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蛋又是滄桑地冷笑一聲，說道：“我媽媽好不容易走出去，即便是死，也不願意回去。要求我背著，離開苗疆那個令絕，令傷心的地方。”

    這種不符合年紀的滄桑，這種決絕的話語從十七歲的麻蛋口中說出來，一時之間，讓人百集。

    我依稀還記得那個寒冬，大雪飄飛。臨別前，我和麻蛋約好，等麻本考上北清，然後到長城見面，沒想到，麻蛋的第一步就是那麼艱辛，在故鄉小鎮，和我意外相遇了。

    夜很晚，雪太深，那時瘦弱的麻蛋，又如何從深山積雪之中走出去，還背著被飛蠱重傷的阮媽媽。

    不知為何，我眼睛微微有些潤，就連蕭靈霜，也似乎有些。

    麻蛋接著說道：“天寒地凍，積雪難行。再加上飛蠱十分兇猛，我媽媽原本就患病多年，無論如何都不肯折回青崖峒。我苦苦哀求都沒有用，只能接著往前面。可恨老天常不開眼，也怪我自己不爭氣，為了趕近路去縣城，我在深山的林子裡面迷路了……”

    “啊！”蕭靈霜不忍心地了出來。

    麻蛋剛剛還稍顯滄桑，說著說著，愫無法控制，眼淚“嗒嗒”地往下流，一時之間竟然啜泣起來，瞬間又恢複年的模樣。

    桌上面，四碗散著熱氣的牛面，熱氣蒸騰而上，香氣撲鼻，卻沒有人筷子。

    或許故事太悲傷，食也無法趕走這悲傷。

    我手想拍拍麻蛋，安他，可我好像無法會他的遭遇。我只能想想，想想孤兒寡母，迷失在積雪之中，那種無力的覺，是多麼大。

    “真是老天不開眼，世道如此地作惡，壞人怎麼都死不了，好人偏偏要磨難。”我大聲說道。

    麻蛋晃晃腦袋，勉強笑道：“我終於找到了一條靠著懸崖邊的小路，希可以走下山，離開那令人絕的十萬大山。腳下一……”

    “啊……你們掉下去了嗎？”蕭靈霜畢竟是孩子，不住這個起伏，大聲道。

    麻蛋道：“我和媽媽掉到了懸崖下面。”

    “麻蛋，你是在跟誰說話。為師今日擺了一個攤子，算卦相面，賺了一些錢。”外面走來一個人，正是茅曦道。

    我看了一眼茅曦道，又看了一眼麻蛋，很快就明白過來。就在前天晚上，茅曦道所帶的年人，就是麻蛋。

    茅曦道也愣了一下，子有些僵直，臉起伏不定。

    麻蛋說道：“師父，你說巧不巧。這是我青青校園的同學，之前就在茶花峒。沒想到會在這個小鎮見面，他的名字做蕭關。”

    茅曦道很快就笑了出來，說道：“真的嗎，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事，實在是太巧了。”

    我聽得出茅曦道在說假話，麻蛋卻聽不出來。麻蛋將牛面往旁邊一推，說道：“我給你留了一碗面，師父你肚子了吧。”

    茅曦道走了過來，拉了板凳坐了下來。

    茅曦道的出現，我基本上已經猜了後面的原委了。麻蛋落懸崖後，他媽媽自然是活不了。

    而麻蛋之所以活著，很有可能是因為茅曦道所搭救。

    而且這個茅曦道還占了一個便宜，那就是面部坑坑窪窪。這個特征，和當年麻三的臉是一樣。麻蛋年失去父親，似乎對茅曦道擁有特別的親切。

    “這牛面很香嘛。”茅曦道坐下來後，並沒有說別的話，依舊是笑容滿面。

    我和茅曦道的過節，麻蛋肯定不清楚。既然茅曦道坐下來了，我也沒有必要懼怕，我拉了拉椅子，重新坐了下來。

    茅曦道問道：“你蕭關，那麼你什麼名字，看你個頭，看你們兩人面相，我猜你應該是蕭關姐姐吧。”

    茅曦道說到姐姐的時候，口氣明顯加重了。茅曦道意思很簡單，他是在告訴我，你有個姐姐在這裡，最好是老實一點，不然的話，傷及無辜，那就不好辦了。

    蕭靈霜很是單純地笑道：“可不是，好幾個人說我們很像了，不過我跟他沒什麼緣關系，連認識也很巧合。”

