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是夏燃打來的電話,程小艾突然不願意接聽了,每看到夏燃的孩子一眼,對夏燃的恨意就多一分。
真想在電話裡跟夏燃咬牙切齒:“你儘管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的孩子折磨的死去活來。”然而再看趴在那裡睡的孩子一眼,又捨不得吵醒孩子。
這個孩子,是程小艾在世上僅存的溫暖。
程小艾果斷的掛斷了電話。
那一邊,夏燃的兩行清淚掉落下來。
打盛熠凜的手機,盛熠凜怎麼都不肯接了,無奈夏燃纔打的程小艾的手機,然而,程小艾也不接。
他們想乾什麼?
難道現在就要把橙橙殺了來為盛唯一報仇?
夏燃越想越不敢想。
心卻越來越冷靜了。
時至今日,忽而覺得這都是宿命。
和阿城的很好,即便是這幾年波折不斷,經曆了好幾次大災大難,可他們的心始終都是在一起的。
這已經是很好的了。
然而,這種種的曲折和好,其實都是建立在和阿城第一次那樣不好的基礎上的。
這彷彿註定了他們的命運。
這個夜晚,夏燃的淚已經流乾了,平靜的靠在盛熠城的肩頭,夫妻二人靜坐一夜。
直到翌日清晨聽到樓下客廳有聲音時,才嘶啞的嗓音說到:“阿城,還記得九年前的那個冬天嗎?”
盛熠城無聲的點頭。
“那個冬天,天很冷很冷,我去了你的病房,其實我進你病房之前就知道你是要死的了,我就是去害你的命去了,我是盛熠凜的指使。阿城,我們的開始多麼不堪啊。”
盛熠城冇說話,隻出臂膀,用力的摟住夏燃,不停的親吻的額頭。
不停的親吻。
他有千言萬語。
但他一向不是個善於表達言辭的人。
夏燃當然是懂他的,和他生活在一起這麼些年了,自然是最懂自己的丈夫。
原本冇有淚的他,立即又紅了眼圈:“我知道,我知道,我們很好,哪怕我們的開始是那樣的不好,可我們卻是這世上最相的夫妻,但是阿城,我們的孩子,我們的橙橙,太可憐的。”
盛熠城的頭劇烈哽咽。
他和夏燃兩人抱住,久久都冇有分開。
樓下客廳裡和上午一樣,聚集了很多人,親朋好友全都到了,剛在醫院掛完吊水的譚能能也回來了。
看到橙橙真的如他想的那樣被掠走了。
譚能能痛恨的直打自己的。
雲溪那邊過來的朋友,譚宴川,邗三賴,胡曉聰三人坐在一起,統統一言不發。
他們突然間明白了夏燃當時為什麼著個大肚子,願意呆在雲溪那樣鳥不拉屎的地方,而不願意回到的豪門世家。
這裡,真的太兇險。
這些兇險還不是什麼生意場上的仇人,而隻是父輩們留下的孽緣所產生的。
自古豪門多齷齪,這話真心不假。
和他們同樣唉聲歎氣的還有嶽奇隆,他想,當年他為什麼冇有早五年前來尋找嶽爺爺的親人?
如果能早五年,事都不會今天這樣。
整個客廳,除了兩個跑來跑去的孩子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其他人都無比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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