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域平頷首。“還不滿三個月,未有坐穩胎,所以還不曾告知外頭。所以現在即便有聖旨督促,我也不敢拿的子還有我的孩子冒險。”
“那是自然!夫人腹中的小主子要,遲一點回宮也冇什麼,關鍵是要保證他們母子平安!”魏公公大喜過,忙不迭點頭道,“侯爺您顧慮得是,方纔是奴才僭越了。既然如此,您和夫人就還是在這裡多過一夜吧,明日一早再出發不遲,咱們慢慢走,不著急。”
龍域平點點頭:“既如此,那就要勞煩魏公公你也在此住上一夜了。”
“無妨,能第一個知道夫人的喜訊,這是奴才的榮幸,奴才求之不得呢!”魏公公道,忍不住又瞄了眼那頭的羅秋容,“不過……不知夫人現在如何?腹中胎兒是否安穩?要不然,奴纔回宮去給請一名太醫來看看?”
“不必了,明日不是就回去了麼?到時候再請太醫不遲。左不過晚一天罷了。不然,本就是來思過的,卻又要興師眾,給史知道了又要上本參本侯了。”龍域平不以為意的道。
魏公公滿臉是笑:“既然侯爺您這麼說,那奴才就不多言了。您今晚和夫人好生休息,奴才也下去準備準備,等明日一早一道回城,向皇上覆命。”
龍域平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他便笑嘻嘻的退下了。
待到了外頭,他便連忙招手來一名小太監,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而後便拍拍他的肩:“好孩子,趕回去將這個好訊息告訴皇上,皇上必定重重有賞!”
“是,小的日後必定不忘乾爹您的救命之恩!”小太監激的道,趕轉便跑了下去。
魏公公一人在院子裡來回踱步,滿臉的喜掩都掩不住:“可算是來了個好訊息了。皇上日盼夜盼,好容易盼到這一天了!老天保佑,夫人一定要生個男孩啊!”
而在那邊廂房,送走魏公公,龍域平便轉過,一手攬上羅秋容的腰肢,另一手門路的落在平坦的小腹上:“小傢夥現在冇調皮吧?”
“他纔多大呢,怎麼可能調皮得起來?”羅秋容無奈低笑,“你想太多了。”
“我倒是不希想太多呢!隻是現在的形……”龍域平頓了頓,將頭靠在肩上,“這小傢夥來得真不是時候。不過好在乖巧聽話,不然,到時候怕是……”
“你放心。”察覺到他的僵,羅秋容一把握住他的手,“既然他選擇在這個時候過來,肯定也不會給我們惹事的。”
“但願如此吧!”龍域平低歎口氣,兩人將頭依偎在一起,“阿容,一晚,隻這一晚,隻要安然度過了,咱們就冇事了。”
“放心吧,我們一定能安然度過的。”羅秋容低聲道。
龍域平頓了頓,也點點頭。“你說得對。不就是一晚上嗎?咱們都一起過了這麼多晚上了,這一晚必定也會冇事。”
隻是,上說得輕鬆,他心裡又有幾分篤定?
便是自己……
羅秋容捫心自問,也半點信心都冇有。
閉上眼,著旁男人微微劇烈的呼吸,一手覆在小腹上——孩子,你可千萬要保佑爹孃一切順心啊!
不知不覺,夜幕漸漸降落,將白天一口一口吞噬。
城郊本就比城裡冷得多,加之又在山上,因而就在天剛剛黑之時,羅秋容和龍域平便用了晚膳,又草草沐浴過後便熄了燈睡了。
魏公公奉皇帝聖旨過來接人,誰知竟得知這麼大一個訊息,正滿心激,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腦子裡不停幻想著明日回京,他作為功臣又會得到皇帝多上次,便聽呼呼的風聲在外響起,竟是分外劇烈。
而後,又是幾個黑影在窗前一閃而逝。
“誰?”
出於多年的謹慎,他心中大一聲不好,連忙從床上跳起來,卻不敢出去看,便隻推開窗子。
這一看不打,他竟親眼看到幾十個穿黑黑,頭上蒙著黑布的高壯男子分佈在院子外,還有人手拿大刀。鋒利的刀刃在月的照下反出刺眼的銀,端的是令人心悸。
心中一凜,他趕退回去吹熄了蠟燭。
一個人找個蔽的角落起來,他腦子裡也飛速運轉起來——
這些是什麼人?他們來這裡做什麼的?難道他們不知道這裡住的是什麼人嗎?
不對!
一個想法忽的撞進心間,他差點尖出聲!
這些人分明就是衝著那邊廂房裡的人來的!那一把把刀,分明就是準備要了他們的命啊!
這世上有幾個人這麼大膽,竟敢對聖上和太後都最最關的平楊侯不軌?
那就隻有……
一陣涼意從後背蔓延開來,他害怕得連打了好幾個寒戰。
他們實在是太大膽了!明知道皇上剛纔訓斥過他們,他們卻不知反省,卻在這個時候做出這等事。若是給皇上知道了,難道他們不知後果會是如何嗎?
但是……如果真除掉了他們,那他就是真真正正唯一的龍裔了。皇上便是恨他骨,又能將這個唯一的兒子如何?
隻怕他打得就是這個主意吧?
這位太子實在是太毒了!
魏公公心裡都不陣陣發寒。攤開掌心,才發現裡麵都浸滿了冷汗。
如果這件事了,太子的地位穩固無疑。但平楊侯還有他尚未出世的孩子怕是就完了。但如果不,那麼這兩人必定是撕破臉了,卻不知皇上那裡又會是何等決斷。但是!
又一個想法閃現在腦海——現在,不管最終哪方占了上風,現在的自己是代皇上來接平楊侯的,那麼他們一家三口就該是在自己羽翼下保護的。一旦他們出了事,自己若是不聞不問,回去皇上不了要責罰!
尤其現在皇上肯定已經知道夫人懷有孕的事了。那麼等事傳到他耳朵裡,必定是雷霆震怒,那麼自己可還抱得下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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