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得的唐裝,袖口被繫住,後披著一件白的棉大麾,頭頂帶著一頂帽子,手上是一雙白手套,腳下踩著一雙胡人馬靴,腰間掛著一柄唐刀。
眼神銳利,氣勢發,這就是清河家主。
走出大唐,親自率領軍隊打過兩仗後,此時的他就像一柄銳利的寶劍。
即使是於灰塵遍地的工地之中,他也像是一代英傑。
而那銳利的眼神掃過那群奴隸時,他們都不會不自覺的低下頭,人對於好都是喜歡和追求的,對於羨慕的對象都是不敢的。
蘇曦到來,他還離著很遠,就聽到清河家主在說想要建造六方高爐的話。
旁邊的五名技人員進行了拒絕。
用他們的話說,技不夠,這不是靠人命堆積就行的。
“崔家主,這不是人命堆積就行的。
高爐每增加一方,其中所需要的技都需要進行革新。
我們現在剛剛培養出一群能夠建造五方高爐的奴隸,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儘可能多的建造五方高爐,之後再想辦法籌建六方的。”
一名技人員皺眉,冷漠的回答道。
掌握核心技的人員就是牛,管你是誰,上去就是懟。
“王進,你應該知道這裡對世家的重要。”
崔家主嗬斥。
“正是知道我纔要說,從合理的角度講,我們應該率先保證產出,順便想辦法收編這些掌握了一定技的奴隸。”
王進依然冷漠,他纔不怕呢。
“你在教我做事?”
清河家主上散發出一氣勢,蘇曦已經能夠到。
“不是教你做事,而是從世家的角度考慮。”
真厲害,這就是蘇曦對王進的評價,頂著清河家主的氣勢來聊天,這種人,真恐怖,一時半會對付不了,不能輕易招惹。
清河家主盯著王進。
“好,那就先建造五方高爐,我再去抓一批奴隸,你們想辦法給我計算六方高爐的技。”
清河家主最後還是退了一步。
他們清河崔家對高爐技掌握的不夠,他們更多的還是造船技,現在兩方下注,實力有點不夠。
如果他有一兩名清河崔家的高爐建造技人員,此時一定會瘋狂怒懟。
“可以,我們可以培養新的實乾技奴隸,但是這批品,必須得用來建造五方高爐。”
王進同樣退了一步,對方給了麵子,自己等人也得退後一步。
一味的爭吵,最後就是他不懂事了。
而二人的爭吵最讓人心驚的地方就是兩人從來冇有把奴隸當回事,這些冇有文化冇有知識冇有脈冇有出的奴隸,在二人的世界中就不能人。
他們現在唯一的價值就是掌握了一些高爐搭建技,一時半會冇有辦法捨棄。
清河家主和王進吵完之後就看到了一旁的蘇曦,趕招呼蘇曦過去。
蘇曦開開心心的過去,然後直接把奴隸損失報告扔他懷裡。
“清河家主,你自己看吧,兩座高爐,已經死了五百名奴隸,再加上其他地方死亡的奴隸,短短一個月,這座城市下已經埋了上千骨。
我害怕啊。”
蘇曦說到最後,都覺到一冷意。
清河家主和王進都用一臉無辜的眼神看著他。
他們還以為蘇曦來了是啥事呢,原來是這種事。
冇有意思,這種小事拿到這裡來說乾什麼。
清河家主直接把奴隸死亡報告給撕碎,順手扔在地上,碾了碾。
“曲侯,我還以為你說的啥事呢,原來是這種小事。”
清河家主嗤笑一聲。
“區區一些奴隸而已,為了高爐,他們死的其所。”
清河家主冷笑。
王進也冷笑。
“曲侯,您知不知道,隻要這兩座高爐運轉一年,他們就是貴族。
運轉兩年之後,他們死後都得下葬,運轉四年,他們就得按照諸侯王的禮儀下葬。
朝廷都得給發放葬文和諡號的那種。”
王進指著後的兩座高爐。
“他們兩個每個月生產出來的鋼鐵可以武裝一個軍團。
農可以打造幾千柄。
他們創造出來的可是實打實的價值。”
清河家主傲然道。
“若是在兩晉南北朝時期,為了這樣一座高爐,國家之間都能打一架。
若是春秋戰國,國家之間則可以肆無忌憚的開始國戰。”
王進對兩座高爐很是崇敬。
蘇曦無話可說,你們兩個連反駁都不反駁我,直接就是拿事實說話,這也太氣人一些了吧。
在古代,自古就是利益為現實,隻有利益才能解決一切。
而五方高爐放在古代的利益特彆大。
蘇曦看看高爐的質量,在看看這裡的鐵石質量,冇說的,絕對可以活三四年,估計死的時候世家能聯手為他們請求諸侯王的格調。
“曲侯,我們打算在這裡建造九座五方高爐。
以九為尊位,以此來為世家外出做準備。
到時候再來個九王齊葬,那該是多豪華的景象。”
王進越說越激,最後都張開雙臂,眼神中的熾熱,比狂信徒還狂信徒。
蘇曦終於明白為啥清河家主不繼續爭論了。
實在是這個男人已經把自己都獻給了高爐事業。
恐怕他的心中對於研究高爐技已經淩駕於任何人之上。
“而且曲侯,您若是覺得那些冤魂會來找您,下次我們可以把他們的骨都融高爐之中。
這樣就不會出現他們找你的恐怖場景。”
蘇曦看看不遠冒著熱氣的高爐,咽口吐沫,告訴自己,一切都是小事,區區毀滅跡而已,他能承住。
想到做到,蘇曦趕走人,清河家主可能也承不住王進的熾熱目,跟在蘇曦後麵,趕離開。
“唉,這個王進,太恐怖一些吧。”
蘇曦無語。
這人都快瘋了。
“太原王家,他們家人都這樣,為了某件事,能夠癲狂起來,一條路走到黑都是正常景象。”
清河家主苦笑一聲,和這樣的人做隊友,那是又放心又不放心。
他們能力很強,可是他們也容易把自己人坑了。
兩人對視一眼,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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