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我忍不住看了看四周，酒店外面是一條漆黑的國道，穿過小鎮，偶爾會開過一些寂寞的貨車，貨車上睡著漂泊九州的孤獨遊魂。

    本就沒有可能有人跟著我們，即便之前有，在離開江城後就應該甩掉了吧，我心中不由地想道。

    龍帝也是愣了一下，四周知了一下，又想了一會，說道：“不用擔心，真有人跟著我們。那人也是給你屁的，一把大火燒得幹幹淨淨，也不會有警察來找你了。”

    “會不會是鬼王的人，這戴面的怪，誰知道他有沒有一只跟著我。”我忙問道。

    “不可能，你當時隨機跳上一輛豬仔車，誰知道你躲哪裡去了！”龍帝連忙說道。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是鬼王的人，現在來看，應該和鬼王沒有關系。如果不是鬼王，會是哪個人？想不通。

    我和龍帝又談論了一下四眼蟾蜍。龍帝意見是，阮飛資曆淺，自己也說不清楚，他的話可信度很低，世上哪有什麼東西，帶在上，會不斷地招惹災禍的。

    我心中掛了一個疑問，何大炮的無妄之災，和這四眼蟾蜍有沒有關系呢。

    一夜無話，龍帝閉目養神，一明月傾斜而來，照在他紅的袍子上面。

    夜深的時候，我想起明天已經是歸家的第七天了，不知道還會呆幾天，可回來，總歸要有個家落地。

    次日，我把龍帝從馬豔上賺來的錢拿來。

    找人在原來的破家清理出一塊空地出來，又拉了幾車紅磚頭，請來十幾個匠土師傅，一起工。

    我揮汗如雨，很快，就在原本廢墟邊上，搭起了一間不算大的紅磚房，屋頂拉了大的蓋瓦，直接蓋好，可以放一張床，一張桌子，幾副碗筷，放得進和靈魂，這樣就好了。

    水泥好，白灰再刷白，加班加點幹起來，不過幾日就好了起來。

    每日幹活，也沒有功夫搭理龍帝。

    就這幾日的工夫，龍帝和蕭靈霜稔起來，一多半的原因，是蕭靈霜和龍帝圍著小鎮附近山中走了好幾回。

    蕭靈霜要采風，去了高山。龍帝打一把大黑傘，滿山地找，看哪裡有哪種關在棺木裡的百年幹，好吃個飽。

    其實，我還是很了解蕭靈霜，雖然心中對那個爸爸不太待見，但是其實很多時候，都在走蕭棋所走的路。那個貓狗流浪之家，是蕭棋建立起來的，會去管理它。小鎮是蕭棋生長的地方，蕭靈霜也出現在這裡。

    小平房並不是很大，只是弄了一張床，做好了一扇門，裝上簡單窗戶，轉瞬就變安居所在的房子了。

    之後請來了鏟車，將廢墟土磚拉走，廢墟鏟開，還能找到一些以前的東西，但多半沒有用了，在一個牆角下面，找出幾個黑的瓦罐，因為牆角塌陷的三角形保護，沒有破碎。

    這種瓦罐和當初用來裝先天之蟲的瓦罐一模一樣，上面還有些簡單的紋理，瞧不出是什麼花草圖案。

    更加令人意外的是，居然收集到了好幾只大蜈蚣，可能是師傅生前所養，五年時間不算長，並沒有完全老去。

    小平房弄好後，隨即置辦了一些桌子椅子，在屋邊搭起了小灶臺，就能生活了。

    雖然我知道這回也呆不了太久時間，但生活就要這裡過。

    晚上，就在小屋邊上，推開了廢墟，出大大的院子，擺開桌子，做了一些小菜，青椒燒茄子，去河裡撈出一條河魚，勻了一塊豆腐，燉豆腐魚湯，備了故鄉特有的穀酒。

    太西沉，月亮浮出，本就不需要人工的燈，這樣就好。

    蕭靈霜說道：“這裡可真好，我想把這裡發生過的事，寫一部小說。”

