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喬氏忙半起拉著傅鬆的袖子,一副哀求的樣子,「別怒,孩子我們再慢慢教便是……」把一個好繼母的形象展示得淋漓盡致,又一麵看向傅鄴,勸道:「鄴兒,別跟你爹置氣……」
「就他這個氣人的樣子,你還要維護偏袒他,他可對你沒半點尊重,你沒聽到他連句母親都不肯喊你。」傅鬆想要甩開喬氏的手,看到虛弱的麵容,心底又了下來,「你又何苦為他求?你看看他那個樣子,可有因為你求而容?」
他的手指向傅鄴,臉上的怒容依舊難掩,不過對著喬氏語氣卻是和下來。
這雙簧唱的,他們不尷尬,傅鄴在一旁看著都替他們尷尬,眼角的目瞥向一旁的老祖母湯氏,湯氏看得眼睛、角都一一的,顯然對這戲碼也是看得尷尬至極。
「你別拉著我,我今不好好教訓他一頓,我就不是他爹。」傅鬆轉頭怒瞪著傅鄴,恨不得拿著鞭子狠他一頓。
「侯爺,別跟孩子計較,他還不懂事。」喬氏不依不饒地拉著傅鬆的袖子,眼睛卻是看向傅鄴使眼,「鄴兒,你先回去。」
這一套騙騙傅鬆即可,連老祖母湯氏都騙不過,更遑論是他?
以前真正年的時候,他都不吃喬氏這一套,也不知道喬氏哪來的底氣一再地在他麵前使這不流的招數。
「爹,姨娘,你們這樣不累嗎?我看著都累得慌。」他出聲打斷了這兩人的雙簧戲碼,看到喬氏怔愣地看著他,他也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回去。
傅鬆也怔愣了一會兒,回過神後更是氣怒難消,「你這孽子,你再喚你母親一聲姨娘試試……」
「我母親當然不是姨娘。」傅鄴打斷他的話,一副傅鬆是不是傻子的表,他這當兒子的還能錯認母親?
傅鬆沒想到這個兒子是越來越會氣人,而且頓時領悟到傅鄴裡的母親指的是誰,這讓他怒紅雙眼,卻又不好反駁他錯了,他再不喜周氏,也不可抵賴周氏是他的嫡妻元配。
常平侯府裡可以沒有周氏的畫相,也可以沒有當年侍候過周氏的老人,但祖宗家法還在,誰也不能將周氏的牌位從家廟裡拿走。
而且傅鄴本人正是周氏來過這世上最大的證明,也是周氏在常平侯府留下的最大痕跡,誰也抹不去。
傅鄴不管傅鬆的氣怒,而是轉頭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看戲的老祖母湯氏,行禮作揖道:「敢問祖母,姨娘進門的時候,要不要在我母親的牌位麵前行妾禮?」
不管喬氏現在是不是正妻,但在周氏麵前,就隻能行妾禮,這是祖宗規矩,喬氏再有能耐也不能免了這一遭。
正是因為想到這些,喬氏的臉真正的發白了,這可不是塗了一層白就能做到的,拉著傅鬆袖子的雙手因為抓得太而泛起了一青筋。
傅鬆的臉完全沉下來,隻有那雙噬人的眼睛盯著傅鄴看。
湯氏有些意外,但能看到喬氏吃癟,心裡也痛快,「那是當然,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廢不了的。」
這話時,眼角還不屑地瞟了眼喬氏,意思是你可是在死了的周氏麵前低一等的,哪怕搶了周氏的男人也亦然,永遠也別想越過周氏去。
喬氏心裡暗罵眼前這老不死的妖婆,與有什麼區別?五十步笑百步,遲早有一要把這仇給報回去。
傅鄴一副教的表,又看向傅鬆,有禮的請示道,「爹,既然老祖宗的規矩是這樣,那我喚一聲姨娘也不為過吧,畢竟在我母親麵前那就是姨娘啊。」
「你、真、好!」傅鬆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字地道。
傅鄴一副誇後不好意思的麵容,「兒子謝過父親的誇獎。」又轉頭看向喬氏,「咦?姨娘你的臉怎麼白了許多?我看這太醫怎麼還沒到啊?這慢吞吞的,觀言,你去催一催。」
喬氏心裡恨得要命,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傅鄴是常平侯府的嫡長子,的兒子到底在名份上排位上都次了一等,雖然這些年明裡暗裡地給傅鬆上眼藥,這才讓傅鄴至今都還沒有得到世子的位置,但心裡清楚,的兒子要繼承這爵位與家業,法理上是不過去的,就如同必須在周氏那死人的牌位前行妾禮。
一想到周氏,的一口銀牙就暗暗咬,這人無論生前還是死後,都是一樣的令人恨之骨。
又暗恨自己這些年過得有些順風順水,早早地就在湯氏麵前了行藏,這才惹來湯氏的厭惡,今日偏要他們祖孫倆的氣。
「你趕回去吧,這裡不需要你問候。」傅鬆揮揮手,不想看到這一再忤逆他的兒子,當初在周氏生下他的時候,他就該親生將他給死,也不會在今日專門來氣他。
「姨娘生病了,我自當要問候,父親這話好生沒有道理。」傅鄴又不肯走了,笑話,喬氏故意鬧這一場,不就是希他與傅鬆相看兩相厭嗎?他要是早早退場了,這戲還怎麼唱下去?
喬氏輕傅鬆的背部給他順氣,讓他不要氣壞了子,暗暗又忌憚地看了眼傅鄴,若是換作往常,傅鄴可忍不了這口氣,早早就會拂袖而去,雖然現在也算是達到目的,但是他大喇喇的忤在那兒,怎麼看都礙眼得很。
傅鄴一副孝子賢孫的樣子落坐在湯氏的旁邊,甚至還故意給湯氏奉茶端點心,這讓湯氏瞬間就眉開眼笑,還是這個大孫子心,不像周氏養的兒,看了就礙眼。
傅鬆本想再找由頭髮作傅鄴,卻一偏眼看到祖孫倆相的和樂融融,頓時又泄了氣,隻能自己生著悶氣。
喬氏都快要氣得嘔了,怎麼就將這兩人給招來礙眼了?這傅鄴的行事是越看越不對路,不過眼下騎虎難下,也不得不暫時偃旗息鼓。
室的氣氛著一古怪的氣息,匆匆趕來的太醫一進來就覺得到這一家四口似乎分了兩派,不過這是常平侯府的事,他隻管看病,別的一概不理。
匆匆給喬氏把了脈,脈象上顯示這喬氏本沒得病,不過是肝火難舒罷了,顯然是被氣著了,不過他能當這個太醫,病個模稜兩可也不是難事,謅了幾句不痛不的話,開了藥方子,這才提著藥箱給傅鬆行禮退出去。
傅鬆懂些藥理知識,看過太醫開的方子,沒有什麼問題後,這才給一旁候著的綾兒拿出去執葯來煎。
沒有戲可看了,湯氏和傅鄴這才提出告辭,傅鬆無力地擺擺手,他現在看到這祖孫倆就覺得眼疼。
喬氏暗暗又咬一口銀牙,在傅鬆看不到的地方眼裡迸出一抹寒。
傅鄴不在乎喬氏如何看他,在院外將老祖母湯氏扶上騾車後,這才袖著手帶著觀言繼續往府外走。
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向觀言,「你覺得公子我長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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