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陸遲!
一看到這張俊臉,謝明曦的腦海中反地浮現出四皇子的臉孔。
對四皇子只有敬畏懼怕,并無男之。
四皇子喜歡誰寵誰,其實都不在意。
后宮諸妃眼地盼著天子踏足后宮,奈何天子本未將任何子放在心上。真正喜歡的,是一起長大的同窗好友陸遲!
這一樁,無人知曉。便連當年的皇后李湘如也被蒙在鼓里。一心以為丈夫天生寡,對淡漠。
得知這樁,也是在做了貴妃執掌六宮之后。
擅飲的四皇子難得醉酒一回,親自伺候更眠。醉酒后的四皇子,竟喃喃低語,吐出了陸遲的名字。
微弱的聲音一耳,如遭雷擊,震驚不已,久久無法回神。
一直深藏在心底的疑,在那一刻,霍然有了答案。
心思紛,睜著眼,一夜未眠。
隔日,用致無暇的妝容遮掩住徹夜難眠的憔悴和知曉天子后的驚惶,不半點痕跡。
這份如常的從容鎮定,騙過了多疑的四皇子。也僥幸躲過了一劫。
這一忍,便是八年。
李皇后“病逝”,李家敗落。的兒子被立為太子。這個貴妃,本該被冊立為后。四皇子卻無立后之意。朝中有員上了立后的奏折,四皇子一概置之不理。
對四皇子來說,娶李湘如為妻是不得已而為之。為了爭奪皇位,他必須要拉攏李太后和李閣老。而今,他已坐穩龍椅,再無需任何助力。
他心目中的皇后,應該是陸遲。其余任何人都不配為他的皇后。
窺出四皇子的真正心意,以貴妃份,“聲淚俱下”地稟明心意,絕不覬覦皇后之位。
按著大齊律例,未曾被立為后的嬪妃,便是兒子被立為太子登基為帝,日后也不得被封生母為太后。
可于而言,安然活著,比太后的名頭更重要。寧愿以貴妃之名,長長久久地活下去。若四皇子不甘愿地冊封了為皇后,只怕的死期也不遠了。
李湘如便是前車之鑒。
直至天子駕崩,才長長地松了心頭這口氣。
尚未來得及出手對付陸遲,陸遲便死了。
陸遲自尋短見,服毒亡。臨死前,留下了一封信。信上寫了什麼,只有陸家人知曉。陸家對外宣稱,陸遲忠心耿耿,甘心追隨天子于地下。
此話一傳開,陸遲死后亦落下忠心的名。
……
對陸遲,說不上怨恨,卻也絕不可能有半好,只有憎厭。
每次看見他,那些塵封在心底的往昔歲月,便會蜂擁而至心頭。提醒著,為了活下去曾如何的卑微和殫竭慮。
偏偏越是厭惡的人,越容易出現在眼前。
謝明曦并未遮掩,目中的冷淡不喜,明明白白地流出來。
陸遲心中暗暗奇怪,面含微笑風度翩翩:“謝三小姐。”
謝明曦略一點頭:“陸公子今日又‘順路’送林姐姐去蓮池書院嗎?”
陸遲笑著應是。
林微微起車簾,俏皮笑道:“謝妹妹,快些上馬車。今日我帶了好吃的點心,現在還熱著呢,快些來嘗嘗。”
謝明曦笑著嗯了一聲,很快上了馬車。
“林五公子人呢?”謝明曦隨口笑問。
林微微無奈地嘆了口氣:“別提了。昨日晚上回府,他走路淘氣扭了腳,得歇上幾日再去書院。為了此事,父親大發雷霆,狠狠訓了五弟一頓。若不是陸大哥為五弟求,五弟不得要挨一頓揍。”
頓了頓,又解釋道:“陸大哥說了,這幾日五弟告假,他順路送我去蓮池書院。反正蓮池書院和松竹書院就在隔鄰。”
一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坦!
謝明曦心里暗嘆一聲,面上不聲,隨口扯開話題:“你帶了什麼點心?”
謝明曦轉移話題,林微微求之不得,立刻笑瞇瞇地捧了食盒出來。打開食盒,里面放著致小巧的六塊點心。
謝明曦拈起一塊,輕咬一口。
甜而不膩,口綿。雖不及葉秋娘的廚藝,也算不錯了。
林微微滿面期待地問道:“怎麼樣?好不好吃?”
謝明曦笑著點評:“勉強口。若放一些糖,蒸的時間略長一些,滋味更加。”
林微微:“……”
謝明曦一看林微微的神,便會意過來:“這是你親手做的?”
“嗯,”林微微扁扁:“父親母親都夸味道好,哥哥們也說好吃。原來都是哄我的。”
謝明曦立刻笑道:“確實很好。讓我做,我可做不出來。剛才你問我如何,我是故意挑刺罷了。你如此心靈手巧,以后大可選學廚藝。”
一席話,哄得林微微眉開眼笑:“那是當然。等我日后廚藝進了,再做點心給你吃。”
……
有說有笑,坐在馬車上半點不覺氣悶。
很快便到了蓮池書院外。
謝明曦和林微微一前一后下了馬車。林微微沖陸遲甜甜一笑:“多謝陸大哥。”
陸遲舒展眉頭,俊的臉孔在晨曦中熠熠生輝:“你我之間,何須言謝。你先進去吧,我也該去松竹書院了。”
林微微笑著嗯了一聲。
謝明曦對著陸遲,照例冷冷淡淡,一言未發。
就在此時,淮南王府的馬車來了。騎馬同行的英俊年,不是盛渲還能有誰?
“好巧,竟在這兒遇見你們。”盛渲利落地翻下馬,出自以為最有吸引力的笑容,像開屏的孔雀一般過來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
令人憎厭的臉孔,怎麼一個接著一個出現?
比起盛渲,陸遲倒不算那麼礙眼了。
“明曦表妹,”盛渲熱絡地寒暄:“數日不見,別來無恙?”
謝明曦淡淡一笑:“有勞盛公子關心,我過得尚可。”
如果你們一個個地離我遠一點,我就更舒心了。
“陸兄,盛兄,今日真是巧啊,我們竟在這兒面了。”又一張悉的討厭的臉孔出現在眼前,大搖大擺地過來了。
謝明曦暗暗翻了個白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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