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帝神為之一變，原本只是假意扣住古九天的手，換了一個地方，改到扣古九天的脖子上。

    只要用力，古九天的脖子就會被碎，腦袋很有可能被擰下來。

    龍帝如臨大敵，表很凝重。我被黑影反扣住，無法彈，看不清楚背後這人是誰？但依稀可以覺到，這人的上有正散著一淡淡的氣。

    龍帝表嚴肅地說道：“你不要傷害蕭關，我本就沒有打算對付這個小道士。你要打就跟我打！”

    那黑影道：“我不相信你，除非你先把小道士給放了。”我看不清黑影，聽了龍帝的話，連忙問道：“龍帝，這人是誰啊？”

    龍帝說道：“十裡坡，紅漆棺木，散發奇異氣的怪人。”

    我心中一驚，沒想到這人竟然是紅漆棺木裡的人。龍帝就是吸收了這東西的氣，覺跟中毒一樣。

    難怪龍帝會如此張，以目前龍帝的狀態，可能不是紅漆棺木怪人的對手。

    那黑影說道：“怎麼樣，咱們來個易吧。你把小道士給我，我把這小子給你。”

    龍帝微微點頭，說道：“可以，一人換一人，再公平不過了。”

    黑影說道：“如此甚好，希你不要使詐。”

    “當然，老夫一言九鼎，絕對不是沒有信用之人。”龍帝說道。

    這個時候，龍帝著自己的脾氣，希一切以和平的方式解決，黑影可以守信用。為了表示誠意，龍帝話聲一落，隨即把手松開，推了一把古九天。

    古九天沖重新得到自由，有些木訥和不自然地往前面走。

    那黑影也算守信，松開了我。我得以自由，快速走了兩步，和古九天肩而過的時候，發現他表很痛苦，似乎不願意走過來一樣。

    我走到龍帝的邊，才覺得安全了不。我轉眼看了看眼前黑影，是一只黑袍的怪人，他幹瘦幹瘦，樣子有些古怪，因為站在月下，我正好背，本就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古九天走到了黑影一旁，一句話沒有說，但是一雙拳頭卻得很，全都在微微發抖。

    我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你和古九天是什麼關系？”

    那黑影察覺到我和龍帝的確沒有惡意，也松了一口氣，他並不想和我們起沖突，道：“年人，老道幫過你一次的，你不記得了嗎？”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懂，看了一眼龍帝，尋求他的答案。龍帝也是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那個傳你咒語的老道，應該就是這個人了。”

    我道：“原來是你，那你是茅山派的道士嗎？”

    黑影搖搖頭說道：“我不是茅山派道士，但我是道士，那銅鈴鐺的口訣極其簡單，除了茅山道士，其他的也會。當時況急，我見你不會使用，就暗地裡幫了你一把。”

    龍帝說道：“果然是道士，你的經絡行走與一般的僵不一樣，你的氣也與一般僵不一樣。所以我在吸你的氣之極，差點就憋過去了。”

    氣也有差別，我倒是第一回聽過。

    我心中好奇，這個老道是如何跟上我們，為什麼又和古九天扯上關系，他為什麼又要救我呢，為什麼在何大炮死後，還留在出租屋裡面，沒有離去？

    “九天來找何大炮，其實就是為了找我。何大炮重傷了古九天，還故意做被小混混砍殺的樣子，目的是轉移注意力，恰好是你救了他。事後，古九天又尋覓到五行的氣味，老道自然趕過去，恰巧在那個蘭花生長的花房，隨手幫了你而已，並沒有別的特意設計。”黑影說道。

    黑影解釋的很清楚，種種看來，他對我並沒有惡意，應該是激我出手救了古九天，才稍帶著幫我的。聽到這裡，一切都很明顯，古九天和黑影之間，必定有某種十分特別的關系。

    我問道：“為什麼何大炮死了，你還不走？”

    黑影愣了一下，頗為驚訝，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忙問道：“你是說何大炮死了！”