    “可以啊，但是不要把我寫進來。”我連忙說道，“我這個人最怕的就是出名了。”

    龍帝笑道：“你也得讓蕭姑娘願意寫你啊。”

    蕭靈霜吐了吐舌頭，說道：“我只是有這個想法，畢竟我現在年紀不大，沒什麼閱曆，很多人的故事會不到。等我再大一些，我就手寫一個故事出來。講一個小孩，漂泊九州，去尋找屬於他自己的道路……”

    我有些發呆，心中念叨，蕭靈霜該不是要寫我的故事吧。

    “要是出版發售了，我給你請一千個人排隊，把聲勢造起來。”龍帝打趣地說道。

    蕭靈霜罵道：“不說點好話。”

    夜晚的涼風吹過，多麼令人難忘。如果師傅能在邊的話，或許我會更加高興。

    我送蕭靈霜去家庭旅館休息之後，折回來後。發現龍帝已經在屋裡面發呆，他的面前就放著五只蟲。

    龍帝托著下說道：“蕭關，五只蟲，有幾只瘦弱得很。”

    “你要幹什麼？”我看著龍帝。心中微微有些激，難道說龍帝已經想出辦法了。

    龍帝說道：“自然界在保持種多樣的同時，也遵循弱強食的原則。這五只蟲，其中有兩只已經不行了。”

    我罵道：“他們不行，是因為你的原因。上回伺候你，已經奄奄一息了。”

    龍帝說道：“其他三只雖然生命力很旺盛，也不是很強。最好的辦法，咱們弄個瓦罐來，把五只丟在一起，讓他們強者生存。”

    我愣了一下，看著龍帝，說道：“不能五只全留著嗎？”

    “可以啊，你現在馬上去找五只十足的僵過來，那麼他們就可以活下來了。”龍帝很不高興地說道。

    我被這句話嗆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別說找五只，就連一只都沒有。何大炮當初千方百計地把老古騙來，很明顯，正是因為上好的僵無可找。這東西不像是山中的野兔，挖個坑布置一個陷阱，就能找到的。

    “人間大人到都是，可是極品僵之又。”龍帝補充了一句。

    “可是五只蟲至要比一只厲害啊。”我還是有些不舍。

    龍帝說道：“兵在不在多。”

    我咬咬牙說道：“好的，聽你的。讓五只蟲相生相殺吧。”

    我挖出來洗幹淨的瓦罐拿出來，龍帝的作很快，棕瓶子嗖嗖地打開了，沒等蟲溜出來，全部倒在了瓦罐裡面，蒙上了三層油紙。

    龍帝並沒有把五只蟲全部丟進去，而是留下一只。

    四只蟲落在一個罐子裡面，沒有吃的東西，同類的裡面有足量的氣，可以相互食用，最強大的那一只才能活下來，為蟲蠱。

    在困境中，相互殘殺求生存，活下來的那只才是最強大的，這便是蠱。

    “人來千百年來，也是如此廝殺。地球就是一個巨大的皿，人類就是裡面的蠱蟲。”龍帝說道。

    龍帝一下子上升了話題的高度，我一下子都接不上話。

    四只蠱蟲一進罐子裡面，就覺到了一寒之氣，瓦罐都冷冰冰，幾乎是沒有辦法控制住了。不過一會，就聽到裡面咚咚地聲音，瓦罐四周撞得異常響亮。

    龍帝道：“蕭關，把你的蠱靈請出來。”

    我愣了一下，不解地看著龍帝，問道：“你是說要把毒子請出來嗎？”

    “對，毒子照應蟲蠱，而不是我的秀秀。如果你非要給我，我也不會拒絕的。”龍帝說道。

    我想了一會，心中喊道：“毒子，你快點出來吧。”但凡蠱事，招呼毒子，它必定會出現。

    毒子這回故意敲門進來，應該是慶祝我有了暫居之地。

    毒子出來後，明白前後來由之後，若有意味地看了一眼龍帝，又對我說道：“這蟲蠱，並不好養，你要我當它的蠱靈。日後我帶蟲蠱殺你七竅流，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