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豔高照,不應征的農工扛著工走向江邊,他們個個穿著麻布短打,看上去都有一把子力氣。
“為什麼又要擴寬河道?咱們星城又不是水源不夠用……”有一個漢子抱怨著,要不是看著給錢,馬上就要農忙了還真想在家裡多歇歇。
另一個同村的人說道,“反正人家給錢,而且半天就二十文,哪裡找這樣的好事,你不乾多的是人排著隊要乾。”
三三兩兩的瞎聊著,很快江邊就集結了一大批人,他們都朝壺灣走去,而壺灣,就是玉龍運河下遊第一個堵塞口。
而當他們路過昨天宮以沫炸掉的地方時,有人“咦”了一聲。
“這裡以前不是有個小丘在江心麼?怎麼冇有了?”
邊的人瞥了一眼,“你記錯了吧,這裡啥都冇有。”
先前那人看了一眼便繼續往前走,一邊走還一邊納悶的嘀咕,“我分明記得以前有的啊……”
壺灣是玉龍運河尾端一個狹窄的淺灘,兩邊都是小山,山與山之間向江水延展,隻留下一個小小的通水口,而通水口又被山上掉下來的巨石堵住,水流不通,因此不僅要擴寬,還要清理。
這裡水不深,倒是可以下水去挖,但是眾人抬頭看著壺兩邊延出來的山壁,聽說要往兩邊擴寬十幾米,這要挖到什麼時候啊……
今天隻來了一萬多人,因為一個小小的壺灣,宮以沫認為一萬人一天下來足矣,不,還有多,但是今天這麼多人來,無非是為了一個小小的宣傳作用。
眼見人漸漸來齊了,將江邊一塊平地都占滿了,宮澈才站了出來,今天他們第一天開土工,是會有一個小型的祭祀。
所以宮澈穿了一潔白的袍,此時他站在臨時搭建起的祭臺上,神溫和的朝下看去,神俊秀,宛如神邸。
雖然平日大家都不愁吃穿,但是眼界畢竟有限,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漂亮的人呢,簡直就像說書的吹出來的那樣,難怪是太子,那可是天子之子啊,也是天子。
所以人們都自發下拜,高呼“叩見太子殿下。”
太子微微一笑,“免禮。”
眾人才互相攙扶著起,但是不同之前的懶散,紛紛變得謹慎起來。
他們在看到太子的時候會產生一種對皇權的敬畏,太子後黑的一片都是保護他的軍,這讓這些民工不由害怕起來,等會要是乾活不賣力,不會不被他們打啊?
說的太複雜,這些人也聽不懂,所以宮澈隻是簡單的說了幾句。
“孤奉命來此開鑿運河,從玉龍運河尾部開始,爾等需要在一月之完擴寬並清理星城周邊十幾裡江道的任務,共八萬人,可記清?”
他的話讓在場的民工有些氣憤,不是說好了八萬人流,四萬人做上午,四萬人做下午,但是星城場麵延綿十幾裡,其中類似壺口灣這樣的地方更是有十幾,一個月怎麼可能挖的完?
就算是挖一整天一個月也完不啊!
這時有人雖然害怕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宮澈看著底下一群人眼睛都看著自己,或害怕或憤怒,他不由一笑,遙指不遠的壺口灣,“你們說這壺口灣若一萬人挖開與其他江麵等寬,需要多時間?”
眾人都看向壺口那兩側的山,上麵還長著樹木,延出來,這樣要挖至要挖十幾米的山,冇有半月怕是都完不。
有人就喊說,“怕是需要半月。”
宮澈又笑道,“為何?”
那個被他點到的人有些害怕,但是在宮澈鼓勵的眼神下纔有些害怕的說道,“這山存在久矣,又生有常青樹,地下樹紮結,挖掘困難,所以小人才說需要半月。”
可他話音剛落,隻聽一聲巨響!接著是一陣地山搖,壺口灣的左邊山壁突然全部崩裂!就好似有什麼從山蹦出來了一般!無數巨石被拋出十幾米高,這樣的景象,如山崩塌一般!
原本的壺口灣似打開了一道口子,原本堵塞的江水崩騰起來,席捲著泥沙,帶著氣吞山河之勢!滾滾而來!
“山神發怒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所有農工儘數跪了下來!不住的磕頭,山神發怒,地龍翻,偏偏是在第一天工的時候,這是老天爺降下的警戒啊!
這時,一陣悅耳的笑聲傳來,一個小孩突然從天而降!
穿著一白紗,白勝雪,這麼一看,當真和仙一般。
所有人不由抬頭看,一下竟忘記磕頭了。
主要是出現的太奇怪了,山神發怒,不僅在這個時間出現,還笑的出來,讓人不由聯想之下背脊生寒,覺得這個小孩又危險又神。
宮以沫叉著腰哈哈大笑,指著炸開了一半的壺口道,“你們現在倒是說說,清理這些碎石,需要多久?”
冇有人敢回答,紛紛低下頭去,生怕被點到一般。出現的時間方式太拉風,無端給這些老百姓帶來了恐慌和力!不敢接的話。
而有的人則看著壺口暗暗深思,雖然清理碎石也是一項大工程,但到底冇有挖掘來的費力,如果另一半也被震裂的話,像這樣的壺灣,他們一萬人,估計一兩天就能清理完畢。但想歸想,他們一個字都不敢說……
“全部抬起頭來“”
宮以沫突然氣沉丹田的喊了一句,這一下,所有人不由怯怯的抬頭,一個個五大三的漢子,卻莫名對眼前這個小孩心生怯意起來。
宮以沫齒一笑,“爾等不必驚慌,方纔並不是山神發怒,而是我一掌之力!”
騙人!
雖然冇有人敢反駁出口,但是不人眼裡都是那個意思,方纔,那天崩地裂的景象,怎麼可能是一個小孩所為?
見他們不信,宮以沫也不惱,隻是從容不迫的挑眉。
“既然如此,你們就瞪大眼睛好好瞧瞧,我是怎麼毀去壺口灣的右壁的,可千萬彆眨眼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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