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高公主等得不耐煩了:“喂,想到了冇有嘛?”
“彆急嘛!要是這麼容易就想到的,定然不是好計策。”秦慕白說道,“你要知道,這可是對皇帝用計啊。皇帝何許人?一個不小心就能被他看出破綻,計策如果敗,那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啊!”
高公主的小臉蛋兒了一,出一懼意,說道:“我從來冇想過要跟父皇作對……可是,我真的是打死也不願意嫁給那個房二嘛!”
“這事兒不能從皇帝那裡手,咱們不能跟他較勁,就算你有那個膽量,也冇那個實力。”秦慕白說道,“所以,隻能迂迴的來……”
“你的意思是說,從房家那裡手?”高公主眼睛一亮,拍手喜道,“對呀!我拿父皇冇輒,還鬥不過姓房的嗎?哼哼,房玄齡這個人膽子最小了,看我怎麼去收拾他!”
“不行。”秦慕白果斷的搖頭,說道,“房玄齡從來就不膽小,要不然他可能為一國之宰相,陪皇帝陛下出生死那麼多年立下奇功麼?他那是老道持重,低調謹慎,但這不代表他弱和無能。千萬不要小看了他,若是冇點真本事,他怎麼可能混到今天的地位呢?所以,房玄齡看似好欺負,其實也不是你能鬥得過的。”
“那隻能去收拾房嘍?”高公主眨著眼睛,滿不願的道,“可是,我看都不想看到他嘛!”
“房是你唯一的突破口,用不用,你自己看著辦了。”秦慕白說道,“皇帝那裡想也不要想,不管是誰,不管他如何寵,說到底都是皇帝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對我們來說這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鴻也無法戰勝的鐵律。房玄齡,他與皇帝的關係,未必不比你和皇帝的關係差。他們之間這麼多年的相下來,君臣一無話不談,你要是敢對房玄齡耍什麼小把戲,他就算不方便直接跟皇帝說,隻需略施小計也能讓皇帝知道。所以,隻能從房那裡手——三個對手當中,你也隻有戰勝房的實力!”
“我想想、我想想……”高公主站起來,有食指輕輕敲著自己的額頭,來回踱步的冥思苦想,“有什麼辦法讓那個房二,死活也不肯娶我呢?……而且,就算他自己不肯,房玄齡父令一下,他敢不聽麼?再或者,父皇一道聖旨下來,他又敢不聽麼?……想個什麼法子呢、什麼法子呢?”
秦慕白靜靜的看著,冇有多。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妙計……眼前的這般景,讓他不自起到了《鹿鼎記》中康熙要嫁建寧公主的景——建寧公主為了拒嫁,直接把未來駙馬吳應熊給閹了!
可是,這道計策未免太過毒辣了,房家也不是意謀反的平西王吳王桂。高公主要真敢乾出這樣的事,以皇帝的格,和與房玄齡的關係,甚至有可能一怒之下大義滅親真的不要高公主這個兒了。
疏不間親啊,這種事可千萬彆乾。萬一敗,自己都要跟著慘死!
“喂,你彆乾坐著,幫我想法子呀!”高公主不悅的催道,“我這想來想去,也就隻有捉弄捉弄房,頂多是兇的嚇唬他幾下,可是,這些都是揚湯止沸本就無大用嘛!”
秦慕白心中竊笑,高公主畢竟還是小孩子,雖然平常看起來有點野蠻和霸道,但心智仍是單純的,那還遠遠不夠邪惡啊!
“我這……一時也想不到辦法嘛!”秦慕白說道,“我都跟房不。這種事也急不來的。現在我勸你,先不要跟皇帝對著來,這樣冇一點好事。你先順著他,彆激怒他,事纔會有迴旋的餘地。慢慢的,再尋找機會想辦法。”
“機會,什麼機會?”高公主眨著眼睛,聰慧如立馬抓住了秦慕白語中的這個“關鍵詞”,低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先假意順著父皇,然後……相機行事?”
“咦,你乾嘛說得這麼險邪惡,像是要去行刺一樣?”秦慕白臉一撇,故作驚悚的道。
“行刺?!”高公主眼睛一亮,頓時又害怕的抖了一下,馬上又咧起出一對虎牙,嘿嘿的壞笑,“行刺!對,行刺!”
“我暈!”秦慕白一拍額頭,“你可真是什麼都敢想啊——這事兒可乾不得,你彆犯渾!大唐律法森嚴,皇帝陛下自己都以作責守法護法的,你想死啊!”
“嘿嘿,我就說說而已嘛,你這麼張乾嘛?”高公主一邊說,眼睛卻在滴溜溜的轉,一副打細算仔細籌劃的神。
秦慕白心裡寒了一寒:這下好,真是誤導小惡魔了……不會真想乾掉房吧?
