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沉，蕭說道，“我該如何稱呼你。”

“我名喚帝清寰。”

“清寰？”

子淡淡一笑，“是，廓清寰宇，就是我名字的本意，當年我年之時，帝萱姑姑對我一直疼有加，所以我雖然父王指令，出現在這里，但是對你沒有什麼可以瞞的。”

蕭點了點頭，看來帝清寰是妖帝之，以帝清寰如此實力和天賦，當日他卻從未見過，而且在這種況之下，妖帝當日卻將妖帝之位傳授給他，不得不說有出自更深的考量了。

不過更讓蕭到疑的是，即使是帝萱也從未對他說及過，也許，雖然在得知他負帝族脈之后，他們母子二人總是聚離多，但是母子數次重逢，彼此也曾閑談，卻從未說及此，難免讓蕭到疑。

略一沉，蕭說道，“既然你如此直接，不妨直言相告，舅舅讓你來此，究竟是何目的。”

帝清寰眸微微垂落，說道，“你我之間雖無相之，卻有脈之緣，此刻你對我如此冷漠，多讓我有些失落。”

蕭不意帝清寰竟會這麼說，略一愣怔方才說道，“既然是敵非友，我以為有些話不必多說。”

帝清寰看著蕭，“你雖然視我為敵，我卻沒有這樣想過，縱然是父王也從未這樣認為，只是你一念縱橫，周游三界，最終離妖族越來越遠而已。”

蕭有意反駁，但是帝清寰所言似乎又沒有錯，竟不知道應該怎樣駁斥，只得保持沉默。

“其實我來這里的目的，你應該已經猜到，否則又豈會半途折返，或許這對于你而言，就是你視我為仇敵的原因，但是有些事，站在妖族的立場上，總是不得不為。反倒是你，究竟站在怎樣的立場，這些立場又發生著怎樣的改變，始終并不清楚。”

蕭頷首一笑，“是，這一點的確連我自己也不清楚。”

帝清寰看著蕭，“但是有一點我卻明白，無論你有著怎樣的立場，心中依然向著妖族，這一點從來沒有改變過。”

蕭眉峰一，“你真的這樣認為？”

“不是我這樣認為，而是你的本從來都是如此，世間眾生無數，所有人都眷本源，無人例外，而你恰好是其中最為突出的存在。”

蕭似笑非笑道，“或許如此，但這一點似乎左右不了什麼。”

“是，我自然明白，以你心中之志，試圖就此將你牽引回妖族，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甚至我有心跟你解釋為什麼父王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也沒有多底氣，因為即使是我自己，也從來沒有真正理解過這一點。”

蕭目一，“既然這樣……”

帝清寰微微一笑，“你一定想說，既然這樣，為什麼我還要保持這樣的立場，其實這個問題不難回答，難道你以為世人都和你一樣，慣于尋找自我，并且愿意為此付出一生的歲月麼。對于更多的人來說，擁有一個自己足以肯定的立場，然后以這個立場為出發點，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就足夠了。”

蕭皺眉，“可是以你的實力？”

帝清寰淡淡說道，“所謂實力和境界，也不過只是肯定自我的一種方式而已，縱然智慧如你，同樣會試圖借助某種可見的事來肯定自我，其他人自然難以免俗，而于我而言，能夠肯定自我的方式，就是對妖族的忠誠。”

“可是這樣做，果然有利于妖族嗎？”蕭慨然道，“世事往往真假難知，何況事涉外族，自然更加難以捉，在這種況之下，也許有一些認知和選擇，未必一定是對的。”

帝清寰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這背后的真假與正誤，我從來沒有思考過，也不應該由我來思考，這些是父王所要做的事。”

蕭不解道，“但這樣一來，你豈非始終于混沌之中。”

帝清寰含笑說道，“混沌又如何，有些事想的太多，或者知道的太過清楚，反而不是好事，難道你希我在自我的思考和認知中，最終如你所愿，站在父王的對面麼。”

“這……”

蕭一時結舌，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帝清寰微微一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我從來不喜歡別人改變我的立場，也從不試圖改變別人的立場，就如同現在，我雖然站在這里，卻并不想做什麼。”

蕭知道就這個問題再說下去，他也絕對改變不了帝清寰，只得順勢說道，“那麼你現的目的是什麼？”

帝清寰目視蕭，眼中神倏然一現，“我此行的任務，就是將你封阻于此，無論你選擇開啟門戶，還是選擇折向返回，這都是我最終的目的。”

蕭眉心微微一皺，“為何？難道是為了將我困于此地，然后讓異族肆三界嗎。”

帝清寰搖首一笑，“不是，你縱然存在于三界之，所能做的事或許也相對有限，父王之所以教給我這個任務，只是想一心保全你而已。”

“嗯？”蕭一愣。

“只要你不離開這里，就能保持相對的安全，如果你置于險境之中，必然會發生很多父王和妖族都不想看到的事，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將你留在這里。”

蕭一怔之間，反而笑道，“的確用心良苦，不過你認為我會命聽從嗎。”

帝清寰緩緩抬首，清麗的目飄然落于蕭上，“你自然不會，所以我才來。”

蕭心神驀然一震，這句話不可謂不霸氣，言下之意就是說，以的實力，有足夠的把握可以做到這件事。

蕭不怒反笑道，“坦白說，經此一行，我原本已經十分謙卑，但是聽到你這番話，我心中戰意又被激起，三界之，固然有高手無數，但是你能就此困住我，我卻著實不信。”

“我也知道你不信，所以早已做好準備，話已至此，接下來的事應該就很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