嫂的回來,這回指不定又得鬧出什麼事兒來。”
“那正好,咱們上門看笑話去,今兒捉個正著,就不信你那出門都要看黃歷的婆婆還把宋三郎當個寶!”
——
謝濤的牛車還沒進村,溫婉就停了。
宋巍小聲問是不是急,溫婉順勢點點頭,下了牛車以後鉆進路旁的野花叢裡,一大把一大把地采著野花,然後仔細鋪在花叢間的小道上。
這是田家莊通往上河村最近的一條道,這會兒開春,花叢裡蜂很多。
溫婉是看清楚了不遠的大鬆樹上掛著個蜂巢才來采花給田張氏鋪路的。
大概鋪了有三四丈遠,溫婉才手,轉回去。
宋巍拉上來時,約間似乎看到小媳婦兒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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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小啞妻溫婉宋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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