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下場(4)「是,迎香是這麼說的。」麻子臉男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
「哦?一個小小的二等丫鬟,要如何請君府當家的陳大太太呢?」君元曄冷笑了聲,問道。
「這個……奴才沒問。」麻子臉男回話的時候,又忍不住了脖子。
「迎香的目的你不知,迎香的安排你又沒問?」君元曄看著他,嗓音越發低沉。
「奴才……奴才……」
「你是想糊弄夫人呢?還是想糊弄我?」
君元曄的語氣淡然如水,不帶半怒氣,然而麻子臉男聽著卻仿若寒冰刺,心底冷得直打。本來還算跪得比較直,一下像失了力道的腳蝦,跪趴了下去,連連求饒磕頭:「大爺明鑒,大爺明鑒,奴才確實不知……」
君元曄隻是淡淡看著他,瞧不出半點緒波。他似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開口道:「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山不回頭啊。」
麻子臉磕著頭的架勢微微頓了下。
君元曄接著道:「現在給你辯解的機會,你不要;那便給我好生待著,什麼話都不用說了,自會有人來替你說。」
麻子臉男一聽,一時忘了繼續磕頭,三角眼不停轉著,心中直覺陣陣發虛。
剛剛那羅平莫非是去抓迎香了?
迎香到時候會不會把他賣了?
要是萬一……
盛月走回座位坐定,瞧著臉一時變得晴不定的麻子臉男,忍不住就側頭看了眼氣定神閑坐在那,仿若隻是平時與下人閑談似的君元曄。
他緣何如此肯定,會有其他人來說?
還是隻是嚇唬麻子臉男?
又或者他聽到了剛剛吩咐羅平的話?然而這個想法很快被否定了,剛剛同羅平的講話基本已接近耳語的聲音,除非他懂語,否則不可能知道。
或許,要羅平做的,他其實早已猜到。
瞧著麻子臉男越來越頹然的神態,開始佩服君元曄的攻心戰,不過了了幾句話,便將一顆不安定的種子種在了那人心中。
他的語氣越淡然篤定,麻子臉男就越氣虛,特別是這麻子臉男本就是那種自私自利完全沒骨氣的人,可以說一擊即中。
「爺,爺,奴纔有,有……想起一些要代的。」麻子臉男突然急急開口道。
「哦?」君元曄啟,淡笑道,「可是我們現在不想聽了,怎麼辦?」
「不不,爺,您一定想聽的!」麻子臉男開始不由分說道,「迎香如何請大太太,奴才真的不知,不過迎香與二小姐邊的一個冰兒的丫鬟走的很近。」
君元曄隻是端著茶杯,慢慢喝著茶,並未有所反應。
麻子臉男見此,狠狠心接著道:「迎香說,隻要奴才了事,在大太太的主持下,夫人一定會同意將綠瑤給了奴才,除非夫人忍心看著綠瑤去死……」說完他連看盛月的勇氣都沒有了。
「嗬嗬……」盛月諷刺的笑了起來,「的確,綠瑤除了死,還能有活的出路嗎?」
麻子臉男不敢應聲。
君元曄看著,本就偏白的臉此刻完全失了,著一淡淡的悲涼,令他心口莫名一,出口的話染了暖意:「綠瑤現在沒事,他們並沒有得逞。」
盛月看向他,激的笑了笑。
二小姐?大太太?這些人究竟有沒有參與這起謀中?綠瑤一個小小奴婢,何德何能招惹來這麼些人?
——不過是殺儆猴罷了!
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盛月努力收斂起剛剛突然湧起的低落緒,抬頭去。
羅平正提著一個小的人影自門外進來。
待走近後,他一把將人扔到了麻子臉旁邊,拱手復命道:「爺,夫人。屬下將人帶來了。」
說完走近盛月的邊,附耳在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重新站在了一旁。
盛月細細打量了一眼那影,此刻跪坐在那,低眉順目,全在微微發著抖,年紀瞧著似乎很小,怎麼也無法將與剛剛麻子臉說的那個設計這起事件的人聯絡起來。
「你就是迎香?」盛月問。
迎香迅速抬頭瞄了眼盛月,回道:「是,奴婢是迎香。」
盛月在抬頭的瞬間,終於想起來,那天與墨香一道過來回稟禮單事宜的便是!
「你可知,我此時找你來何事?」
迎香眼神閃了閃,回:「奴婢愚笨,奴婢不知。」
盛月又問:「你可認識你旁這人?」
迎香剛剛一進來便看到捆一團跪在地上的麻子臉男何大力,才愈發張,此刻聽到盛月問,連偏頭看的勇氣都沒有,忙回道:「奴婢……奴婢不認識。」
麻子臉男一聽,正駁斥。
盛月已開口反問道:「你看都沒看,便知道認不認識?」
迎香被話一堵,不得不抬頭瞥了一眼旁側的男人,然後立馬低垂了頭:「奴婢確是不認識。」
麻子臉男沒想到迎香這般狠,竟想得一乾二淨,氣得忘記自己此刻是被捆住的人,騰得想站起來罵人,然而剛一便撲了個狗吃屎,裡吃痛悶哼了聲。
「哦?那此人口口聲聲稱,一切是你讓他去做的,是為何?」盛月又問。
「奴婢不知道夫人您說的是何事,奴婢沒他做過任何事。」迎香跪著,低著頭,喃喃回道。
「是嗎?」盛月瞧著眼前這抹小影,心底的冷意越來越濃,小小年紀,為何能這般惡毒?道:「那為何剛剛羅平去找你的時候,你卻是收拾好包袱,一副急沖衝出門的架勢?」
迎香臉閃過抹驚慌,卻很快強裝鎮定道:「奴婢,奴婢並未要出門,是他看錯了。」
盛月一聽,忍不住打鼻腔裡哼笑出來,看向羅平諷刺的調侃了句:「羅平,你眼神是有多差,一個二個都說你看錯了。」
羅平聽著,一向麵無表的臉微微扯了下。
「那你收拾包袱是要幹嘛?難不還是要將裡麵的東西拿出去曬太?」盛月諷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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