    “你不知道這個消息嗎？”我問道。

    黑影說道：“是的，我以為他會回來的，所以我沒有走，也不能走。”黑影頓了一下，說道：“你確定何大炮死了嗎？”

    何大炮被抓後，如何從日本人手上逃出來已經不得而知了，之後何大炮來找我，麻痹大意，被先天之蟲擊殺。

    黑影不知道何大炮已經死了，很正常。

    “他的確已經死得幹幹淨淨，他有一只母蟲也被我弄死了。”我果決地說道。

    “哈哈，蒼天有眼，這個老惡賊終於死了，他騙我騙的好苦，他甚至把老古叔也給騙了。”黑影說道。

    到目前為止，江城所發生的一切。

    基本上已經全部浮出水面。賀茂和鬼王目的是為了爭取先天蟲，賀茂家族為了得到先天蟲，目的是用來報複一個人。

    而鬼王除了先天蟲之外，還要得到我的的蟲子。

    古九天的出現在何大炮附近，目的是為了尋找黑影，之後去盜古。前者屬於個人私事，後者則是他的公事了。

    古九天後來躲在十裡坡附近，看到跳躍屋頂的龍帝，知道是一只僵怪，花了一天時間，追到了龍帝的蹤影。

    黑影也在這時出現，之後就到了現在。

    古九天一直都沒有說話，忽然說道：“我走了，你們聊。熱鬧是你們的，跟我沒有關系。”

    古九天順著山路跑下去，黑影急忙在後面追。

    龍帝歎道：“哎，這個古九天現在心裡肯定痛苦，除魔衛道，結果自己的親人就是他除魔衛道的對象。”

    “是嗎？”我愣了一下。

    龍帝說道：“如果我沒猜錯，這個黑影十有八九是古九天的老爸。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咱們還是出發吧，暫時離開江城武漢，真他媽是個傷心的地方。”

    這個短暫的小曲沒有打我們的計劃，最後沒有溜上運豬車一類，直接坐上夜班的大車，經由武漢出發，三個小時後，就回到了故鄉小鎮。

    闊別了五年，我終於回到了小鎮，這座距離武漢。

    道路比之前要寬闊了不，原先的破廟已經被拆除，磚頭推掉，蓋起了一座長途客運站。

    大車就停在這裡。

    我離開這裡的故鄉小鎮的時候，還特意把幾個鐵鍋埋在廟裡面，等著我找到師父，回來做飯的。現在想想，修建客運站的時候，鐵鍋怕是當做廢品賣掉了，是賣了七塊錢，還是賣了八塊錢，怕也沒有告訴我。

    是人非事事休，當年的日子，已經不會再回來了。

    我和龍帝下來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

    從客運站下來，我並沒有馬上找鎮上的旅店休息，而是穿過小鎮，走到鎮西邊，那邊有一塊空地，就是我之前的家。

    土磚散落在地上，茅草叢生，幾橫梁柱子已經被蟲子咬得不樣子，那破舊的門板被雨水腐蝕，輕輕一踩，就變末了。

    龍帝問道：“這便是你之前的家嗎？”

    我拳頭攥，點點頭。

    一塊翻開的石板後面鑽出一只約莫十厘米長的蜈蚣。尋常蜈蚣的壽命有五六年，這只睡在石板下面的蜈蚣，可能是師父那場火燒蜈蚣的幸存者。

    我離開了五年，這只蜈蚣也過了五年，此刻的它，已然是垂垂老者了。

    沒有想到，這個荒蕪的地方，會有一只蜈蚣在等著我。

    一時之間，我的眼角潤，對著廢墟，大聲喊道：“師父，若是你聽到了我的呼喚，就告訴我，你在哪裡。”

    龍帝問我：“蕭關，你回來，除了養蟲，還有什麼別的打算，你不要瞞著我！”

    我反問道：“龍帝，我問你，如果有人派一輛大車故意撞毀我的家，我該怎麼辦？”

    龍帝笑了笑，說道：“這種問題你非要問我的話，我會送你兩個字，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