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殞香消猶言癡

行雲的話聲方落，漸霜立時笑道：「師弟親口應了，不反悔！」

行雲聞言，頓覺心下升起一難以明狀之，隻覺得漸霜此時的舉止很是反常，可卻又難開口相詢，隻好答到：「不反悔不反悔，不過師姐說完之後，可一定要去休息纔是。」

行雲心下已是打定主意，一會不論漸霜說些什麼，自己都暫且應了，隻為能早去歇息：「師姐的實在虛弱，可神反是如此健旺，可絕非好事！」行雲的心下總有不詳的預，難以言表。

漸霜見行雲答應，當下歡喜道：「那我也應了師弟，隻等此事一了，我便休息，休息多久都無問題。」

行雲聞言一喜，忙道：「那師姐要我答應何事？」

漸霜見行雲竟是有些張，輕笑道：「我自不會為難師弟，這要求不過是要師弟多陪師姐聊上一會罷了。

自從師弟離開荒島後，便再無人與我談心，如今師姐隻想說個痛快，師弟隻需答應不催我去休息，聽我說到興盡便是。」

行雲聞言心下一鬆一，鬆的是這要求到不難，自己方纔一時口快應了下來，心下可著實擔憂，如今到是鬆了口氣。

、焉二人間似是大有牽連，行雲生怕漸霜提出要自己殺了焉家姐弟來為報仇之類的要求，那可就實在難做了，還好如今漸霜不過是要自己陪說話而已。

行雲看了看天，心下暗到：「算算這時間。就說再談到天明，我也有足夠時間來恢復力。」可隨即又是擔心到：「我的時間雖還算充裕。師姐地卻是難撐的這麼久！」

這正是行雲擔心之，行雲本想應了漸霜地要求，好讓快些安心休息，誰知反用言語圈住了自己，如果應了，那便要繼續聊下去。否則便是失信！

想到這裡，行雲不暗嘆道：「師姐這一語之間，竟就讓我著了道。不過想來也是，當初師姐能被選了去往天山，自也因為的聰慧，否則一個十歲的孩子，難保不被發覺。」

行雲正猶豫間，正是看到漸霜期盼的眼神，心下一憫，終是點了點頭。心到：「也罷，我便陪師姐說些話。哄的盡興了，便就會休息，難為這兩天的孤苦了。」

漸霜見行雲點頭同意，蒼白地臉上滿是笑容，言道：「就知師弟會答應。」

行雲聞言，暗搖了搖頭。隻好問道：「師姐可要聊些什麼？」

漸霜笑問道：「師弟可知這二十年來，我真正快樂的是什麼時候？」

行雲一怔，想了想，答道：「難道是在那荒島上的歲月？」

漸霜搖頭道：「在那荒島之上，師弟雖是伴我一段時日，可卻要時刻擔心被惡人尋到，哪會真正的快樂？而師弟走後，就算沒了惡人，我又有何快樂可言？」

那時行雲要去救袁思蓉，離島實是必然。可一想到漸霜一人在荒島上苦等自己，心下仍是一酸。暗到：「在荒島時，我可是終日盼了離去，想那時不更事，就算是要走，也應多安安安師姐纔是。」

行雲正想到這裡，就聽漸霜再是笑到：「不過沒想到師弟這兩年雖已了人上人，卻沒有忘了師姐，我如此糾纏師弟，師弟卻也沒有不耐，毫不嫌棄。」

行雲搖頭道：「師姐這是哪的話？如今我隻希師姐早日康復，卻怎會嫌棄？」想到方纔說到那惡人，行雲又道：「有師弟在，師姐再不用擔心有惡人。」

漸霜聞言輕笑道：「師弟已是保證了四次，我自是相信師弟的。」說到這裡，漸霜突然神一暗道：「我信師弟不會欺我，可我卻有許多事瞞著師弟，我是不是很壞？」

行雲一怔，隨即悟到：「師姐定是指當初瞞份之事。」當下安道：「那些不快的事就不用再說了。」

漸霜卻是搖頭到：「不，這些事藏在我的心裡著實難，師弟可知道我究竟騙了多人麼？」

不等行雲回答，漸霜又到：「我騙了他人到還無什麼所謂，可這世上卻也有人是不能騙的，這世上就隻有兩個人對我真的好，一個是師父，一個是師弟，可我卻是騙了師父十年，又騙了師弟兩年，害了師父也害了師弟！」

行雲渡著真氣地手掌覺到漸霜軀的抖，知心下激，忙是安到：「師姐那時也是不由己，想來綠水師叔也會原諒師姐地，再說師姐哪曾害過我來？」

漸霜聽了行雲的安，卻是搖頭到：「那是因為師父不知，師父待我如親生，可我卻如此瞞，師父哪會原諒？」

行雲見漸霜仍在自責，怕因此傷，隻好勸到：「綠水師叔既然待師姐如親生孩子，那自然會原諒的，哪有不原諒自己孩子的父母？」

漸霜聞言一怔，行雲正以為自己的勸起了作用，卻又聽漸霜嘆道：「就算師父肯原諒我，師弟也是不肯的。」

行雲聽了，搖頭笑到：「師姐可是多心了，不論師姐做了什麼，我都不會怨師姐地。」

漸霜聞言一震，似是在做掙紮，半晌之後纔是問到：「師弟可還記得那日海戰？」

行雲心下一怔，心下暗奇漸霜為什麼突然提到這麼早的事。

自己跟著綠水仙子、漸霜、焉以謝三人在南山尋到了丹神，千辛萬苦，拚著將氣毀去，終是將神丹煉，在回來的途中，卻是遇到海盜，引的一場好戰。

尤其那夜風雨之大，行雲可是記憶猶心，當下答到：「記得，那日海戰，我們有兩個魂級高手在場，不落任何下風，可那夜暴雨肆，又被海盜趁機將船底鑿空，才遇了險。

那時人們都跑到了甲板上，也正因如此，我們才落了水中，被海浪捲了到荒島之上。」

漸霜聞言卻是搖頭到：「那麼大的風雨，站在船上都不穩當，那些海盜又非有通天徹地之能，怎會潛了這麼遠來鑿穿大船？」

行雲眉頭一皺：「這到也是。」

可那時慌，行雲出江湖，全無經驗，哪會往深了去想？

行雲正尋思漸霜為何說起這事，就聽漸霜在旁輕道：「那船底是我鑿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