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非彧微微斜過眼睛看了權詩潔一眼，目渾濁，與以往截然不同。

權詩潔對上他的眼神，心尖一窒。

“我回去了，你們玩吧。”薑非彧忽然不耐煩起來，拿來喻洲恩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就往回頭。

“怎麼了？突然這麼喪？”喻洲恩追上去，一探究竟。

按理來說，權詩潔在這裡，他不應該是這種有氣無力的樣子，肯定會像打了一樣。

原因無他，就是喬雅靜的電話。

這個世界上，最能最容易影響薑非彧的，第一人選目前就是喬雅靜。一個極度缺的人，給不了自己安全，只能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將自己藏起來。

“沒什麼，你們去玩吧，我有點累了，打算回家睡覺了。”他弱弱的說，聲音確實聽起來特別的疲憊。

喻洲恩不勉強，拿出手機幫他打車：“我給你車。”

“嗯。”薑非彧點頭，沒再說話。

薑非彧走了，權詩潔也很懂分寸的，找了一個借口離開，留下吳倩倩和喻洲恩兩個人，單獨相比較容易培養。

坐上車，薑非彧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了權詩潔家外面，夜晚的老城區，人煙稀，暖黃的燈過樹葉灑下來，在薑非彧臉上印上斑駁的影子。

下車之後，他去煙酒行買了一包煙，直接在巷口的樹下坐著起來。

灰蒙蒙的煙霧被他吐出來，約過他灰暗的臉以及絕的容。

一片落葉飄落於他的頭發上，頹圮中帶著生息。

煙燒的很慢，腳邊的煙頭卻越來越多。

權詩潔回來的時候，他幾乎已經完了一整包。

聽著悉的腳步聲，薑非彧沒有回頭：“你回來了……”他聲細如蟻。

本來沒有注意到薑非彧，聽了聲音才辯駁出來。

權詩潔沒有上前，而是站在原地：“你怎麼在這裡？”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他按熄最後一個煙頭，抬碾了碾。

“可以回家，也可以和喻洲恩一起玩。”

“回家？”他輕笑：“呵，那是家嗎？那只是一個房子，徒有其表的房子。”

“至，你還擁有徒有其表的房子，我徒有其表的房子都沒有。”

“可是，我沒有你。”他倏然轉頭，隔著樹蔭著權詩潔。

他的眼睛在黑暗裡，瞳比黑暗更黑。顯得黑夜都沒那麼黑了。

只是，之前的薑非彧，眼裡是有星辰大海的。

權詩潔不由想起了一句詩，黑夜給了我黑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明。

“薑非彧，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吸了一口氣，走到薑非彧旁，然後蹲下。

偏頭睇著他：“你究竟喜歡我哪裡？認真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喜歡了。可能你比那些人特殊吧。”他也想知道，這樣他就可以不喜歡了。

這樣，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不得，求不得。

“如果我無法回應你，那麼你的喜歡可能只是困擾。因為影響了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