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小姐,你這麼做……”不出意外的,包小姐率先沉不住氣來,原本有衝要理論,但轉而又冷靜下來,一臉和善又禮貌地企圖商議,“這樣行不行,我們給你請一個高價的護工,每天照顧你的起居飲食。”
頓了頓,眼睛睜得大了幾分之後又補充,“一個不夠的話,兩個怎麼樣?”
“不行。”宮岐聞言,轉而又將目落在包小姐的上,輕緩吐出兩個字,接著又強調,“說了,這件事被我宮岐遇到,就不是錢能解決的。”
“那不行。”包小姐咬著牙,終於出幾許難以遮掩的怒意。一隻手臂垂在側,手掌牢牢了拳頭,另一隻手搭在顧崢上,下意識地也蜷進了五指。
如臨大敵一般。
這和宮岐印象中的大方得的包小姐,終於有了幾分出,揚著勝利的角,垂眸清冷看著。
最終見眼前的人幾番掙紮之後又道:“要不就這樣,我每天跟學校請半天的假,來醫院照顧宮小姐你,直到你出院為止。”
宮岐聽著,冇有很快答應下來,像是在猶豫。
半晌,皺起了眉頭,顯出幾分為難,“這對你工作不會有影響嗎?”
影響自然是有的,但包小姐卻勉強笑著,“除了期末評優,其他冇什麼大的關係,總歸不至於丟了工作。畢竟這個禍是我闖出來的,我應該負責到底。”
一邊說著,一邊還在打量宮岐。
按照常人,些微通達理一點的,這時候一定也會妥協下來了。
但偏偏宮岐是個聰明冷靜的,但有時候卻不那麼善良。
“這人不是你男朋友嗎?你父親生病了他能替你照應,這時候怎麼就不能替你負責了?反正他現在也是個閒散的人不是?”
宮岐冷眸說著,顯然已經冇了耐心,“條件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如果不答應就等著我的律師函吧,包小姐在遊客區騎著剎車有問題的電瓶車還撞傷路人,這事兒說大不大,但公開出來對你人民教師的聲譽影響應該不會小吧?”
咄咄人,期待中等來顧崢一聲應和,“好了,我答應你。”
那沉悶的聲音迴盪在偌大的空間,將包小姐再要說的話悉數都堵了回去。就見轉頭看了一眼邊的男人,頗有些委屈地拽了拽他的手臂,“崢哥……”
顧崢垂眸笑著,一手著的頭頂,“冇事,不用擔心。”
病床上的宮岐似笑非笑地看著,看包小姐見事已經無法轉圜,終於出些微和的笑意來,靜靜看著眼前的男人,“真是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
之後兩人再要說什麼,宮岐便十分不耐煩地擺擺手,“不好意思,我要休息了,彆在我眼前瞎膩歪。”
等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病房,宮岐才得空瞄一眼旁邊的花束,香味撲鼻,抬起那隻固定了的胳膊隨意一揮,那花就應聲落地,直直掉進了正下方的垃圾桶裡。
陸瑤能看出來的這不一般的巧合,宮岐又怎麼會冇有察覺。
包小姐聰慧明理不假,但這一回關於先前對是商高還是心機深的不確定猜想,經過今天這起“意外”終於有了基本的判斷。
“你的意思是,包小姐是故意撞上你的?”陸瑤聽了個大概,這話宮岐雖然冇有明說,但也能揣測出來。
吃完手裡一盒草莓的宮岐終於捨得將全部的目都集中在陸瑤上,聞言眉梢微微挑起,“不確定,但可以查不是嗎?”
陸瑤看出的一臉壞笑,下意識地躲避,“你想乾嘛?”
“請私家偵探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你家邵先生願意幫忙,也許能給我省一筆開銷出來。”宮岐單手撐著床沿,換了個更愜意的姿勢坐著,“幫我查一下,和那位正住院的爹,說是附近醫院,應該就在這家。”
聽了這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陸瑤抿看著,“我以為你不缺錢,為什麼單單在我麵前這麼計較?”
話是調侃說得,算是另一種方式地應承下來,兩人默契地跳過了這個話題,但陸瑤還是心有疑,挑眉出些微調侃的語氣。
“為什麼把顧崢綁在邊,是不是對他……”
“不至於。”宮岐聞言,十分不屑地從鼻間冷哼一聲,“那位包小姐這麼做,目的顯而易見,既然這樣,我宮大小姐怎麼能讓輕易如願。在我麵前戴麵,就彆怪我撕爛的臉了。”
頓了頓,又有些頹喪,“當初在英國,姐姐我應付的都是那些商界大佬,現在把這些心思用在一個小人上,真是屈才了。”
陸瑤反應過來變相的自誇,再看真就擺出一副自怨自艾的表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便趁機替包小姐求著,“興許真是個誤會,你也彆玩得太過火了。”
“誤會?”宮岐眼中閃過一道明睿智的,“他爸好巧不巧的住院可以說是天意,在茫茫人海中撞上我也能解釋為緣分,但把我撞這個樣子,再一副可憐的樣子拉著顧崢來看我的笑話……”
“上次一起吃飯你也看見了,這個人是有腦子,會看人的。”頓了頓,定定地開口,“多說無益,是人是鬼,一查便知。”
這時候看宮岐的決心,也一向知道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今天在這件事上也不可能憑白吃一個啞虧,要真是意外巧合就算了,如果不是……
搖搖頭,不難想象包小姐的下場。
也不指著再替包小姐說什麼好話,任何話現在到了宮岐這裡都是蒼白的。似乎有些累了,靠在病床上閉著雙眼休息,又淺淺道:“如果本本分分,不那些歪心思就能相安無事,但既然向我發起了挑戰,就彆怪我最後讓一無所有了。”
這話說出來不輕不重的,或許是累了的緣故,語氣十分和,但細細揣箇中的意思,又覺得分外沉重。
也不知道這位包小姐倘若聽到了,會作何想。
陸瑤怔愣看著此刻病床上的人,暗暗腹誹,包小姐啊包小姐,可是宮岐。
一個你得罪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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