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熱浪撲麵而來,爭先恐後的往人的孔中鑽,蟬聲縷縷,蛙聲不斷。
泥濘的水稻田中婦們彎腰勞作著,們頭上包裹著彩的方巾,為藍天下最靚麗的風景線。
寧芝站在田稼,腦袋上帶著草編帽,白的指頭扶著帽簷著農忙的景象。
水稻苗栽種了以後,每一個月都會發生不同的變化。
先是長高,接著出綠的稻穗,到最後逐漸變了金。
水稻的大約在十一月底,或者十二月初左右。
到了稻收時節,已經是蕭瑟的冬日,北風呼嘯著,唯有自家的炕是最暖和的。
今個正在下雪,所以生產隊放工一天。
這會寧芝一家正分別在自己的炕上。
寧芝坐在窗邊繡花。
雲氏在案幾前補補。
寧大遠和寧立冬正著麻繩,好拿去農站換幾個錢補家用。
雖然大家都沒說話,但安靜的屋子卻著濃鬱的溫馨,任誰都能到這家人對日子的盼頭。
「大遠家的!」急促的拍門聲忽地從外麵響了起來,打破了寧芝家的溫馨。
由於風雪較大的緣故,所以寧芝家的門是拴住的,不像平常日子都是敞著門,外人是沒辦法進來的。
「開門啊!快開門啊!雲氏!你家三妹要不行!」拍門聲越來越劇烈,這道聲已經染上了哭腔!
雲氏的三妹,那不就是小姨?
原本正在繡花的寧芝頓時被這話給嚇了一跳,繡花針刺破冒出來。
顧不上珠子了,把綉品一丟,就趕爬下炕瞭解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出來的時候,雲氏已經在外麵了,並且門也被開啟了。
「你說什麼?我三妹明明好端端的怎麼可能突然就不行了?」一開門,雲氏就紅著眼眶,淒厲又尖銳的拉著那人的胳膊質問道。
這個人雲氏認得,是自家小妹的手帕。
後來還和小妹嫁到了同一個大隊去,關係仍然很好。
可現在居然說小妹要不行了!
雲氏的心臟慌的厲害,攥的手,急的半死:「你說啊!快說啊!」
「你小妹早產了!」那人一邊說,一邊哭了出來:
「今天早上你小妹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莫名其妙的有了早產跡象,羊水什麼也破了,然後婆家就給請了產婆接生。」
「但是這一胎難產了,你小妹流了好多,接生婆還說很可能大人和孩子可能都保不住了,現在你小妹婆家正嚷嚷著一定要保住孩子,不管你小妹的死活。」
「我上去勸了兩句,還被婆婆打了一掌。」那人的臉上確實有個紅腫的掌印。
哽咽著,繼續說:「我和你小妹關係再好,但終究隻是一個外人,他們本不聽我勸,所以我實在是沒辦法,隻能來找你們孃家人。」
「你家是距離最近的,我就先來找你了,求你們了,快去幫幫,不然晚了可能連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
那人捂住,泣不聲的嗚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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