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七章王鐵牛

「什麼名字，以前是做什麼的？」香枝兒打量著那青壯男子，問道。

那人卻是沉默半響無聲。

「王妃問你話呢，你是啞了還是不將王妃放在眼裡？」洪媽媽怒斥出聲。

小秦氏故意為難，他們不能怎麼著對方，但一個下人卻也敢在王妃跟前擺譜，這就說不過去了。

「你可想清楚了，我從人牙子手中將你買了來，以後便是你的新主子。」香枝兒淡淡說了一句，若是不識相買來又有何用。

「王妃說得極是，你那舊主早已不復存在，你若當真那般忠心不二，當追隨舊主而去，不是茍活到現在，既是沒勇氣去死，活著自是要投了新主纔是。」洪媽媽盯著那人，勸說著。

也是看出自家王妃看中這人的手，畢竟有功夫在的下人可不多見，能讓王妃看眼的就更不多了，難得有這麼一個，若是還不能真心投靠，那可不。

這話就說得頗有些打擊人了，不過對方好似也聽進去了，沉默良久後，便老實的往地上一跪，道：「小人王鐵牛，原是林軍統領家的護衛……」

護衛竟是賣的下人份？香枝兒有些詫異，有功夫在的人可是不多的，卻會賣為奴。

「說說吧，你既有這樣的本事，又為何為賣為奴？」香枝兒略心量片刻，開口問道。

對這人也著實有些好奇，雖說尋常百姓日子也不是那麼好過，可但凡強壯，有一把子力氣在的，隻憑著一力氣也能把日子過下去，賣為奴卻是沒必要，也實在太下賤了些。

畢竟一般人若非於無奈，也不會為奴為婢，即是賣為奴，生死便都掌握在人家的手裡，全無自由可言，有人會這般想不開。

「小人原是鏢局的鏢師，隻因一次大意失手丟了鏢銀，無力償還之下，便隻得賣為奴。」王鐵牛簡單的說了下自己的為奴的原由。

丟了鏢銀就賣為奴償還？香枝兒有些吃驚，想來當時也是被得無法了，不由多問了句：「你保的是誰家的鏢，又是怎麼丟失的？」

「便是林軍統領萬大人托的鏢，在經過青雲山遇上一夥劫匪，將鏢給劫了，小人當時傷昏迷過去，後來醒來時，鏢就不見了，萬大人自是不肯答應，便讓小人賣償還。」

呃，這事兒怎麼聽著就覺得一子謀的味道，那位萬大人莫不故意設套吧，總覺得怪怪的，不過人已是不在了，想要追查過往，倒也不好詳查。

「那你從那會兒開始，便一直在萬大人府上當差了？」

「是。」

果然是個老實人啊，竟是半點也沒有懷疑人家，不過失了鏢也確實理虧，然則這其中有沒有萬大人的手腳在，也真是不好說，若設個套，就為套他這麼一個人的話，又好似說不過去，莫不這王鐵失的功夫，還當真了得？

「你這功夫是跟誰學的，練了多久了？」香枝兒轉頭問起旁的來。

「小人從小就開始習武，練得有二十多年了，是跟著我父親所學。」王鐵牛老實的回答道。

「那你父親？」

「前些年就去了。」提起去逝的父親，王鐵牛神有些訕訕然。

顯見對其父親頗為懷念，估計混得賣為奴，也是愧對於其父吧。

「剛剛你那一下子，我瞧著功夫似不錯，不若再次展示一番，讓我也瞧瞧，你這功夫的深淺如何？」香枝兒問道。

剛剛這人也不過是了一手，讓看出他功夫似不凡，特別是手下的力氣，絕對是個好手，但功夫好到那個程度，不刻意展示一番，也無法看出其深淺來。

這又有何難，王鐵牛也不多話，站起來，便呼喝喝的打了一趟拳法，人本就長得十分高壯，這一套拳法在他手下，打得當真是虎虎生風，十分的霸氣威武。

香枝兒看著也不由吃了一驚，先前也隻覺得他功夫不錯罷了，這一趟拳打下來，讓越發看清了對方的實力，這人拳法十分剛，勁也很足，威力就更不用說了，隻怕是周承澤親自上陣，都未必能輕易將人拿下來，可見其實力。

果然是個好手，香枝兒暗自讚歎了一聲。

「不錯，不錯。」香枝兒瞧著那王鐵牛，手鼓掌，臉上一片讚歎之。

一眾丫頭婆子卻是看不出什麼來，瞧著這王鐵牛打了一趟拳，隻覺得此人越發的糙得很，拳打得一點也不好看，不明白王妃何以還要誇他打得好的。

那王鐵牛停下手來抱拳一禮，隨即越發出訕訕的表來。

「以後便留在王府當差，如何？」香枝兒詢問道，還未等他回話，便再開口道：「在我邊做個護衛，安心當差，做夠三年我便將賣契還給你，怎樣？

王鐵牛會手抓住那人牙子管事的鞭子，顯見也不是逆來順的子，心裡肯定了不願意一輩子做奴才，越有本事的人，心氣兒是越高的，瞧著人牛高馬壯，為人有些憨實，但骨子裡也是有些傲氣的。

聽到香枝的話，那王鐵牛頓時眼眸一亮，問道：「當真？」

「自然當真。」香枝兒微微揚了揚頭，說出的話，一口唾沫一口釘，絕無虛言。

「行，那小人就給王妃做三年護衛，一準兒護著王妃安全。」王鐵牛頓時跪下說道。

「好。」香枝兒挑了挑眉，臉上也出喜來，看中這人的本事，自是希留下他效力，至於賣契，三年後還他即是，再則在邊待久了，自也會曉得的為人，三年後他還會不會捨得離開，這就不一定了。

當然，若人家執意要走，也不會刻意刁難，自會放他離去。

王鐵牛沒想到王妃這麼好說話，臉上也閃現喜，一朝為奴，他已是有了終為奴的準備，沒想到王妃竟還會許下這般承諾，答應三年後放他離開，三年的時間也不過一恍而過，比起毫無期盼的日子，可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