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將我領提著，眼睛瞪得大大，毫不給我面子。

    我手想推開一號，罵道：“你是誰，憑什麼這麼說我。”一號的手臂很有力氣，我推了兩次，都沒能把他推開。

    一號說道：“我說的是事實，早知道就讓你吐而亡，我管那麼多幹嘛！”

    “算了……”我看著一號的眼神，心中生出一愜意，“我不跟你爭了，我好累了，我要睡覺了！！”

    一號將我從石板上抓起來，往地上一扔，罵道：“蕭關，你要抱有信念，只要有一天沒見到你師父的首，就堅信他還活著。”

    一號這一句話如同一道閃電，我從地上爬起來，很快就從黑袋子裡面，翻出了銅鈴鐺。銅鈴鐺有老姑一縷魂，或許可以知道更多關於我師父的消息。

    我將銅鈴鐺取出，瘋狂地搖晃，本沒有老姑的影子。

    “老姑，你快出來，告訴我，是不是你看錯了！”

    站在一旁的毒子和秀秀都被我的作嚇到了。

    一號又說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如果你瘋下去，若你師父還活著，又有誰去把他救出來呢？”

    聽了一號的話，我的腦袋快速轉。我甚至咬了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回想整個事，從十多天前，出現師父的親筆信，以及之後從麻老姑口中聽到師父被害的噩耗，以及鬼王手下蔡健的陳述。

    整個過程，好像有人控制控一樣。從本上，卻沒有切實證據。

    我甚至覺得整個事，像黑手在後面安排一切。生要見人，死要見。師父未必死去了。

    我握了拳頭，抬頭看了看外，月照耀下來，穿了山林，城市燈火初上，正是一天最的時刻。

    “一號，你說得對。如果我這樣廢下去，我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如今這事前因後果都不清楚，我師父是死是活，還不一定。”我說道。

    一號忽然笑了一起，他笑得不好看，反而有些難看。在明滅的線中，我看得出這笑容是出自真心。

    毒子也松了一口氣，說道：“蕭關，我以為你會垮掉，沒想到，你又站起來了。”

    “當年的打架小王子和蜈蚣老大，如果輕易就垮掉的話，那實在對不起折冰銳和麻蛋了。”我笑著說道。

    子綽約的秀秀也笑了，笑聲如同黃鶯出穀一樣。

    我從黑包裡面，找出了小青蛇和白玉蜈蚣，道：“在這裡呆了好幾天。我出去走一走，也順便讓它們呼吸一樣新空氣。”

    一號說道：“不要走遠，回來我還有事跟你說。你心中還有一口鬱氣沒有發泄出去，等你宣泄後，我們再來聊。”

    我點點頭，走開了步子，口還發痛，推開鐵門，山中一片沉靜，正好有一條寂靜無聲的小路。

    小青蛇在我的手心上，像是驚過度。我安小青蛇，道：“對不起，小青蛇，把你嚇到了。”

    小青蛇似乎懂了我的心思，溜得很快，冰涼的子驅走夏末的炎熱。白玉蜈蚣溜得很快，一會就不見蹤影了。

    走了七八分鐘，正好看到了一塊的石頭。我跳上了石頭，遠是寬闊的長江，江流不斷，氣勢驚人，背後是江城大武漢，高樓林立，在高樓邊上，正是楚天極目的黃鶴樓，一切都是大懷，大景。

    忽然，一列火車勻速行進，正穿過長江大橋，一座天塹通南北。我深吸了一口，對著寬闊霧氣縈繞的江面，用盡了我全部的力氣，對著江面大聲地吼。

    “蕭關，加油，加油！……”我一連喊了十三下，中鼓，原本的鬱結，一掃而空。整個人變得清爽起來，我似乎獲得了新生。

    我在江邊站了十幾分鐘，回到了一號所在的防空。

    一號依舊在打坐，見我回來，微微睜開眼睛，說道：“聽你的長嘯，知道你心中的鬱氣已經吐出來了，接下來要做的幾件事。就是要把這事的頭尾查清楚，你有沒有什麼疑問嗎？”

    黑暗中，一紅的一號，目如炬。我愣了一下，幾乎不敢相信，那個佝僂的古，會變今日這個樣子。

    “我做蕭關，不知道一號您尊姓大名。我相信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做‘一號’的。”我問出了我第一個疑問。

