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涼薄至此【1】風悠然看著慕容明珠，有些話，實在沒辦法說出口。

和慕容明珠是生死之，不想對慕容明珠這樣殘忍，可是……

想了想，又想了想，風悠然忍不住開口，「這種時候，你……應該做個選擇了。」

慕容明珠轉頭看，「連你也這麼說。」

並沒有惱怒的意思，這話慕容明珠也不是第一次聽見了。

風悠然哪會不知道慕容明珠的心思，就因為知道，才覺得難以啟齒，可到了這種地步，誰都不敢和慕容明珠說，如果也不說，那也不配當個至了。

「我知道你不想聽，可事已至此，不能再擴散下去，慕容商既然保不住，至你保住其他人，總不能因為慕容商一個就讓你慕容家一起陪葬吧。」

這麼不客氣的話，除了風悠然也沒人敢在慕容明珠麵前說。

慕容明珠垂眸不語。

風悠然猶豫了一下，輕聲說，「你想護著全部，有的時候明知道這樣不可能，及時……止損纔是上策。」

「止損……」

慕容明珠了角，卻沒有笑出來，「如果人心真的能和做生意一樣就好了，可惜……我真的沒辦法棄了我二哥。」

風悠然對於這個回答一點也不意外，將心比心，如果是大哥出了這種事，也絕對不會棄了他大哥茍且生。

理智歸理智，歸，如果所有理智都能戰勝，那人豈不是這世間最無的了？

「再想想辦法吧，總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你二哥死。」風悠然畢竟還是心疼慕容明珠，不願意看家破人亡。

可再想想，這種時候站在慕容明珠邊的是和慕容宮，夜止嵐死到哪去了？

風悠然自己沒辦法，又氣夜止嵐，忍不住咬牙道：「皇叔親王到了這個時候一點用都沒有，這麼大的事要你一個人扛，他也幹得出！」

慕容明珠原本是愁雲慘淡，聽見風悠然這麼說，本能要替夜止嵐說話，「他也沒辦法，死的畢竟是夜紫炎……」

「夜紫炎是他侄子沒錯，可同時也是敵人，夜紫炎死了，哭的最大聲的應該是夜紫，笑的最開心的倒是夜止嵐。」風悠然毫麵也不講。

可這句話卻讓慕容明珠腦中迅速閃過了什麼東西，直直看著風悠然，一眨不眨的。

風悠然以為慕容明珠是怪自己數落夜止嵐，不由得更生氣，「我隻是說他一下，又沒怎麼樣，你至於這麼看我嗎？」

「不！不是！」慕容明珠猛地抬手打斷風悠然，死氣沉沉的眼中閃著一點亮，「我二哥……也許……有救了！」

風悠然不解，「怎麼救？」

「我要再想一下，」慕容明珠飛快低頭，皺了眉，一雙眼來回的遊，忽然轉頭對風悠然道：「我得和我大哥商量一下，你別等我，我不送你了！」

說完，風一般的跑了出去。

「喂！」風悠然眼睜睜看著慕容明珠跑掉了，忍不住跺腳，可以犧牲了和蘭清若談說（單方麵）的時間來替解圍，結果就因為說了夜止嵐慕容明珠把扔下了。

個見忘友的！

慕容明珠跑到觀榭園，進門就看見慕容宮在撥算盤。

慕容宮抬頭看了一眼氣籲籲的慕容明珠，沉聲問：「明珠？」

「大哥，我——」慕容明珠心裡是有很多很多話要說，可話到邊，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慕容宮畢竟瞭解，也不急，就這麼淡淡盯著看。

慕容明珠猶豫了片刻後，沉下心道：「如果要花很大代價可以保住而二哥一命，大哥會支援我嗎？」

很大代價。

慕容明珠不是別人，口中很大代價，那是無法預估的大。

慕容宮什麼都沒問，甚至連這個代價是什麼都沒問，隻是輕描淡寫點了一下頭，說：「會。」

慕容明珠鬆了口氣，對慕容宮笑了一下，「大哥……謝謝。」

哪怕明知道慕容宮會毫不猶豫答應，可當慕容宮真的答應時，還是會覺得心裡很暖，那是被信任，被無條件信任的覺。

除了慕容家和……夜止嵐，誰也給不了。

慕容明珠主意已定，當晚去了雍王府，沒走正門讓丹翊將帶進府裡。

夜止嵐說的對，這個時候，還是避嫌最好。

本以為這個時候夜止嵐在看書在理事在洗澡在睡覺……然而，夜止嵐不走尋常路，大晚上竟然在釣魚。

湖心亭外擺著小幾竹椅，夜止嵐單手握著釣竿，安安靜靜的釣著魚。

早已經覺到慕容明珠的氣息，夜止嵐也沒有收回魚竿，嗓音輕淡雅的問：「睡不著嗎？」

「你覺得我有可能睡得著嗎？」慕容明珠反問，順著魚竿看向湖麵，沒有那麼多鋪墊，直截了當道：「我想到能救我二哥的辦法了。」

夜止嵐作不變，尾音略略上揚，「嗯？」

慕容明珠深吸一口氣，下心裡反覆湧上的張，平靜的說：「就算二哥殺了夜紫炎，揪住這件事不放的是夜紫吧？他們是兄弟，卻不是親兄弟，我想夜紫對夜紫炎的兄弟之應該沒有利益重要。」

「所以……你想用利益換你二哥一命，」夜止嵐的視線始終都在魚竿上，語氣溫的很多，「紫希慕容家因為這件事覆滅，你要給他什麼利益才能保住你二哥？」

「不是我。」

袖中白皙的十指攥，慕容明珠的聲音裡泄了一不安，「是你。」

夜止嵐終於放下了手裡的釣竿，站起來看嚮慕容明珠。

慕容明珠的臉堪比皎月，襯著彎月薄霧，褪去了七分淩厲，多了三分弱，是來求夜止嵐的，求人，就必須示弱。

「慕容家沒有任何能打夜紫的利益，但是你有……如果你肯換，那我二哥……」

慕容明珠抿了抿，後麵的話沒有說全。

但已經足夠了。

慕容明珠沒有籌碼，夜止嵐有，夜紫不怕慕容家，但夜紫畏懼夜止嵐。

夜紫與夜止嵐實力有所差距，如果夜止嵐肯放一部分權利給夜紫來換慕容商一命……那夜紫沒道理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