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嬤嬤都恨死這人了,這麼大聲嚷嚷是要吵著自家王妃的,於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這莊管事,天大的事都沒有自家王妃生產重要,正在要出聲之際,裡麵傳來陶姚的聲音,「出了什麼事?」
    吳嬤嬤不待這個莊管事說話,就先說道,「葉小姐,夫人生產更重要……」
    「吳嬤嬤,夫人還沒到生的時候,現在急不得。」陶姚打斷了吳嬤嬤的話,正是因為這吳嬤嬤一副臨大敵的樣子,這才沒有讓進產房來添,「莊管事,你說。」
    莊管事這纔不顧眼前這個婦人如吃人的眼繼續道,「小姐,外麵有一流民正衝擊田莊……」
    「流民?」陶姚驚訝地重複了這倆個字,「如今又不是災年,世道還算清平,如來的流民?」
    搜刮自己的記憶都沒有有關這流民的記憶,第一世的時候這個節點還是在荷花村生活的,從來沒有聽說過附近有流民。
    隨後的眼睛微微一睜,如果這流民是一直存在的,莊管事不會不向自己稟報,畢竟時常都要在診所與田莊兩地來回,真遇上流民衝擊,的安全就堪憂了。
    果然,莊管事繼續道,「之前一直都沒有發現有這人存在,如今他們正衝擊田莊,傅公子的人正在第一線攔著他們,不過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小的以為還是趕組織人手做好防備的工作……」
    陶姚現在走不開,再說這些事都不太懂,當即就放權道,「莊管事,這事就由你全權負責,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衝進這裡衝撞了貴人,切記!」
    這人冒出來的極為可疑,很可能背後是有人指使的,想深一層,搞不好並不是什麼流民,而是某些人暗地裡養的私兵冒充的,這樣說來搞不好京城那邊的形勢已經進白日化的張程度了。
    又或者是有人知道了寧王妃就窩在這個田莊裡產子,所以這些人的目標一定是寧王妃,不,很可能是寧王妃即將生下來的孩子,要拿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小嬰兒去要脅寧王妥協些什麼。
    越想的神就越發嚴峻,「一切就拜託給你了,莊管事。」
    莊管事臨危命,雖然隔著門見不到陶姚的樣子,但那鄭重的語氣還是讓莊管事直了背脊,「小姐放心,小的就是拚了這條命不要也會護著這裡安全的。」說完,他朝屋時的陶姚做了個揖。
    陶姚看不到外麪人恭敬的樣子,但還是表現出最大程度的信任。
    收到訊息趕來的鮑芙看到莊管事那樣子,就知道兒是真的得到了人心,心裡也是頗為欣,這裡全權給兒打理,斷不會臨時手讓人無所適從。
    吳嬤嬤的臉如今已是白如紙,對皇家的事知之頗多,心裡想的隻有比陶姚多,絕對不會比,甚至還猜到這幕後指使的人,但這話不能嚷出來,一來搖人心,二來也不想裡麵的王妃擔心,遂一直剋製著自己的恐懼心理。
    抬眼一看鮑芙已經來了,這才趕迎了上去,「侯夫人來了,你看這如今該如何是好?要不你給說個話或者……」
    「嬤嬤安心,我兒既然已經有了決論,就按我兒說的去做。」鮑芙並不想手,目看向轉因為看到而停下行禮的莊管事,「有勞了,你是侯爺與我家囡囡看重的人,我自然也是信你的。」
    「夫人放心,小的一定不會讓人闖進來。」莊管事再一次保證道。
    鮑芙道:「莊管事辦事,我還是放心的,對了,我已經著人送信給淩兒,他很快就會帶人馬過來支援,所以莊管事隻要堅持住幾個時辰即可。」
    莊管事一聽,頓時眼睛就是一亮,他一直以為葉氏兄弟倆都被永安侯葉遊帶在邊,或者另有任務,卻沒想到侯爺把二公子派到了這附近,想來也是不放心的緣故。
    陶姚在產房裡麵也聽得真切,這才真的鬆了一口氣,外人怎能有兄長可靠?就好比那個寧王爺據說也安排了人馬,可如今這人馬隻怕還沒有出,再想到寧王夫妻倆的相的真實況,都想嗬嗬了,主子重視與否決定了下屬是否盡心。
    寧王妃母子倆或者在寧王的心裡還是屬於關鍵時刻可以捨棄掉的人,所以指寧王是很愚蠢的想法,還不如指傅鄴安排的人手能守住第一線。
    搖了搖頭,把這些想法都趕出腦海,現在比起想這些有的沒的的事,還是寧王妃的生產更為重要。
    再轉回去時,看到盛青扶著疼得額頭冒汗的寧王妃在屋裡走了好一會兒,「怎樣?」
    盛青搖了下頭,目看向寧王妃,表示還有得折騰了,估計這一胎要產下來估計還有得等。
    陶姚對寧王妃的之前一直調理得不錯,但是生產會遇到什麼事也是不可能預測到,不過不能把這緒傳染給寧王妃,故而在寧王妃咬著問外麵事的時候,還笑了笑道,「沒事,都安排了人手去解決,王妃不用擔憂,如今再大的事也沒有你平安生產更重要,請王妃不要讓你與我們所有人的努力付諸東流。」
    寧王妃一向喜歡多思多多慮,但是在及到陶姚的目時,先是一愣,隨後慢慢地鬆開咬著的,神平靜地道,「我知道了。」
