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氣場強大的慶帝一紅斜倚在塌上,額前的兩縷碎發隨風輕擺,隨行羈傲。
而范閑三名臣子則是端正站在那里,各個神嚴肅,心別有他想。
不大會兒后,慶帝從塌上坐起,看向范閑,淡然說道:“謝必安現在可是還在你手?”
聞言,范閑心“咯噔”一聲,他垂下頭去,說道:“是。”
“放了吧。”慶帝擺擺手,像是在說一件無關要的小事一般。
范閑子微微一僵,臉上多出幾分冷意和怒火,“為何?當初謝必安帶兵圍剿,我差點死在他劍下,現在陛下居然說讓我把他給放了,還請陛下給我一個理由!”
就連一旁的太子也是滿臉詫異。
這謝必安可是將二皇子給拉下馬的最好證據,怎麼能將之給放了呢?!
太子一個著急,上前一步,雙手拱拳,說道:“陛下,兒臣認為此事不妥,二皇子私軍……”
聞言,慶帝當即就變了臉,然大怒,“閉。”
太子:“……”
范閑:“……”
慶帝臉鐵青,繼續訓斥,“這件事早就已經塵埃定,倒是你,一直追著不放,到底是何居心?”
二皇子:“……”
“滾回東宮,足七日,將那些道法理德全部都抄上一遍。”
“……是。”太子十分不甘心的應下來,但是面上自然是不敢表的。
往旁邊瞟了一眼,二皇子依舊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可是把太子給氣得不輕。
“兒臣,告退!”
太子離開后,慶帝看了眼二皇子,“你也下去吧。”
“是。”
待兩人離開后,書房只剩下范閑和慶帝兩人,氛圍更顯凝重。
慶帝這才又慢悠悠的看了一眼范閑,說,“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范閑仍未抬頭,眼卻寒意漸生。
慶帝這擺明了是又給他一道選擇題,在林婉兒和謝必安之間進行選擇。
若是他死揪著謝必安不放,那他和林婉兒的婚事必定會被慶帝找到借口往后推遲。
范閑微微搖頭,心卻是抑不住的怒火,他雙手抱拳,說道:“微臣不敢有有異議。”
許是聽出了范閑語氣的不對勁,慶帝從塌上起,來到范閑面前,拍了拍他肩膀,說道:“我慶國九品高手本就不多,死了一個燕小乙,也算是解了你心頭之恨了,至于其他的,不必再追究了。”
范閑心冷笑。
他要的并不是這個,他要的是真正的兇手為此付出代價,而不是解氣!
但是范閑知道,慶帝此刻能說出這番話,便是做足了萬全之策,否則也不會在今日說林婉兒的事。
糾結再多也是無用功,范閑直接問道:“那陛下,決定對謝必安如何置?”
慶帝一甩袖,說道:“發配他去邊疆守護我慶國江山。”
能如此快的說出來,范閑再一次肯定,這是慶帝一早就就做好了決定!
聞言,范閑強住心緒,回到,“微臣謹遵陛下懿旨。”
前面,先是用海棠朵朵與他的名聲來迫他就范,如今又用他與林婉兒的婚事來讓他做選擇。
帝王權,可見其威力。
“行了。”慶帝滿意點點頭,擺擺手,說道:“退下吧。”
“是。”
范閑行禮,離開。
剛從書房出來,便看到立在不遠的影,正是二皇子。
從他面前肩而過,二皇子直接跟上了他的步伐,聲音也隨之響起來,“范閑,有興趣跟我聊聊麼?”
范閑徑直走著沒有停留,“沒什麼好聊的。”
“現在這個結果,應該讓你很不滿意。”二皇子走到他側,笑瞇瞇的說道。
范閑停下來,看著他,“二皇子滿意不就行了麼?”
二皇子聳了聳肩,表示惋惜,“這并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結果,我要的是你我共贏。”
“二皇子是在說笑麼?”范閑抿笑著。
二皇子臉上笑意只增未減,說,“不是,我還是原來那些話,只要你能放下之前仇怨,我們方可結盟,共同得到彼此想要的,你說呢。”
范閑盯著他,嘲諷般的開口,說道:“我可不像二皇子那般襟開闊,你覺得可能麼?”
聞言,二皇子臉上的笑意僵在臉上。
“不知二殿下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二皇子沒有吭聲,只是僵的表上略顯疑。
“世事無常,福禍難料,在未到最后一步,誰也不能保證贏家是誰。”
言畢,范閑不再看他,也不管他臉上此刻表如何,大步離開。
二皇子站在原地,盯著范閑愈發走遠的背影,眼殺意涌現。
回到范府,范閑也是滿臉沉。
在往房間走時,與迎面走上來的范若若裝個正著。
范若若一眼便看到他臉上表,快步走過來,蹙眉擔憂問道:“哥,你怎麼了?”
范閑抬頭看,臉上沉的表消散一些,說道:“剛剛進宮,陛下將我和婉兒的婚事定在半月后。”
聞言,范若若臉上浮現出喜,說,“這不是值得開心的事嘛,怎麼哥你……”
言又止,眉頭又隨之皺起。
范閑微微搖頭,嘆口氣,說,“是好事,但不是我想要的。”
范若若不由更加疑,“何意?”
“算了。”范閑擺擺手,說,“這幾日你多去陪陪婉兒,至于其他的事,我會看著辦。”
“好。”范若若點頭,笑道:“一定完哥的任務。”
范閑臉上總算是浮現出一笑意,又和范若若說了幾句之后,范閑快速走回房間。
“叔——”他對著空氣大喊一聲。
一影穩穩當當在他側,雙臂環抱,“在。”
看到五竹,范閑頓時覺心舒心許多,“謝必安在哪?”
“柴房。”
“哦,我去看看他。”
說著,范閑邁開步子,五竹則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后。
兩人一同來到柴房,在來柴房之前,范閑又特意準備了酒水與幾個小菜。
“啪嗒”一聲,門開了。
謝必安警惕的向門口,看到是范閑和五竹兩人臉上沒什麼表,只是盯著二人。
范閑迎著目在他對面坦然坐下,擺好小菜,又倒滿兩杯酒,推到謝必安面前。
他倒也不害怕謝必安會對他手,因為五竹在兩人不遠坐著,雖不近,但若是謝必安手必然能快速沖過來。
謝必安冷眼看著煩心啊做這一切,甚至有一迷茫,說,“你這是做什麼?”
幾日未見,謝必安恢復的不錯,只是因為每日給他下毒的原因,顯得略微蒼白。
范閑不吭聲,耐著子夾了一筷子菜,又將酒水一飲而盡,示意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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