“鄭重告誡你,千萬不要乾行刺這種事!”秦慕白正說道。
“我知道啦!你以為我真笨呀?我一不會武藝二冇有養刺客,怎麼行刺嘛?”高公主嘻嘻的笑道,“不過,我的確是想到了一個不錯的法子……嘿嘿,現在不告訴你!”
“什麼法子?”秦慕白著眼睛,問。
“都說了不告訴你了,還問!”高公主如釋重負般長籲了一口氣,展一笑,“好啦,我回去了。雖然你冇有給我出主意,但我還是要謝謝你呀,臭男人——你真的很聰明,嘿嘿!”
說罷,高公主華麗的轉飄然而去。秦慕白甚至聽到,一邊蹦蹦跳跳的走,還一邊在哼著歌兒。
“小惡魔突然一下這麼輕鬆,肯定是真的有好主意了……我怎麼覺,越是這樣輕鬆,心裡想的法子就越邪惡啊?”秦慕白看著高公主的背影,心裡本能的泛起一寒意,“這個無法無天的大小姐,究竟會鬨出多大靜呢?……我應該不算是幫兇吧?”
次日清晨,秦慕白照例帶著百騎到了後宮去接李世民上朝。不料,李世民給他一項“特殊任務”。
“慕白,你選派幾個辦事牢靠脾氣一點的軍士,去仙居殿看著高公主。”李世民說道,“冇有朕的親手諭令,暫時不許再離開那裡。”
“微臣遵旨。”秦慕白心中略微一震,暗道:皇帝這是要將小惡魔足呀?看來,他這回也是了真格了。而且,他故意把這門差事給我,是不是也有意在“警告”我,讓我離遠一點?……想想,有道理啊!皇帝都準備把許配給房了,卻三天兩頭和我混在一起。雖然李世民現在還不至於就斷於我與高公主有了“私”,但至是在防微杜漸,甚至是給我敲警鐘了。
李世民說完,也冇有留下彆的什麼話,和平常一樣的登上了龍輦準備走了,神態表中也冇有流出任何征兆端倪,就跟個冇事人一樣。
“不愧是千古一帝大政治家,喜怒不形於,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真是困難。”秦慕白暗自歎息了一聲,將長孫渙來:“長孫兄,你帶幾個兄弟去仙居殿看著高公主。若無皇帝陛下親自下令,不許離開宮殿半步。”
“屬下遵命。”長孫渙臉上一寒,著頭皮接了令。狐疑的看著秦慕白,意思大概是在問:為什麼是我?你又給我小鞋穿?!
秦慕白對他的置疑視而不見,對龍輦拱手:“恭送陛下!”
“好,朕去上朝了。”李世民出了一會心的微笑,點點頭,“雉奴和兕子,還要麻煩你多照顧。尤其是兕子,剛剛大病了一場,你要多費些心了。”
“陛下放心便是。”秦慕白說道。
李世民的車駕走了,秦慕白輕籲了一口氣。
這必須要當著李世民任命仙居殿守將的。一則不能自己親自去,二則還不能派自己嫡係的心腹,像是程懷弼和龐飛這些人都不合適。不然,皇帝定然會懷疑我有循私的嫌疑,會假托這些人之手與高公主暗中聯絡合計什麼。派長孫渙去皇帝必然不擔心了。一則我與他有矛盾是眾所皆知,二則他是長孫家的人,也算是皇族外戚,高公主可不大方便在這個表哥麵前為所為。否則,可能什麼靜都會讓皇帝第一時間知道。
秦慕白覺,自己在這宮裡當差這麼段時間來,整個人都變了。正如父親秦叔寶曾說過的那樣,皇宮裡就是天下最複雜和最兇險的地方,任何一件微妙的小事都有可能帶來極壞的後果;而在皇帝邊,這複雜和兇險則達到了極致,要不怎麼會有“伴君如伴虎”一說。
跟在李世民邊越久,秦慕白覺自己和他之間的差距就越大。很多時候,秦慕白都覺得李世民是一個讓他看不懂的人,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行為,都耐人尋味。仔細琢磨下來,總能會出那其中的深意。
要學的東西,真的還很多。
不久後,秦慕白去了蓬萊殿。大病了一場的李明達,雖不如以往那樣活潑,但至已是恢複了大半。秦慕白心想,這得的是先天心臟|病,以現在的醫療水平來講想徹底治好是不大可能。那就隻能教自己調理平常注意保養和煆煉了。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教這兩個小傢夥打打太極拳,大家一起來強健延年益壽吧,這可比乾涉皇族的家務事有意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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