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午休是學生們最輕松愉悅的時候。

可今日，們腰酸背痛，滿面苦楚，說話有氣無力。

“累死我了。”

“可不是麼？竟比昨日下午課還要累。整整坐了半日，肩不能手不能抬，連眼都不能眨。”

“最慘的是要一直保持微笑。我的臉都快笑筋了。”

尹瀟瀟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眾的附和。

笑一會兒無所謂，一直維持同一個笑容同一個表，實在太可怕了！

謝明曦的聲音淡淡響起：“今日練坐，實在不算什麼。等到練習跪拜之禮，才是真的累。”

可不是麼？

照著今日的樣子，豈不是要跪上半日？

一眾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長嘆一聲。便連眼前家中廚子心準備的食，也無法令眾人開懷展。

林微微胳膊酸痛，沒力氣拿筷子，只得用勺子吃了幾口。看起來最凄慘可憐。

方若夢也沒好到哪兒去。今日挨的戒尺最多，只要一肩膀一低頭，就會被眼尖的蘇夫子察覺……

說起這個，不得不佩服蘇夫子。一雙眼睛實在銳利，誰做小作或偶爾恍神，都躲不過蘇夫子的利眼。

今日挨戒尺最的，是六公主和謝明曦。

六公主只挨了一下戒尺，后來蘇夫子便沒過手。謝明曦就更厲害了，從頭至尾都未挨過戒尺。得到了蘇夫子的傾力贊許。

用完飯后，謝明曦說道：“以后午休的時間得略略短一些。睡醒后，我們便去練武場。”

眾沒打采地應了一聲。

……

待到下午選課程的時候，眾才又重新有了活力。

除了六門必學課程之外，還有兩門選學課程。

眾每人領了一張紙筏，上面列滿了選學課程。

蓮池書院的選學課程，頗為富，共有十門課程可供選擇。常見的有丹青棋藝廚藝紅茶藝園藝等等，竟然還有武藝。

們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嘀嘀咕咕，選好課程便用筆做記錄，一一去李湘如記錄。

謝明曦悠哉地等著“匯總”。

不出意料，選擇丹青課程的人最多，棋藝次之，茶藝再次之。選紅廚藝的人，卻是之又。

為名門閨秀，十指不沾春，下棋作畫喝茶便是。誰樂意去學刺繡學下廚？

當然也有例外。

林微微便滿心歡喜地選了廚藝，自信昂揚地對謝明曦說道：“我要學幾味致的點心，以后做給你吃。”

謝明曦欣然點頭。

林微微又好奇地湊過頭來問道：“謝妹妹，你選的是什麼？”

謝明曦抿一笑，也未賣關子，將手中的紙送到了林微微面前。

林微微定睛一看，頓時一驚：“你竟然選的是棋藝和武藝？”

棋藝也就罷了！為什麼要選武藝？

林微微驚訝之余，聲音略略大了一些，眾人被的驚呼聲吸引得紛紛側目。為閨秀，學習六藝也就罷了，舞刀弄槍的實在不合宜！

當然了，也不是沒人選武藝這門課程。譬如尹瀟瀟！

不過，尹瀟瀟到底是出將門，家學淵源。謝明曦的親爹，卻是出名的吃飯……呃，總之，肩不能挑手不能抗。

在眾人疑的目中，謝明曦從容一笑：“公主殿下選了武藝，我擔心殿下一個人學著無趣，索也選了這門課程。”

眾：“……”

為什麼不早說？

們現在改課程，還來得及嗎？

……

尹瀟瀟倒是頗為高興，立刻笑道：“我也選了武藝，這門課程是廉夫子親自教導。我們一起向廉夫子學刀法。”

謝明曦笑著應是。

六公主照例沒吭聲，心里暗自疑。

謝明曦分明先選了課程，然后才和自己“不謀而合”。現在這麼說，顯然是意圖掩飾。自己本就會武，選武藝理所當然。

謝明曦選武藝，又是為何？

誰也沒料到，方若夢竟也怯生生地張口道：“其實，我也選了武藝。”

眾齊刷刷地看了過去。

方若夢不習慣為眾人矚目的焦點，有些不自在地垂了頭。這一垂頭，上午挨了數記戒尺的肩膀又痛了起來。

方若夢只得抬起頭，赧地解釋：“我是想著，學些武藝防。萬一日后被人欺負了，不必一味忍，可以自保。”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還可以還手！”

對啊！

眾霍然開朗！

學了武藝之后，不就能手揍那些不順眼的人了嗎？

李湘如已重新換過一張紙，揚聲說道：“剛才記錄的不算，想改課程的，立刻過來，我重新記錄。”

眾：“……”

謝明曦啞然一笑。

方若夢話糙理不造。選武藝，也是為了自保。哪怕是陷困境，亦有一拼之力。

不過，眼前的們顯然沒想得那麼深遠，一個個打著“看誰不順眼就能揍一頓”的妙主意，興致地要改課程。

……

一盞茶后。

謝明曦將選學課程的名單送至顧山長面前。

顧山長正悠閑品茗，隨手用左手接了名單，目一掃。

然后，噗地一聲，顧山長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

這等失儀的舉，顧山長自做了書院山長之后，幾乎從未有過。今日實在是太過驚訝，噴茶之后，連連咳了數聲。

謝明曦早有準備，立刻將干凈的帕奉上：“這是未用過的干凈帕，請山長拭茶水。”

顧山長又咳了幾聲，接過帕，迅速將角拭干凈。然后，仔仔細細地將手中的選學課程名單又看了一遍。

然后，用微妙難言的目看了過來：“謝明曦，為何你們全班都選了武藝這門課程？”

往年武藝這門課程，幾乎無人選，形同虛設。

去年廉夫子來了之后，倒是有心大展手腳。奈何去年的新生們只有兩人選了武藝。有勝于無罷了。

可今年的海棠學舍，十二人齊整整地全部選了武藝。

實在太令人震驚了！

謝明曦委婉地解釋：“一開始只有四人選武藝，六公主，尹瀟瀟，方若夢和我。后來，大家也覺得這門課程極好，執意要改課程。”

顧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