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一時間，古塔空間沉寂下來。書趣樓()

殺是帶著一種悵然陷了回憶之中。

而無邪則是被那句「十萬年」而震撼。

殺說得雲淡風輕，但在無邪的心中卻是沉重萬鈞——

按照殺所說，上古兇，其實並不是「」，而是一種近乎於「能量」般的存在，比如烏魘是聚天下間最汙穢邪惡的力量而生，殺則是聚集死亡的力量而生等等。

烏魘所到之，其力量便能汙染萬生靈，所以當初在夢境中，任何心中有邪唸的人都會被它所而變得神誌不清！

殺所過之，則更加慘烈，因為他上的死亡之力，會直接吞沒任何活！

靠近它的生靈，都會死。

而殺所說的「兇會被自力量所同化」這件事，則是指——

烏魘在汙染生靈的同時，也在漸漸汙染自己；殺在帶給生靈死亡的同時，也無時不刻不在被死亡折磨著！

殺從前，應該是唯一一個有嚴重自殺傾向的上古兇了吧……

無邪在此前一直以為殺頂多也就一兩萬歲，沒想到，它竟然已經存世這麼久……

「殺，你以前從來沒說過，你有這麼大年紀……與天地同生，活了這麼久……」無邪嘆道。

殺卻是苦一笑：

「活？我並不覺得那是活。無邪，你懂那種覺嗎——每天都在與死亡為伴，每天都在自殺，然而卻從來都沒辦法殺死自己，因為我就是死亡的化。所以……我不喜歡把那些歲月當自己年歲，我認為，真正的我，隻有一萬歲！」

「隻有一萬歲？」無邪疑道。

「嗯……」殺的聲音飄忽起來：「因為，一萬年前，我遇到了……」

「？」

「我的主人……」這隻從來都是冷淡無波的古老存在，用一種從未有過的溫和語氣說道：「的出現，才讓我真正有了『活』的覺！」

無邪神一振！

對這位傳說中的上古強者早已好奇之極！

「那時的我，已經被無盡的痛苦折磨得幾近崩潰了。」殺沒有在意燃燒起來的八卦之火，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我行事也愈加殘暴狂躁，給整片大陸帶去了無數屠戮腥。也因此，著實引來了不的魂師前來圍剿我。」

它冷蔑地笑了笑：「隻可惜，這些人都是有來無回，徒我的發泄件而已。」

無邪明顯能從這隻烏的口氣中聽出它的愉悅心。

不腹誹道，看不出來殺平時一副高冷的樣子，心裡也是變態的……

「終於有一天，一個人來到了我麵前。」殺笑聲漸止：「一個人。」

「說來，和你也有些相似。」無邪彷彿能想象到它打量自己的樣子：「都是一襲白，如雪似雲。不過，不像你，總是冷著個臉。總是帶著溫和的微笑，彷彿對整個世界都抱有善意一般。」

「但，真的很強。」殺慨道：「你可能難以想象，會有人一出手，就彷彿讓整個天地都臣服於的掌下！」

「的魂力並不比我更雄厚，但的掌控力卻是無與倫比！我那一與我同源而生的魂力，竟是被不知用何種方法徹底製，威能生生折了分！」

無邪很明顯聽出，殺在說這段話的時候，明顯帶著毫不掩飾的驕傲！

這傢夥說起被人打敗，居然完全沒有怨恨，反倒是有點自豪的覺！

你是狂麼！

心中忍不住吐槽道。

當然，無邪是絕對不會把這話說出口的。

「就這樣，我敗了，敗得毫無懸念。」殺當然不可能知道在想什麼，隻是沉浸在回憶中：

「不過，那又怎樣呢？我心中不僅沒有恐懼，反而帶著解。如果能殺了我，也未嘗不是種解！」

「可是，主人卻沒有手。」它頓了頓：「我那時隻覺生無可，早就厭倦了與死亡為伴的日子！便肆意謾罵，想要激怒，讓痛快殺了我。但卻說——」

「你都沒有好好地活過，又何必這麼想死呢。」

殺的聲音彷彿越了時間，與很久以前那名傳奇子重合在一起：

「那一刻，我彷彿被被雷霆擊中一般！——是啊，我從沒有好好活過。剛現世時，我意識混沌，在那之後，便開始被生不得生、死不能死的痛苦折磨！我——竟然一天都沒有像一個真正的生命那般活著過！」

「我的心瞬間被巨大的悲傷充斥著，雖然被擊敗而虛弱，但我仍然咬牙怒恨著上天——既然不讓我好好活著，又為何孕育出我這種怪！」

即使過去漫長歲月，無邪任然能從殺的語氣中聽出它無盡的不甘！

「就在這時，我聽見，說——」殺突然換下口氣，彷彿一字千斤般重重道：

「我來幫你。」

「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覺一浩瀚偉力沖了我的！我所擁有的，那與生俱來的強橫而又混沌的魂力彷彿被一種玄奧的力量平了其中的野！漸漸地，它變得不再有原本那可怕的破壞力，卻變得溫和而有秩序！我彷彿聽見了枷鎖斷裂的聲音，重擔盡去！我從未覺到，如此輕鬆！」

難以想象，這隻上古兇會用朝聖般的聲音敘說一件事：

「後來我才知道，是主人用奇絕的魂滌盪了我的魂力，斬斷了我與天地大道的聯絡！」

「從那一天起，我便追隨在邊。」殺的聲音難掩溫：「人類的契約其實很難束縛上古兇，因為兇的力量過於強大，與那些魂是完全不一樣的。而且，或許也從來沒有人類契約過上古兇吧，除了……嗬嗬。但我，卻從未想過離而去，因為——」

「是，賜予了我新生！」

殺一字一句地說道。

彷彿是一個亙古不變的誓言。

而無邪知道，殺確實做到了！

「所以，你才會對你的主人念念不忘，一心想要去找？」無邪點點頭：

「好吧，我理解了。那麼現在問題來了——」

「故事是好故事，可是這和殺死烏魘又有什麼關係？」微微挑眉，問道。

「當然有關。」

殺沒好氣地說道：

「烏魘是汙穢化，隻要這個世間還有醜惡，它就隻能被封印，而不會消亡！但是我負死亡之力，由我出手，就可以將它滅殺！這樣，即使是在汙穢之力中再次孕育出一頭烏魘，也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後了！」

「那麼問題又來了——」

無邪依然用一種奇怪的語氣問道：

「你老人家不是被封印著呢嗎，連自由出古塔空間都不行，又怎麼出來殺滅烏魘？」

「這個麼——」殺得意地笑了：「就要從這個古塔的守護靈開始說起了。」

「守護靈？」無邪一下子想到了當初中蕭紫的劇毒時，古塔曾有過的反應：

「那到底是什麼？這個塔靈……好像不太像一般的靈。」

沒錯，雖然隻是驚鴻一現，但無邪仍然能覺到塔靈的力量十分宏大！遠超一般的靈！但它似乎要比別的靈呆板許多。

「什麼不太像。」殺輕哼一聲：「這個塔靈，本就不是自然孕育出的靈，而是主人為了更好地管理古塔空間而創造出來的靈智！」

「這東西本沒有自己的思維，行事完全遵循一套極為複雜的準則，死板至極！」

它的語氣中多有不爽，貌似是在塔靈上吃了不虧。

而無邪卻是大驚訝。

這個塔靈，聽起來不就是異界版的智慧程式麼！

殺的這個主人……竟然創造出了這種東西！

無邪越來越覺得這個子神莫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