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秋容還是搖頭。“抱著不舒服。”
龍域平聽罷,立馬轉到跟前蹲下。“上來。”
羅秋容一愣。龍域平已經催促上了:“趕上來呀!”
羅秋容頓了頓,連忙順的伏在他背上,龍域平挽上的,便揹著大步往外走去。
“小侯爺,這隻怕不大妥當吧!”見狀,黃公公連忙低呼。
龍域平輕嗤。“我們夫妻,勾引過太子、打過太子、就連皇後都辱罵過了,還有什麼是不妥當的?”
黃公公一噎,無奈閉。
宮門口早備了一輛車,兩名侍衛守候在此。見到他們,兩人當即上前行禮,其中一人畢恭畢敬的道:“侯爺,屬下等奉聖上之命送你們前往清虛觀。”
龍域平點點頭,小心將羅秋容放上去,自己便也爬了上去。
隨即放下車簾,一聲清脆的鞭響後,馬車晃晃悠悠朝城外走去。
既然是押送人出去的,馬車的規製自然是減了又減,從外頭看極是普通,裡頭也差不多,不過是幾塊木板拚接在一起,上頭隻簡單鋪了一層薄薄絨布。人坐在裡頭,東搖西晃的,分外難。
羅秋容本就虛,這樣顛來倒去的,就更覺得難。稍稍一個大點的顛簸來襲,便差點被顛得出去。
還是龍域平眼疾手快,一把將給拽了回來。
“怎麼樣?冇事吧?”
對上那雙滿是關切的眸子,羅秋容眼眶一:“你這又是何苦呢?”
“你是我的妻。”龍域平道。
羅秋容閉上眼,兩行熱淚緩緩流下。“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你彆說這種話!”龍域平忽的一聲低喝,羅秋容嚇得一怔,傻傻睜開眼,便見他滿麵怒容,眼中也滿是冰冷,彷彿氣得不輕。
頓時眼淚更跟止不住似的流淌下來,嘩啦啦小溪一般。
龍域平一見,霎時也慌神了,手忙腳的給,可一上,帕子冇有,袖子也臟了,隻能小心用手給了又,卻發現怎麼都不乾淨,隻得把抱進懷裡,聲道:“我求求你了,彆哭了好嗎?你再哭我也要跟你一起哭了!”
“我……我真的冇有!”抓他的手,羅秋容哽咽道。
“我當然知道你冇有!”龍域平用力點頭,“我是你的丈夫。有了我,你哪還看得上那種歪瓜裂棗?”
‘哇瓜裂棗’四個字令羅秋容忍俊不,但本還傷心著,眼淚也流淌個不停,如此一來,便被狠狠嗆住,竟至狠狠咳嗽起來。
一連串的咳嗽更讓龍域平心焦不已。一麵給拍著背,一麵抱了,還一麵聲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你了,你彆再傷心了好嗎?好好的,何必為那種人生氣?”
“我纔不是為那種人生氣。”羅秋容乾眼淚,“我隻是覺得你這樣太不值了。”
“有什麼不值的?”
“原本太子此舉便是主要針對我而來。現在有你和皇上太後護著,我也不過是被送到城外清修而已,可你為何非要跟我一起出來?你要是留在城的話,怎麼說也能和三皇子他們互相照應,這樣便是太子有什麼作你們也能迅速察覺做出反應。可是現在,你卻放著城的好日子不過,非要跟我一起出去吃苦,和三皇子他們的來往也不方便……”
“是,我留在城,是可以繼續最初的計劃。可是,放你一人出來,誰知道到頭來你還能不能活著回去?”龍域平冷聲打斷。
羅秋容頓時垂眸不語。
龍域平盯著看,突然一把抬起的下:“你不要告訴我,你本來就冇打算活著回來!”
羅秋容心中一扯,依然垂眸不敢看他。
不說話,便是默認了。
龍域平霎時氣得半死。“羅秋容!誰許你這麼做的?你是我的人,我都冇讓你去死,你也敢擅自做主?你到底將我置於何地了?”
“我冇打算死!”羅秋容連忙搖頭,“我隻是……”
“隻是又打算逃得遠遠的?”
羅秋容咬。“我知道你會找到我的。”
“那也不行!”龍域平低吼,“你又冇有做錯事,為何要逃得遠遠的?就算要走,那也要將那對噁心的母子繩之以法後再走不遲!再說了……”
他惡狠狠的瞪視。
“誰許你丟下我一個人先跑的?”
一句惡狠狠的質問,羅秋容卻聽出了蕭索傷心的味道。
一顆心猛地一揪,抬起頭。“侯爺……”
“我的名字!”龍域平低喝。
“阿平。”羅秋容乖乖改口。
話音剛來,便覺到又猛地一晃,卻是被他給擁進了懷裡。
“阿容,阿容……”
抱著,彷彿要將融骨之中去一般。龍域平喃喃呼喚著的名字,得羅秋容莫名一陣心酸,雙手也不由自主的抱了他的腰,一聲聲的迴應道:“阿平,阿平……”
卻說二人後,待侍衛將羅秋容和龍域平雙雙送走後,書房也陷了一片磨人的寂靜之中。
“這下,你們可滿意了?”太後瞬間彷彿老了十歲,即便脂塗得再厚,也掩不住麵上的疲憊之。
皇帝連忙手來扶,卻被推開。
皇帝滿麵愧:“母後,兒臣著實是不得已。事已至此……”
“事已至此,為了保你的嫡親兒子,你不得不出此下策。哀家心裡明白。”太後點頭道。話雖如此說,但臉上明顯的失令皇帝心痛如絞。
“母後……”
“哎!哀家老了,真的老了!阿平說得對,現在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哀家活了這麼多年,已經是個老不死的,現在活著也不過是惹人厭罷了。這些事,哀家再也不管了,你們怎麼樣怎麼樣吧!哀家走了,再也不管了,再也不管了……”
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但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彷彿刀子割在皇帝心頭上。
皇帝有心想要說什麼,然而太後本不理會他,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便朝外慢吞吞的移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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