    桌子的桌布很大，一直垂到了下面，就在這時，我的腳下面，似乎有東西在。

    “麻蛋，你師父貴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呢？”我也假意問道。

    麻蛋說道：“我師父姓茅，是茅山道士。我從懸崖邊上掉下去，落在枝枝藤條下來，一條了傷。我師父就在懸崖下面，正好救了我。不然的話，我就會葬崖底，永遠都活不過來了。”

    我微微一笑，說道：“原來是茅道士。道士先生，你是怎麼掉到穀底去的。”

    茅曦道皮笑不笑，說道：“不提也罷。貧道秉承師訓，除魔衛道，那邊有一只夜行出沒，貧道和那夜行搏鬥，不小心跌落穀底。”

    “佩服佩服，原來這麼厲害。”我豎起大拇指。

    在我腳爬的東西似乎慢慢地要鑽進裡面，有些撕痛。

    我依舊是不做聲，小青蛇從小袋子裡面溜出來，悄無聲息地將溜過來的蟲子被趕走了。

    茅曦道眉微微一挑。

    “對了，麻蛋，這回你來這邊做什麼事啊？”我問道。

    麻蛋看了一眼茅曦道。茅曦道說道：“既然是好朋友，說說也不要。”

    麻蛋說道：“我媽在臨死前告訴我，讓我找一只四眼蟾蜍，說四眼蟾蜍關系了一件極其的事，希我可以找到四眼蟾蜍。”

    我有些驚訝，問道：“這個世界上竟然有四只眼睛的癩蛤蟆。”

    說話的時候，我手恰了一把蕭靈霜。蕭靈霜差點就喊出來，是見過四眼蟾蜍的。

    我沒有告訴麻蛋，那東西就在我這裡。因為我不知道茅曦道到底是為了什麼，對麻蛋是好還是壞。

    我也沒有機會告訴麻蛋，你師父茅曦道是個壞人，這樣的話，麻蛋肯定不會相信。

    茅曦道笑瞇瞇地說道：“你是在茶花峒生活，怎麼又跑到這裡來了啊？”

    我笑道：“這裡是我的故鄉。”

    又說了一會話，茅曦道起告別，說道：“麻蛋，咱們會在這裡住幾天，要不過兩天去看一看你同學的家。”

    麻蛋點點頭說道：“嗯，好的。”兩人走後，我才發現我的後背完全了，一個人面對茅曦道，我還是有些底氣不足。

    坐了幾分鐘，從面館出來。蕭靈霜還是很聰明，問道：“怎麼，那個茅曦道不是什麼好人吧！”“是個大大的壞蛋。”我咬牙切詞地說道。

    蕭靈霜說道：“我聽出來了，你們兩個人在玩啞謎，把麻蛋蒙在鼓裡面。”

    “沒有辦法，麻蛋比較簡單。如果茅曦道真的救了他，我現在說他師父是壞人。這事落在我頭上，我也不會相信的。”我說道。

    蕭靈霜想了一會，說道：“還真是的。”

    我拉著蕭靈霜，說道：“不要住家庭旅館，我怕茅曦道對你不利。你暫時跟我住一塊，過幾天我們就會走，到時候一起離開這裡。茅曦道騙極高，我必須找合適的機會，才能說服麻蛋離開茅曦道。”

    蕭靈霜嘟嘟，說道：“你那個地方那麼小，怎麼住啊。”

    “大小姐，給你拉個簾子。”我沒好氣地說道。

    蕭靈霜笑道：“你看吧，你還是很關心我這個姐姐的。”

    “世界上竟然有好為人姐的人，你也算是個大怪了，快走吧。”我催促著蕭靈霜。

    蕭靈霜住的旅店在河邊上，空氣很好。我們收拾起來，作很快，蕭靈霜沒多東西，就一個大包，出了旅店，我們攔了三車，上車的時候，瞧見了青龍手折賓，正在閑逛收店鋪衛生稅。

    我把他了過來，說道：“今天來的耍猴和算卦那兩個人，你人盯點，不過不要打攪，有什麼作，就過來找我。”

    折賓點點頭，又禮貌對蕭靈霜打招呼。

    回到鎮外的小木屋，龍帝還在定之中，床上被單後的小僵也睡了過去。到了傍晚六點鐘，天漸漸變黑了。

    蕭靈霜紅撲撲的臉，忽然之間黑得可怕，額頭開始冒汗，四肢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