    “沒錯，的確沒有人會做一號。老夫的名字只有兩個字，老夫做龍帝。”一號古說道。

    龍帝口吻一變，自稱也由“我”變了“老夫”了。

    我並沒有表現的十分驚訝。龍帝卻有些驚訝地問道：“難道你之前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嗎？”

    我搖搖頭，說道：“我從出生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聽過這個名字。不過，你這個姓氏我倒是遇過，我在貴州雷公山腳下，曾經遇到一個做龍將的人。”

    龍帝怔了一怔，方才說道：“正好，正好。你沒聽過我的名字正好，說明剛玄門和蟲門。你剛才說過的龍將，是我最小的一個兒子，五十年前是我親手將他趕出家門，遠走滇貴，終生不得歸家。”

    我又問道：“我聽人說過蟲門四大家族：風陵郭家、河東蟲家、湘西麻家和神龍家，聽你的姓氏，難道你是神龍家的人。”

    龍帝的臉有些不自然，沉默了很長時間，揮揮手道：“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龍帝雖沒有直說，但這一切已經足夠清楚，他就是龍家的人。

    龍將居然是龍帝最小的一個兒子。我記得五年前，龍將就是一個老者了，看來這個龍帝，年紀不是一般地大。很有可能和老古一樣，都是稀奇古怪的怪。

    我順著龍將的話說道：“龍將生了一個兒子做老蛇，這個老蛇是個壞人，不過老蛇有個兒，是個好孩。你等一等，我給你找點東西出來……”

    我飛快地走了兩步，從黑包裡面，取出了一個木匣子。

    “這是龍將孫小蛇送給我的。”我說道。

    我將木盒遞給了龍帝。龍帝看著木盒，眼神越發奇怪，他聲音都變得啜泣，說道：“這是龍家的花紋……是龍家的東西……龍魂花……”

    在木盒底部，有一朵盛開的無名花朵，我很藏著木匣子藏了好幾年，從來沒有認出圖案是一朵“龍魂花”。

    龍帝原本打坐，站了起來，往前面走了幾步，最後走到月下，紅的服在夜風中吹。他將木匣子底部翻過來，月照在匣子底部，線發現了折，投在漆黑的防空底部，浮出一朵花朵。

    我看得目瞪口呆，一時之間，差點暈過去，世上竟有如此麗的花朵。

    龍帝握著木匣子的手輕微了兩下，黑暗中的龍魂花的花瓣也在彈。

    “世上竟有如此麗的花！”我不由地歎道。

    “真正的龍魂花比這更漂亮。”龍帝說道。龍帝看著黑暗中的龍魂花，又說道：“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看到龍魂花了，這種世界上最的花朵。”

    龍帝聲音有些梗塞，如果他可以落淚，怕是早已淚如雨下，頃刻間就變一個傷的人了。

    “只要活著，我一定可以尋到師父，你也一定能夠見到你的龍魂花的。”我說道。

    龍帝微微點頭，有些釋然地說道：“是啊。”

    說來也奇怪，人陷迷局中，自己無法走出來，往往需要人來點破。就在剛剛，龍帝把我從這幾天痛苦的遭遇拉出來。而現在，我又一句話，把龍帝點醒。

    人活著，還是需要朋友的。

    龍帝將木匣子翻過來，將木匣子拉開。我連忙喊道：“不要打開。”但是已經遲了，龍帝已經看到裡面躺著一束青，青過了許久，已經變得稍顯幹燥，但依舊是墨黑。

    “這個匣子是小蛇送給你的？”龍帝問道。

    “對，我剛才說過了。”我連忙回道。

    龍帝哈哈笑道：“青就是思，看來老夫這個曾孫，心上的那個人就是你了。”龍帝哈哈大笑，把我笑得臉發燙，若不是失厲害和月的原因，我怕是連耳也要紅了。

    我連忙說道：“沒有的事，只是因為我救了小青蛇，所以才把木匣子給我的。”

    “得了吧，這東西你給我放好。要真是掉了，老夫對你不客氣了。”龍帝說道。隨即把木匣子丟給了我，我趕接住。

    “繞了那麼一個大圈子，咱們還是說話正事。眼下，你要替我先去問候一下那幫日本人，然後再去問候一下鬼王。”龍帝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