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章糊塗

吩咐完一應事務後，香枝兒也沒了力氣，的躺倒下去，隻靜待訊息。

這一夜註定是殺戮的一夜，國公府慘、哀嚎、刀兵之聲響了大半宿，鄰近的一些人家，聽到這般靜，卻是誰也不敢出來看一眼，隻閉著門戶，深怕這些人闖進家裡來，也是惴惴不安了大半宿。

事大半都按照香枝兒所設想的發展，朝南、朝北帶著迷藥，還有毒，見機的撒向那些殺進府來的林軍，但凡中招之人，都沒法逃過一劫，而那些許沒能中招的，卻是在府中的護衛合力之下，一舉殺滅。

原本以人數倒的滅殺，在這些藥的乾擾下，未能功不說，反倒是被反殺了去，一千多林軍，多數被葯數放倒，丟了命，而國公府經過大半宿的之後，很快便穩住了形勢。

府中護衛幾乎個個都帶傷，折損了大半人手，這些人雖然都是兵強將，單打獨鬥也是個頂個的高手，但在林軍大舉攻之時，也不獨木難支，差點就以為要代在這裡了，不想峰迴路轉。

府中的形勢，很快被燕恆掌控在手，他是府裡的大公子，名正言順，即便是府中幾位老爺，也都沒有話說，更別提小秦氏等人，一乾流之輩，也是撐不起這場麵來的。

然而小秦氏卻是早被嚇破了膽，這會兒還在驚嚇之中，哪還顧得上爭權奪利，這些殺進府來的林軍橫衝直撞，也虧得錦華軒離前遠羅遠的位置，讓有時候趕跑了到老夫人的延禧堂避，而延禧堂也了府中最為安全的一。

這老夫人也有幾分本事，邊還有幾個會功夫的婆子，零散殺過來的林軍，盡數被們給斬殺，後又有護衛帶人來援，倒是沒有被攻破。

燕恆招集府中幕僚，以及諸位老爺們，略商議了幾句，隨後便安排人分頭行事，派了人去報信之後，隨即他便親自領著一乾人等，幾位老爺連同幕僚護衛等人趕去皇宮。

留下一眾眷在府中，各自驚懼憂慮不已。

小秦氏待在老夫人邊，卻是哪兒都不敢去，半步不離老夫人。

老夫人倒更沉得住氣，打發丫頭婆子彙報府中形。

「各院損失不小，丫頭婆子，還有沒功夫防的小廝，死傷頗多，各院的主子們也陸續報了平安，並無傷亡。」

林軍殺進門來，也是一片零，並不知誰是誰的，隻見人就砍，各院主子們又哪會往刀口上撞，自是各自尋地兒躲藏起來，要不麼就是讓人在院門口防守著，讓人攻打不進來，再加上府中護衛也不是吃素的，這些人一時半會倒也還沒能得逞。

小秦氏怔怔出神，聽到婆子稟報這些，隨即便開口問道：「流雲居呢，不是說難產嗎，人死了沒有？」一雙眼期翼的向那管事婆子。

那婆子看了一眼，自然明白的意思，隨即垂下頭來：「流雲居二，平安生下小公子，母子均安。」那婆子說著，隨即沖老夫人福道：「老奴還沒恭喜老夫人呢，添了曾孫，四世同堂。」

老夫人點了點頭，對於這個曾孫也沒什麼期盼的，不過如今府一場，倒底有些喪氣，能添一樁喜事，倒也罷了，隨即點了點頭：「這樣的形下，都還能母子均安，可見也是個有福氣的。」

「什麼福氣，我看就是個災星，這一降生，便為咱們國公府帶來一場禍事，死了多人，可不就是晦氣嘛。」小秦氏撇著道，先前那些驚懼憂慮，在遇上香枝兒母子平安這事時，便消散得無影蹤了。

老夫人卻是轉頭淡淡的看了一眼，道：「林軍殺進府來，你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呢？」竟還有心思計較這些芝麻大點的恩怨。

