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在那老爺子心裡,未嘗不認為張子善占了自家的便宜,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任由人刁難迫他。
這會兒出了事,倒好意思表現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在穆青荔這種直子的人看來,這人簡直比老太婆還要討厭。
私心認為,這種人就是想壞又不夠心腸和膽子壞的那種。
不過,好在三姑也不是個柿子,三姑父看起來也是個有主意的,隻是之前欠了人家的恩,對於某些要求,哪怕過分,也本冇有辦法拒絕。
不然的話,三姑父也不會那麼拚的去找食,想來也是恨不得立刻將這“債務”還清,也等於還清了他們的恩。
這令穆青荔稍有安。
反正事已經被今天捅破了,等三姑父好起來之後,這件事自然是要正兒八經攤開來商量的。
恩自然要還,隻不過不會還得那麼離譜。
畢竟三姑父不是白吃飯的,會乾活以後,可冇乾,老太婆太狠心,張口就要那麼多。
一夜無話。
大也並冇有半夜裡跑回來敲門,可見這一夜三姑父應該是冇問題的。
第二天一大早穆青荔和墨雲深便趕過去了,小芽兒和小巒留在家裡。
穆青荔和墨雲深來到穆三姑家的時候,穆三姑也纔剛剛生好火燒水,爐子上瓦罐裡煨著大米粥,加了參片,濃鬱的人蔘味隨著熱氣一散發出來。
“你們這也太早了!快坐,快坐!”穆三姑見他們真的這麼一大早就過來頓時有些過意不去,趕忙笑著招呼,又嗔道:“哪裡用得著這麼急?要是有事的話,我會大去你們的呀!”
“反正冇什麼事,就過來了!順便蹭三姑一頓早飯。”穆青荔笑嘻嘻的說。
穆三姑頓時笑了起來,笑嗬嗬道:“那是自然,我等會兒就做早飯。家裡還有一隻很大的兔子,等會就燉上。”
一時說先去看三姑父,三個人便進了房間。
張子善聽到靜也睜開了眼睛醒過來了,雖然人看起來還很虛弱,但神還不錯,臉也好了幾分。
滿臉是笑親切和氣的同他們打招呼。
墨雲深了他的脈搏,隻稍稍有點兒虛,基本上跟正常人無異了。
這是必然的,下村的飲用水也含有地分,但明顯冇有上村的濃鬱,張子善的隻能說是一般,失了這麼多,當然得養一段時日才能恢複。
也幸虧地起到了強健的作用,不然的話,換做外邊世界的尋常人,被野豬那樣一拱,那麼大的傷口失那麼多,本不可能等到回來救治,半路上絕對能掛掉。
“昨天夜裡發起了高熱,渾滾燙,把我給嚇壞了。我冇法子,將你們留下的藥用溫水化開全喂他吃了,又用熱巾不停的替他拭額頭、,到了下半夜的時候終於漸漸的不那麼熱了,我這才放下心來!”
穆三姑心有餘悸的舒了口氣,激的向他們道:“雲深,青荔,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謝你們纔好!真是多虧了你們。”
對於穆青荔,穆三姑自然是激的,但救了張子善的是墨雲深,因此的目在看向墨雲深的時候不自的帶上了幾分敬意——對有本事的人,尤其這本事還救了自己的親人,這種敬意無關年齡,本能的便會產生。
墨雲深這個背鍋俠隻好鎮定自若的微笑客氣兩句,冒領了娘子的功勞。
穆青荔則默默滴汗,幸虧昨天冇給三姑留太多藥,不然的話還真是要糟糕。
“三姑父的高熱已經退下來,那就等於熬過了最關鍵的一關,休養一陣便會無事。我們也都放心了!客氣話,三姑可不要再說了!”穆青荔笑道。
穆三姑慨不已,笑著點頭。
一時準備去廚房做飯,墨雲深這裡要了溫水,準備替張子善拭傷口、重新上藥包紮。
藥還是昨天的哪幾種,傷口必定已經發炎,消炎藥需要加大一點量,退燒藥也再服用兩粒,大藤果同樣服用兩粒。
靈芝丸就不必再服用了。那是真正的天材地寶,雖然經過煉化製藥丸,已經中和了幾分藥,但藥依然很強,普通人可承不了太多。
穆青荔冇什麼乾,便和穆三姑一起進了廚房,好歹幫忙洗洗菜、燒燒火什麼的。
穆三姑作輕快伶俐,很快將剁好,放在鍋裡燉著,加了野薑塊和山藥。
打算燉好這個再炒一份蘑菇、一份青菜。
“青荔你可真有福氣,雲深這人真是不錯,又有本事、人又好!唉,你也算是苦儘甘來了,三姑真替你高興。”做好那一切,穆三姑也拉了張小凳子在灶前坐下,笑瞇瞇的對穆青荔說道。
“這個,還好吧……”穆青荔聞言笑得有點兒心虛。三姑這樣欣與高興,實在不好意思表出不和諧的意思。
隻是,那傢夥明明跟自己不過是假夫妻的關係,三姑的話令有種冒充領了彆人東西的覺。
“什麼還好吧?明明就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三姑對這似乎不怎麼在意的態度大為不滿,不由得瞪了一眼說道:“我看他對你也好,你可不能犯糊塗!像這樣的好男人,可不好找。”
穆青荔頓時有些驚奇,笑道:“三姑怎麼知道他對我好啊?”
“你啊!”穆三姑見注意的重點竟然在這,頓時有點哭笑不得,指頭輕輕在額頭上點了點,很有些恨鐵不鋼的意味,笑道:“這還用得著想嗎?你三姑父那傷口看著嚇人得很,有幾個會願替他清洗包紮?我敢說就是那邊他的堂兄弟都會嫌臟,可雲深什麼也冇說就忙活去了。若不是因為他是你丈夫,他怎麼會管你三姑父?他連對我們都這麼好,何況是你?要不,也不會同意小芽兒、小巒跟著你們過呀!”
穆青荔頓時呆住,心裡忍不住又五味陳雜的翻湧翻滾起來。
和墨雲深是假夫妻,說要小芽兒、小巒跟著一起過,墨雲深可冇有什麼資格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