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傳承數千年之久,是中原武林如今尚存的歷史最悠久的門派。書趣樓()
傳聞林派中武學典籍如雲,共分三十六功、三十六功、三十六械、三十六週天功、二十四輕功、十二大陣。包羅萬象,所涉的範圍又極為廣泛,有的專練下盤,有的專練輕功,有的是以拳掌見長,有的是以暗取勝,或刀或棒,每一門各有各的特長。
這整整一百八十門功法中,其中又有七十二門先天絕技,均能上天道、下承地靈,其中每一門都蘊含著相應的天地規則。
在外人眼中,這七十二門先天絕技,均是由武學大宗師達老祖傳至中原。也隻有寺中大能之輩,才知道其中大多數都是林的歷代武學大能,將自己畢生所學融於武學之中,在去蕪存菁之後一代代流傳下來,這纔有瞭如今林武學的興盛。
例如「般若掌」創於林第八代方丈元元大師,「訶指」係一位在林掛單四十七年的七指頭陀所創,那「大力金剛拳法」則是林第十一代通字輩的六位高僧,窮三十六年之功共同鑽研而。此三門全係中土武功,與天竺佛門以意勁、以勁發力的功夫截然不同。
創立「般若掌」這位元元大師,修般若佛法,最是講究空無。因此這「般若掌」既不是空,也不是非空,掌力化於無形、無、無想行識、無聲香味法。修鍊至高深,皆無,空明一片,一旦施展開來,敵人甚至不著使力的方向,也就無從招架格擋,實在是厲害無比。
木空雖然年輕,卻以「般若掌」先天,實力在同門師兄弟中也分屬翹楚之輩。聽到木空竟然一招之下便被破了般若掌,木明行者頓時坐不住了。
「師弟莫急著回房,既然是一招勝敗,如今時辰尚早,不如儘早去般若堂中稟報,免得過了一夜又忘記了對方的招式路數。」木明一把拉住木空,嗬嗬笑道,「再說了,明日說不定又有明日之事,不如早些稟報完畢,也好了一件心事。」
木空瞥了木明一眼,哪裡不知道這師兄的武癖子又發作了?存心想要靜思一夜,卻被木明扯住袖子生拉拽,也隻得搖頭苦笑,任憑師兄拉扯著去了。
那般若堂眾僧正在伏案整理,見得兩位行者一同進來,齊齊立起來行禮,木明扯著嗓子嚷道:「明空師伯可在?木空師弟遠赴西北,得了一個新法門,正要請師伯參詳。」
「什麼新法門?」
話音未落,一個白須垂的老僧從堂緩緩走了過來,微笑道:「果然是木明你這小娃娃,隔著老遠便聽到你嚷。前幾日你不是已經來稟報過麼?今日怎生又來惹事?」
這老僧年逾八旬開外,材瘦削,形貌質樸,舉手投足之間卻是自有一浩然大氣,見到這人,兩位行者急忙大禮參拜,口稱:「明空師伯!」
這明空禪師年輕時也是武林中的一方豪傑,武學之道博採眾家,三十歲先天之後忽然大徹大悟,五十年來潛心武學,從未出過寺門一步,博覽武學典籍,所知極為廣博。
傳聞明空禪師乃二代僧眾第一高手,隻是數十年來從未有人見過他出手,可是於武學一道所知之博,寺中群僧許為當世第一。
明空禪師一揮袍袖,笑道:「免禮!適才聽到你大大喊,莫非又是想來打些秋風,從般若堂些新鮮招式去玩麼?」
木明笑道:「弟子怎敢欺瞞師伯?隻是木空剛從西北迴來,被人一招破了般若掌……」
此言一出,原本都在抄寫謄撰的般若堂眾僧齊齊悚然而,紛紛停下手中的事,眼睛一眨不眨的向木空看來。
「什麼?」明空禪師頓時滿麵喜,急忙尋了一個團坐下,催促道,「木空,你快些說來,那人是用什麼手段破了你的般若掌?」
木空行者滿臉苦笑,向後退了幾步,來到殿中,躬道:「弟子失禮了!」
「莫說其他,快快演來!」明空禪師大袖一揮,盯著木空。
木空靜靜站在場中,細細回憶那日的場景,緩緩道:「那位道門掌教起先與弟子辯駁,弟子被他駁得有些慚,故而右手震掌,左手接著一式乾掌。雷在天上,大壯卦……」
隨著他的講述,木明隨之比劃出般若掌的架勢,他雖然另有擅長的功法,但是要比劃幾個般若掌的招式,卻也並不算難。
「嗯!般若掌中的『雷音降魔』,後續變化為上地下天的『坤乾逆轉』。天地,而萬通也,圓轉如意,掌力不絕。」明空禪師隨口解說,又急急問道,「如何?」
