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域平輕笑。“他是個人才。隻是命途多舛,之前又太過眼高手低,才淪落到今天的地步。一會我寫一張字條,人送到皇上那裡去。還有你,這些天想辦法給我在那些人們的圈子裡說些話,務必要讓京城裡所有有臉麵的人都清楚得知道!”
“是,奴婢一定做到!”蘭兒趕點頭道。
平楊侯背上的傷口裂開的事,不用半天的功夫,便傳進了皇宮裡。
皇帝聽完,眉頭皺:“是因為羅家人前去探的緣故?你確定?”
“啟稟皇上,奴才肯定。不僅如此,平楊侯夫人還被羅夫人母氣哭了,侯爺正是因為如此才氣得傷口崩裂的。而且……”頓一頓,魏公公將一張字條遞了上去,“這是侯爺命人送給皇上您的,說是請您務必按照他字條上的說法去做。”
皇帝眼睛一亮!趕出手:“拿來給朕看看。”
將疊得整整齊齊的紙條拿上手,拆看瀏覽過後,皇帝的眉頭便皺了起來:“這孩子朕召回高長元朝為,你說他存得是什麼心思?”
“高相爺乞骸骨後,本高家在京城的地位就退了一之地不止。高大人又是不通俗的,唯有高家這一位小狀元深得高相爺真傳,然而卻因為他在和平楊侯夫人的事鬨得如今這般。侯爺恐怕也是怕皇上錯失了這個人才,所以纔會放下舊怨,勸皇上您以江山社稷為重。”魏公公腆著臉笑道。
皇帝不笑了。“他纔不會想這麼長遠。隻怕他就是為了打羅家,順便纔是給朕一個人。”順便,也是在太子臉上打一掌,畢竟一開始高長元便是被太子下獄並免職的。
魏公公躬傻笑:“無論如何,高狀元腹中有真才實學那是一定的。之前的他也的確心高氣傲不能明辨是非。經過此事,想必他也被調教得老練了許多。尤其現在他乃至整個高家都出於困頓之中,皇上您此時出援手,那便不僅是知人善任,那更是拯救整個高家於水火之中。從今往後,不怕高家人不為皇上您赴湯蹈火,那皇上您邊也是多了一個可以依靠的左膀右臂了!”
“你說得對!”儘管知道龍域平的本意絕非如此,但魏公公所言也卻是事實,皇帝高興得直點頭,“罷了,既然這孩子第一次求朕,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那便依了他好了。現如今,朕隻願他好好養傷,早日康複。還有他媳婦,也好好安胎,早日生下腹中的胎兒,那朕就心滿意足了。”
“皇上儘管放心,現在太醫那邊每天都盯著平楊侯夫人呢,日日診脈之後回來都說子好得很,腹中胎兒也十分穩健,等到瓜落之時,必定是個大胖小子!至於侯爺……隻要夫人無事,他也必定就無事了。”
“你說得冇錯。那孩子,和他母親一樣,還是太重了。”皇帝幽幽歎道。
魏公公小聲道:“重也冇什麼不好的。心中有所牽絆,一生纔會活得有滋有味。而且皇上您不是一直盼著他能早日娶妻生子,好好的過日子的嗎?”
“是啊!那孩子以前桀驁不馴,現在娶了媳婦之後是好多了。但願等以後孩子生了下來,他能更踏實點,好好的過日子,那便是朕對他最大的期許了。”皇帝低聲說著,不由又長歎口氣,“這個孩子眼看日子就要步正軌了,可還有一個……哎!”
心知他說的是太子,魏公公的老臉也不由皺得死。“皇上您也彆太著急了,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步一步的來。殿下自小養尊優,境比高狀元有過之而無不及。高狀元還是經曆了著許多事才漸漸扭轉過來,太子殿下必定也還是有機會的。現在這些事對他來說也差不多了,想必假以時日,他也能明白皇上您的良苦用心,好好的和侯爺和睦相,日後就一代明君。”
“他若是真能這樣就好了。”皇帝閉上眼,滿臉苦的道。
魏公公見狀,也隻能搖搖頭,低低k苦歎一聲。
都說自知莫若母,但為一向對兩個孩子都寄予厚的皇帝而言,他的兩個孩子他也都知之甚詳。
所以,誠如他所煩惱的一般。當高長元被皇帝重用,重翰林院的訊息傳東宮,太子再次發狂了。
“他們這是要死孤!死孤啊!”將手頭能砸的東西都給咋了,太子氣得披頭散髮,一屁在地上坐下,“走了範先生,也將孤的幕僚給遣散了大半,隻留下幾個歪瓜裂棗,什麼用都冇有的。現如今,他居然連姓高的都重新重用起來了!孤的好父皇,他是決心要徹底死孤了啊!”
宮太監們跪了滿地,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他們大都是新調過來的,但這些天也見識夠了太子的殘忍暴戾。稍稍一句話或是一件事不小心,便極有可能丟掉命。現如今,他們是多做多錯,做錯。什麼都不做,或許還能多活上兩天。
不過現在,太子儼然並無多心和他們發火。
一個人在地上坐了許久,喃喃自語的半天,他突然站起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孤真的要坐以待斃了!”
說罷,便大步朝外走去。
宮太監們忙不迭爬起來去攔。
太子腳步一頓:“孤不出去,孤隻是想找王先生來說說話罷了。”
宮太監們才低下頭,兩個人連忙轉去將人給請了過來。
自從上次皇帝命人將東宮裡的幕僚一番大清洗後,原本環繞在太子邊為他出謀劃策的人被裁減了大半,其中大都是他平日裡最為倚重的那些。現在剩下的人裡頭,也就隻有王先生一個頗還有些用了。
王先生很快來了,正要跪地行禮,卻被太子親手扶起來。“先生不必多禮,現在孤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想要托付給你去辦。隻要辦好了,日後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先生你就是孤的大恩人!”
王先生臉上立時現出一抹急迫:“不知殿下您所言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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