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雙頭釵男子出手,推開了金髮塔的塔門。
小小的塔門不到一個掌大,自從四年前被封起後就沒有再開啟。
在場的人都麼想到他會直接開塔。
這是,要「驗貨」?
藍泠可不管那些,他收了十萬兩,這發塔就不是他的,買了發塔的人想怎麼樣當然都是可以的。
男子在眾人的注視下,從發塔裡拿出了一個錦盒,又毫不在意掀開了錦盒。
所有人都抻長了脖子看,錦盒裡,黃緞上,果然有一縷花白的頭髮。
包括慕容明珠在,都屏住了呼吸。
這可是先帝唯一存世的東西了。
男子眼中一寒,單手托著錦盒,另一手拿了火摺子出來,輕輕一,火摺子冒出了火星來。
「他要做什——皇叔!他燒了父皇的頭髮!」夜景昊這次是真的不能冷靜了。
不止是夜景昊,就算慕容明珠和藍泠都驚愕了一瞬。
男子拿著火摺子,毫不猶豫點燃了錦盒裡的頭髮。
頭髮見火就著,迅速燃燒起來。
火中,男子臉上的麵越發猙獰,一雙眼中冷森刺骨。
頭髮隻有一縷,很快就燒了灰。
男子將錦盒倒下,發灰落到滿地都是,先帝的頭髮在他眼裡似乎還不如一捧飛灰。
做完這些,他扔下了錦盒,仰天大笑。
笑聲中帶著憤慨和痛快,比手刃仇人還痛快。
男子一邊笑,一邊轉走下了高臺。
他剛剛的行為實在是出人意料,但更出人意料的是,他又停下了腳步,轉揮出一掌。
隻聽「轟」的一聲,那座的金髮塔四分五裂,殘破不堪。
男子冷笑一聲,轉頭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夜景昊頹然坐了下來,有些驚魂未定,但更多的是彷徨無措。
他父皇的金髮塔忽然出現在這裡,又被人買了下來,現在頭髮灰,發塔盡毀,而這一切就是他眼前發生了。
夜止嵐全程都沒去看臺上,自顧自的喝茶吃點心,似乎臺上發生的一切都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而慕容明珠則是陷了沉默中,如果說隻是覺得影悉,那個人笑的時候,覺得聲音更悉。
那個人,一定認識!
夜景昊畢竟是皇帝,短暫的失神後,又迅速冷靜下來。
四年前父皇駕崩,他那時候還小,隻是不得父皇寵,但皇叔對他好,他也沒多委屈,可他曾經聽母妃說過一些陳年往事,父皇對皇叔不好,當年還得晉安長公主和親,聽說當初皇叔的母後之死也和父皇有關……
那今天,皇叔不願意買回金髮塔,看著金髮塔毀於一旦也是理之中。
他對父皇的不深,隻是出於一個皇帝的立場,必須拿出該有的孝道來擔憂,可如今發塔毀了,毀了就毀了,還能怎麼辦。
這麼一想,夜景昊也想開了,不再憂心這件事。
很快,第二件東西也被端了上來。
這件東西就很小了,用一個托盤放著,上麵蓋著紅布。
藍泠手中的孔雀扇遮著半邊臉,嫣然一笑,「第二件拍品,好諸位細看。」
說著,掀開了紅布。
托盤上,靜靜擺著一隻雙頭釵。
釵金碧湛藍,兩隻凰錯展翅,口銜兩串珍珠流蘇,長長的流蘇擺在托盤上,寶藍的凰明耀眼。
「這,這不是——」夜景昊又愣了。
今天是怎麼了,一件兩件,全是宮裡的東西。
慕容明珠也看了那釵一眼,尤其是被寶藍的凰吸引住了。
一般髮釵都是金銀珍珠寶石居多,這兩隻凰確實寶藍的……難道,是點翠?
藍泠含帶怯的一笑,眼分飛,「此乃當今太後當年晉封皇後所戴,是壁月傳承近百年的珍寶首飾,由皇後儲存,一代傳一代,這藍不是一般的藍,乃是由藍寶石所磨料反覆刷,反覆燒,反反覆復,纔出這一件極品,這可不是點翠,諸位明白。」
不是點翠……
慕容明珠鬆了口氣,一直覺得點翠這工藝實在太殘忍,要從翠鳥上拔下羽來在首飾上,雖然最後首飾呈藍,可翠鳥也會死掉。
夜景昊小聲對夜止嵐說,「皇叔,這支釵好像真的是太後那支……」
因為這支釵確實歷代由皇後儲存,他登基的時候太後出宮去守陵,這支釵應該是被太後帶走了才對。
不過……
連金髮塔都能出來,區區一隻釵,好像也不算什麼。
「確實是,」夜止嵐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喝了一口後,淡淡一笑,「當年我母後也戴過。」
慕容明珠聽完心裡點了點頭,這支釵夜止嵐應該不會讓別人買走,畢竟……他母後的舊啊。
「藍寶雙釵,起價一萬兩!」藍泠那邊已經喊出價了。
夜止嵐看了慕容明珠一眼,「你喜歡嗎?」
「我?」慕容明珠一愣,「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喜歡,我就買下來送給你。」
「……」慕容明珠傻眼地看了夜止嵐一眼,片刻後,別開眼道:「你送我我也沒用,雙釵要親王妃纔有資格戴,我拿回去隻能收藏看著玩罷了。」
「買給你,自然就是希有朝一日你能戴,也保證有朝一日你能戴。」夜止嵐慢慢的笑了。
慕容明珠卻不領,「不用,我不戴!」
夜景昊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的,又想給自家皇叔抱屈了。
有慕容明珠這樣的嗎?太不知好歹了!
「……三萬兩,」藍泠那邊已經笑著問,「三萬兩還有加的嗎?」
夜止嵐看了琉月一眼。
琉月心領神會,掀開了珠簾一角,聲道:「我家公子出價三萬零一兩。」
慕容明珠翻白眼,小氣,好幾萬兩的東西,他一兩一兩的加。
「三萬零一……好,就三萬零一,那位公子出價三萬零一兩,有比三萬零一兩還高的嗎?……哦,這位大爺出三萬五千兩。」
琉月繼續道:「我家公子出三萬五千零一兩。」
慕容明珠皺眉看了夜止嵐一眼,「拍不起就別拍,天下第一樓的東西,你一兩一兩的加,就不怕被藍泠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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