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這話一出,聽到的人都用遲疑的眼神看著青青和季氏,不知道該相信誰說的話了。
這也難怪大家會是這種反應,季氏平日裡在沈家村的風評還算不錯,溫,孃家又給力。
多人背地裡在議論,說沈家的祖墳冒青煙了,不然就憑沈金旺這樣的人品,哪裡配的上季氏這麼好的人?
有些人也說季氏眼瞎,寧南縣這麼多優質的男人,偏偏看上了沈金旺這個浪子!
誰也不會想到季氏會看上沈金旺是別有用心。
「季氏,你今日就算是巧舌如簧也洗不清你所做過的事,你以為我沒有證據麼?」
青青早就準備好了證據,那兩張簽了名字的賣契就是最直接的證據。
青青從容的從懷裡掏出了摺疊好的紙張,正在此時,沈家村的村長也聞訊而來了。
一同跟著來的還有沈家村的族長。
村裡人見到他們兩人同時出現,都不由得屏氣凝神起來,村長和族長很一起出現,隻有沈家村發生了重大事的時候,族長還會出現。
不然他老人家都是呆在家裡,沒想到這次居然出現在沈家。
沈家村的人對族長比對村長更多了幾分的畏懼,不是族長不會做人,而是族長長著一雙察世事的雙眼,能夠看別人的心思,所以大家都很怕跟族長打道。
「族長、村長,你們怎麼來了?」沈金旺看到族長和村長從院門外走進,應著頭皮迎了上去,他沒想到村長和族長來的這麼快,這件事鬧大了,傷害最大的還是家裡人。
他哪裡知道族長和村長會來,完全是因為聽說了大師捉出了鬼,這纔想要來一睹為快。
「這是怎麼了?青丫頭?你們沒死?」
頂著一頭華髮的族長看到站在院子前麵的青青,眼眸微閃,他本就察世事,哪怕在場的人沒有說一個字,但是見沈老太和季氏麵如死灰的臉,他也能猜出幾分。
「族長爺爺好,村長伯伯好。」青青禮貌的問好。
任何人都喜歡懂事有禮貌的人,青青知道在這個時代,族長和村長就能夠決定村裡的任何大事,當然要先抱好這兩條大。
「好孩子,真有禮貌。」
族長眼眸和的看著青青,他本就喜歡小孩子,可惜因為他常年端著臉,家裡的晚輩跟他不親近,外麵的小孩兒見到他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躲都來不及。
倒是沈青青讓他很意外,禮貌的跟他們打招呼,態度也不卑不。
「晉之,你覺得這個孩子如何?」族長誇獎了青青幾句後,立刻轉頭問起了村長來。
晉之是村長的字,族長不僅是沈家村的族長還是村長的長輩,也是沈家村輩分最高的人,他說的話,下麵的人,都得聽著。
村長心裡暗暗苦,他本來是想要來增長見識的,可沒想過要得罪人,族長這話一出口,村長心裡就明白了,族長這是想要為沈青青姐妹撐腰。
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讓族長下了這個決定,但他絕對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頂撞族長。
「自然是好。」村長苦著臉應聲道,他完全不敢往沈金庭那裡看一眼,比起足不出戶的族長,他對村裡每個人家裡的事可謂是瞭如指掌。
沈青青姐妹在沈家過著什麼樣的日子,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要是站在族長這一邊,那就要得罪沈金庭,沈金庭是聲老爺,是他孫子的啟蒙老師,於公於私,他都應該站在沈金庭那邊。
可他要是站在沈金庭那邊,那就擺明瞭要跟族長對立,村長苦著臉,恨不得立刻就離開這裡。
族長滿意的鬍子「你眼還算是不錯,我看這個孩子也很不錯,乖孩子,你是沈青青嗎?」
青青連忙點頭「族長爺爺記真好,我就沈青青,這是我妹妹沈素娟。」
青青以前也覺得古代鄉下人的名字應該很難聽,比如那位臭屁的姑娘,就比較接近青青所臆想出來的古代沒文化人取得名字。
但是在沈家村,每一個人的名字都還算好聽,甚至男子的名字都富有涵。
這就要歸功於族長大人了,族長可是沈家村的第一位秀才老爺,也是唯一一位秀才老爺。
他對沈家村後輩們的名字很是重視,在他的理解裡,人的名字可不僅僅就是一個代號,有時候還與人的命運相聯。
所以但凡沈家村有新生兒,家裡人都會拿著新生兒的出生八字和時辰去找族長取名,這也是沈家村的人名字比別的村人好聽的緣故。
而沈家村的人也不盡然全都是族長取名,畢竟去找族長取名,不僅要提三斤的大米,還要十文錢的紅包。
對於一般人而言,這也太貴了些,也隻有男孩兒出世時,家裡人會去找族長,畢竟他們都希自家兒子長大之後能夠宗耀祖。
青青出生在十月寒冬,那個時節萬凋零,目之除了遠的山巒帶有綠,其餘皆是枯黃,青青是個孩兒,沈家人不在意。
沈金旺忙著去外麵沾花惹草,沈老太本希葉氏生個男孩,誰知道又是一個賠錢貨,心裡不爽,自然不會搶著要給青青取名。
葉氏看著寒風中依舊翠綠的柏樹,給自己的孩子取名為青青,希能如同那些野草一樣,茂盛而又倔強的生長。
「兩姐妹的名字都好的,剛剛我聽見這裡麵鬨哄,可不知在爭執些什麼?」
族長眼角撇到了青青手中拿著的賣契,心裡有了答案,但是他還想聽青青如何說。
一個人說話的方式也能夠讓人察覺出這個人的子。
青青不偏不倚的把這幾日的事闡述了一遍,沒有臆測季氏這麼做的原因,隻是把這幾天的經歷說了一遍,然後拿出了兩張賣契。
「……族長爺爺,這次若不是剛好遇見了幾個好心人,他們救了我們姐妹一命,又送我們回來,現在我們都不知道被賣去哪裡了。」
該哭的時候就要哭,青青先是把自己悲慘的經歷說了一通,淚水隨著敘述,一滴一滴的從眼眶落。
沈素娟人小但是素來機靈,見自己姐姐默默垂淚,便放聲大哭了起來。
兩姐妹哭的讓人心疼極了,特別是沈素娟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蹦出幾個字,比起青青的闡述更是能夠讓人同,沒有人會質疑這兩姐妹說謊了,白紙黑字的賣契在這裡可做不得假。
青青眼角瞄到哭的傷心到了極致的沈素娟,心酸的厲害。
這些日子沈素娟被嚇得不輕,為了不讓擔心,一直都表現的很懂事,很大膽,但是再如何表現的淡定,心也還是孩子,又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事,現在到了悉的地方,見到了悉的人,哭這樣也很正常。
「季氏,麵對這樣的鐵證,你可有什麼話想說的?」
族長最是見不得賣兒賣之人,村裡日子過不去的人家那麼多,他們也沒有想過要賣兒賣,日子再苦,隻要一家人齊心協力,苦日子總會熬過去。
季氏反駁道「族長大人,您可得給民婦做主,這件事不是民婦做的,民婦雖不是青丫頭姐妹的生母,但是嫁沈家五年來,對們也算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青丫頭我就不說了,娟丫頭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我就是賣誰,也不可能把娟丫頭賣了啊!」
季氏悶的腦子一片清明,知道自己現在隻能把這件事給抵賴過去,要是真的承認了,不僅沈家村的人容不下,就是沈老太也會弄死。
背著沈老太私吞了三十兩白銀,一想到這裡,季氏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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