就在木明的招式幾近用老之時,木空突然袍袖一揚,兩道真氣噴湧而出,頓時將木明模擬出來的掌力籠罩其中,「砰」的一聲,二人對了一掌,各自子一晃。
「嗯?這是什麼意思?」明空禪師白眉一軒,有些詫異的問道。
木空搖了搖頭,苦笑道:「弟子能大致模仿出那位大能之人的發力方法與真氣路線,卻難以模擬此人的黑白二氣、造化生滅法則……」
「什麼?」饒是明空禪心穩定,此時也不霍然立起。
「無量,無量暗,兩極初始,造化萬……」木空回想起當時自己的狼狽,嘆息道,「弟子認出此人施展的乃是周天演化之道,但是下一刻……暗極生,兩極反轉!弟子的般若掌力,在這一招之下,盡數化為虛無……」
明空禪師張了張口,半晌才喃喃道:「黑白二氣?想必乃是二氣,為造化,為寂滅!但是這暗極生,兩極反轉……卻是前所未有之事。化生、寂滅如何逆轉?」
他抱著頭苦苦思索,自語道:「倘若是迴之道,有寂滅、無為、解、涅槃,空空如是;倘若是雲生之道,諸天等,無所依託,無而忽起,是為化生。若無依託,雲何得生?若無依託,雲何得生?」
明空禪師思忖良久,卻始終無可捉,當下抬起頭來,肅然道:「此人當真是非同小可,其借用的先天規則之妙,更是常人無法想象。木空,他日再見此人,必要細細請教,倘若你能請這位大能之人來本寺做客,我就……我就……」
他抓耳撓腮,在上,指找出什麼賞賜。忽然眼睛一亮,笑道:「倘若能其寺,師伯就每月初七放你出寺,任憑你與那位施主花前月下,談論佛經!」
「啊!」一句話鬧得木空尷尬無比,急忙雙手合十道,「師伯不要玩笑,弟子一心向佛,隻願此生常伴青燈。那位秀姑娘……那位施主被弟子嗬斥一頓之後,已有數月不曾再來……」
一番話說得眾僧笑得前仰後合,木明嘿嘿一笑,朝師弟了眼睛,低聲笑道:「蠢師弟,莫非這行者的名頭還嫌不夠,打算正式剃度後,般若堂或是達堂麼?」
木空一張俊臉頓時麵紅耳赤,辯解道:「弟子……弟子……」
「好了!」明空禪師一揮袍袖,笑道,「此人姓甚名誰?居哪門哪派?功法名稱如何?你且一一講來。」
木空窘境稍解,搖頭道:「弟子不知功法名稱,隻聽聞此人姓蕭,名為……」
一名負責謄寫的僧人整裝肅容,落筆如飛,將木空所說的事一一記錄下來。
玉虛峰上的蕭千離,此時並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經掛在了林般若堂中。
他幾乎天天都在門派裡轉悠,三清殿、呂祖殿、問道殿這三座大殿是他最經常去的地方,但是始終是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到底這些建築有什麼特殊效果呢?」
花錢由工匠所建造的舍、水井、道路、廚房、雜間等等,自然不可能有什麼特殊屬,但是係統獎勵、取的那些重要建築,打死他也不信其中沒有什麼貓膩。
「僅僅是氣勢宏偉、質地堅固?如果是這樣的話,係統又怎麼會將這些東西列為特殊品,甚至連兌換模組中都找不到?」
蕭千離信步來到太極廣場,見眾弟子分為兩撥,一部分在極方位習練太虛劍法,另一部分則在極方位靜坐運功。
郭家姐弟同樣也分為兩路,郭玉盈一把長劍舞得迅如雷霆,哪裡有半分太虛劍法的剛並濟?分明是一味強打猛衝,於「太虛」的劍意之道並不吻合。
見到蕭千離駐足,謝廣陵緩步走了過來,皺眉道:「掌教,此生剛直勇烈,似乎並不適合掌教的太虛劍法。不知為何掌教定要其習練這門路數?」
蕭千離搖頭道:「謝長老,你有所不知,郭家家傳的《飛星劍法》雖說招式狠辣迅捷,卻算不上什麼高明劍法,破綻甚多。本座不求能改變習,卻也須使得明晰靜開合之道。一旦再行習練《坐忘經》,便能在至剛至中生出至來。孤則不生,獨則不長,故天地配以,萬負而抱,沖氣以為和,繼而生天地、仙佛、聖賢,倶以從道而生……咦?」
一番話說得謝廣陵連連點頭,蕭千離卻心有所,朝三清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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