    陶姚上前代替夏花攙扶著寧王妃的另一邊胳膊,「暫時休息一下,現在還沒到要使勁的時候,勁得收著點,我讓人去熬了點湯水,待會兒吃一點好儲存力。」
    寧王妃不是第一次生產了,對陶姚的話還是相信的,遂點了點頭,這才緩緩地又躺回那張特質的產床上,由著陶姚與盛青再一次檢查。
    「還差一點,要再等。」盛青很快做出了判斷。
    陶姚點了點頭,抬頭看到寧王妃擔憂的眼神,安地笑道,「別著急,咱們等等你腹中的孩子,他還沒有準備好,之前我們做的產檢都顯示了胎兒的胎位很正,所以不用擔心會發生臍帶繞頸或者胎位不正的腳先行等這類狀況,所以放心地慢慢來。」
    寧王妃生產過好幾個孩子,當時給接生的還有宮裡娘娘派出來的穩婆,但是沒有一個穩婆似陶姚這般能給安心的覺,彷彿隻要有在,就能讓保住孩子並且平安產出來。
    「我信你。」等陣痛過去之後,也笑著回應。
    有寧王妃的配合,陶姚與盛青對這次生產是極為樂觀的,而且數次把脈都能應到胎兒那有力的心跳聲,所以產出死胎的可能幾乎為零。
    天漸漸暗了下來,田莊的外圍卻仍舊打鬥得厲害,莊管事組織莊上的佃戶們準備隨時做出支應的準備,不過他仍舊著急地等著葉淩帶人過來,隻要有這位二公子在,他才能真正地安心。
    夜之後廝殺更為激烈,這流民搞不好真的是私兵,不然不會這麼久都攻克不了。
    「莊管事,不好了,前麵的人似乎要攔不住了。」前方有人急忙回來通報。
    莊管事的臉越發深沉如夜,已經沒有什麼好想的,他握手中的劍,然後看向一群型彪悍的莊稼漢,「小姐說了,如果今晚有誰不幸遇難了,那麼他的家人就將由小姐養著,孩子會供書教學……」
    聽到這些承諾,一群莊稼漢這才真正的放下心來,雖然他們都沒有怎麼接過陶姚,但是自從荷花村的那個診所開業以來,莊子上有人去過那裡生娃,不但母子平安回來了,還到都說那診所如何如何的乾淨,還有接生的技藝比別的穩婆要強多了,這一來二去,他們對於診所都瞭解頗多,更重要的是去診所生娃便宜啊,人家還包飯呢。
    診所經營出來的好名聲,這讓他們對陶姚都是相信居多,能不賺黑心錢的人,就是有良心的人。
    這下子握手中從農改過來的武的他們也鼓起勇氣隨莊管事攻向敵人。
    正打得火熱的時候,一劇烈的馬蹄聲由遠而來,莊管事一劍剛捅死一個人,手抹去臉上被濺到的水,兩眼看向那馬蹄聲,也不知道來者是敵還是友?
    隻是隨著這馬蹄聲越來越近,天上的月散下的清輝越發清冷。
    直到他看到騎在前麵領頭的二公子葉淩時,他這才出今晚第一抹笑來。
    產房裡麵的寧王妃正痛得咬口中的木塞,這一胎折磨了好久纔想要出來,此時想的是等孩子出來了,一定要先打他一頓,這麼折磨親娘是想要造反啊?
    「已經看到頭了,王妃,來,我們先呼氣,再慢慢地吸氣,一鼓作氣將孩子推出來……」陶姚的聲音帶著幾分興之。
    寧王妃咬著木塞沒法應聲,不過還是極配合地使用了陶姚之前教練習的呼吸法,配合地使力——
    突然,的子一鬆,微微弓起的子沉重地跌回產床上,吐出口中的木塞,整個人都癱了下來,好一會兒,隨著嬰兒有力的啼哭聲響起時,瞬間就流下了眼淚,這是一個健康的孩子,聽聽這有力的哭聲,這讓也的心房也在跟著抖。
    終於放下心中的巨石,一直籠罩在心頭的死嬰雲從今兒起徹底消散,不用再背負著那個沉重的心理負擔,又再一次生下了一個強壯又健康的孩子。
    喜極而泣之後,沙啞著聲音眼睛紅腫希冀地看向陶姚,「是男還是?」
    陶姚已經給嬰兒清洗了上的水,用早就備好的繈褓包好,這才笑著走向寧王妃,然後掀開繈褓讓自己看,怕自己說的並不相信。
    好一會兒,寧王妃才出了真心的笑容,滿心欣喜地手從陶姚的手中接過孩子地抱著,這是的希。
    抖著在孩子仍舊紅紅的小臉蛋上輕輕地親了一下,「孩子,你知道為娘盼你盼得有多久了嗎?」
    與孩子親香夠了之後,而做完收尾工作的盛青也走過來看了下孩子,寧王妃這才抬頭看向這段時間盡心儘力給護胎的陶姚和盛青,「謝謝你們,我會永遠記住你們對我的幫助。」
    「夫人客氣了。」陶姚道,「這不是我們的功勞,你纔是最大的功臣。」
    「沒有你們,就沒有我們母子。」寧王妃正道,若是沒有遇到陶姚,想不會再生下做為未來依靠的兒子,很可能早就躺在棺材裡麵等著發喪了。
    外頭的吳嬤嬤在聽到嬰兒啼哭的時候也跟著高興哭了半晌,鮑芙也跟著唸了聲佛,看來是母子平安了。
    寧王妃被推出產房回屋裡坐月子時,吳嬤嬤一直隨侍在一旁,趕看了看小主子的別,隨後才真正地綻開一抹笑,真是太好了。
    回到屋裡時,趁著寧王妃清醒,一邊給寧王妃喂湯水一邊道,「是不是遣個人回去給王爺報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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