「意味著……什麼？」小秦氏茫然問道。

老夫人卻是扯了下角：「意味著咱們這太平日子到頭了，皇上對咱們國公府了殺心，隻是事兒沒，端看國公爺在宮中如何，但凡有個三長兩短，咱們國公府上下一大家子，嗬嗬！」

「國公爺天人之資，怎麼會有事？」小秦氏是絕不會相信護國公會出什麼事的，在眼中，護國公無所不能。

「哼，即便再是天人之資，那又如何，不過是**凡胎，以一人之力，能敵擋多人殺伐，你竟是半點不關心國公爺安危，也罷，那你就不想想慎哥兒嗎，他還在宮中……」

這話還沒說完，小秦氏頓時瘋了一般的喊起來：「慎哥兒，慎哥兒，可不能有事，這可怎麼辦啊，老夫人你趕想想辦法，我怎麼倒忘了，慎哥兒竟還在宮中呢，這孩子怎麼這麼讓人心的……」

燕慎一向不在府中，而先前那場，也沒有燕慎參與其中，一時小秦氏倒也沒想到這上頭來，隻是如今讓老夫人一提醒，才驚醒過來，兒子還深陷宮中，宮裡全是皇帝的林軍，燕慎有天大的本事，都翅難飛啊！這才開始驚慌起來。

老夫人斜了一眼，完全不想理，想保命的時候倒是知機得很，別的什麼全是棒槌。

小秦氏卻了不在乎的態度，隻一個勁的猛撲過來：「老夫人，你快想想法子，慎哥兒可怎麼辦啊，皇上都派人殺上門來了，慎哥兒在宮中指不定如何呢，老夫人那可是你最親的親孫子啊！」

「我何嘗不擔心，國公爺還是我親兒子呢，你倒好心裡眼裡隻掛念著慎哥兒，國公爺竟是全然不顧了，往日裡倒好，國公爺在府中你就像貓兒見腥似的，總想著撲上去，這會兒卻是問都不過問一句了。」老夫人著惱道。

兒子擔心，孫子自然也擔心，不過現在闔府都出了，能不能救回來端看這一舉，旁的也無法可想。

小秦氏卻是不服氣的辯駁道：「國公爺那樣的人，經百戰，又哪裡可能會出差錯，慎哥兒纔多大點，又沒經什麼事，一個不慎便是萬劫不復，老夫人啊！」說到此，不由放聲大哭起來。

小兒子不爭氣，所指的隻有這一個兒子，如今卻陷險境，這讓如何不著急心慌。

「你這個蠢貨，心裡眼裡就隻剩下一個兒子了，也不看看咱們國公府現在是什麼狀況，一個不慎，咱們抄家滅族隻在頃刻，你卻還隻在這裡嚎喪，我還沒死呢，你可有什麼好哭的。」老夫人氣急喝罵道。

比起小秦氏來，憂心的更多，這人不但不省事，反倒還給添，這會兒也隻覺頭疼得，府裡一番，宮中還不知是何形，若是此番無法扭轉，他們這一大家子人，全都將沒有好下場。

這樣的形，全然沒看明白，卻還在這裡勾心鬥角，扯什麼災星之說，稍提一句慎哥兒，便又在這裡嚎哭起來，從來沒有這一刻覺得小秦氏這麼愚不可及的。

被老夫人這麼一說，小秦氏的聲音嘎然而止，好半響才弄明白老夫人話中的意思：「抄家滅族，當真這麼嚴重，府上也沒犯什麼事啊！」除了他們母子與楊貴妃過往甚了些外，當真沒什麼旁的心思啊！

「哼，當真不當真，你難道還沒鬧明白嗎，殺上府裡來的可是林軍，沒有皇帝的命領林軍會殺進府來，你倒底明不明白？」老夫人厲聲質問道。

小秦氏這纔看清了眼前的現實，但與之同時，整個人的氣神也沒了似的，歪倒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