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席話,聽得趙長卿連連角,別提多堵心了。
在趙長卿看來,尹瀟瀟委實“耿直”得過了頭。
忘了自己的夫婿是怎麼死的嗎?
是當今天子盛鴻親自端了毒酒,賜死了魯王寧王閩王。
若魯王還在,們母子三人,何須如人質一般在宮中一住數年。如今想出宮,還得看謝明曦的臉。
尹瀟瀟也是有兒子的人,寧王世子霆哥兒也由尹瀟瀟一并養大,兄弟分深厚。日后若有相爭,霆哥兒必會站在霖哥兒一邊……
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不信,尹瀟瀟全無半點私心。現在這般作態,不過是討好帝后,順便安一安帝后的心罷了。
趙長卿以己度人,對尹瀟瀟的虛偽嗤之以鼻,面上笑得格外親熱:“可不是麼?這些年,別人都見老。唯有五弟妹,容貌沒怎麼變過,脾氣也一如往昔。就是這般爽朗耿直呢!”
尹瀟瀟笑著瞥了口是心非的趙長卿一眼:“二嫂倒是變了不。”
路遙方知馬力,日久終見人心。
趙長卿再圓周全話說得再好聽,也掩蓋不了日漸貪婪丑惡的臉。
趙長卿只當沒聽出尹瀟瀟話語中的譏諷,笑著將尹瀟瀟又拉回了屋子里:“七弟妹為中宮皇后,每日勞心勞力,我們妯娌兩個在這兒說說私房話,就別去叨擾七弟妹了。”
尹瀟瀟心里哼了一聲,到底生厚道,沒再譏諷出聲。
……
趙長卿藏著掖著憋著不問出口,謝明曦也只當沒這回事,在趙長卿面前絕口不提離宮二字。
比耐心,謝明曦從沒輸過。
反正,到最后熬不住的人,肯定不是。
一個月后,春風滿面的霆哥兒從蜀地回京,趕回京城過年。
建業十四年的新年朝會之后,幾位聽政學習的藩王世子,被各自打發去六部學習當差。霽哥兒去了禮部,霖哥兒去了刑部,霆哥兒去了工部。
而端公主,則去了戶部。
這道圣旨一下,朝堂又炸開了鍋,朝臣們爭吵不休。接連吵了幾日。期間,陳府不免又傳出了親爹揍得兒子下不了床榻的趣事……
可惜,天子圣意難違,端公主到底還是去了戶部學習。
“朝中六部,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工部。吏部可掌朝中四品以下的員升遷,是為六部之首。戶部掌管天下錢糧稅賦,在六部中的位置僅次于吏部。”
移清殿里,盛鴻耐心地教導阿蘿:“禮部掌禮儀,科舉選材,也歸禮部掌管。兵部掌管大齊所有兵士,軍心安定,大齊才能安穩。所以,兵部平日看似不顯不鬧騰,卻不能出半點紕。”
“至于刑部,掌管刑名之事。工部掌管大齊所有工程建筑之事。亦十分重要。”
阿蘿在移清殿里伺候筆墨一年,又在金鑾殿里聽政一年,對六部的分工頗為清楚。聞言低聲說道:“我知道父皇的意思。”
“六部中,吏部排在第一。可對天子而言,第一要的其實是兵部。所以,兵部尚書必須是最妥帖最忠心于天子的臣子。”
“文臣結黨,左右朝政。武將結黨,卻能顛覆江山社稷。將大齊兵權納于掌中,天子才能穩坐龍椅,任誰也翻不出大風浪來。”
“所以,父皇讓幾位堂兄分別去了禮部刑部工部,令他們學習當差。卻不會讓他們進兵部。”
簡而言之,吏部兵部都是天子的地盤。便是阿蘿,暫時也不能沾邊。
盛鴻目中出笑意,示意阿蘿繼續說下去。
阿蘿侃侃而談:“戶部掌管錢糧稅賦,國庫充盈,人心安定,做什麼事都有底氣。在戶部,不貪不賄者,怕是一個也找不出來。戶部也素來是油水最多的衙門。”
“別看朝中眾臣一個個口上忠君國,真正忠于父皇肯為父皇分憂的,能有幾個?不然,也不至于這麼多人反對我戶部當差學習。”
“說到底,眾臣眼見著拗不過父皇要立我為儲君之意,就想著我做個木塑泥雕。最好是不通俗務,以后大權旁落,只能聽憑臣子們擺布了。”
盛鴻眼中笑意更濃,滿面驕傲:“我的阿蘿,真是長大了。”
“你說的沒錯。君臣之間其實是對立的。君權凌駕眾臣之上。若坐龍椅的天子昏庸無能,被臣子們架空君權,也不稀奇。”
“阿蘿,父皇讓你去戶部,不是令你去搶蕭尚書的權。而是讓你好好看看戶部,知道臣子們是怎麼當差做事的。”
“為君者,在無傷大雅的時候可以裝一裝糊涂,絕不能真的犯糊涂。朝中這些老狐貍,沒一個省油的燈。沒有能耐,哪里降得住他們。”
“父皇登基十幾年,也不敢言徹底掌控朝堂群臣。你要令眾人城府,就得拿出你的真本事來。”
阿蘿目中神采熠熠,正應下:“父皇放心,兒定當竭盡全力。”
……
關于朝政事務,謝明曦倒是沒說什麼,只淡淡對阿蘿說道:“一年之,要將戶部事務看明白。明年方可去吏部,待到后年,就能去兵部了。”
最要的戶部吏部兵部,阿蘿必須徹底悉了解掌握。
禮部刑部工部,便容霽哥兒兄弟三個好好待著。阿蘿倒是不必再去了,也免得霽哥兒兄弟三人尷尬難堪。
阿蘿鄭重應了:“兒定不負母后厚。”
阿蘿又長高了一些,眉眼間的英氣果決更勝以往,言談間已漸有大齊未來儲君的風范。
謝明曦看著兒,目和下來:“阿蘿,你去戶部學習,不便帶太多人隨行。除了侍衛之外,再帶一個隨行便可。”
阿蘿不假思索地說道:“讓云隨行便可。”
云翠微在阿蘿邊做了數年,論資歷論才學論沉穩,無人出其左右。堪稱阿蘿的左膀右臂。
謝明曦略一點頭:“這等事,你自己拿主意吧!”
正月二十這一日,眾目所矚之下,端公主在百余名林侍衛的環護下進了戶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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