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傳出的聲音溫暖而富有磁:“我不認為我們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水程,我知道你難,但是我比你更難忍我們現在的狀態。等我回來了好好談一談可以嗎?我現在在海上信號不好,大概兩小時后過來找你。”
那邊風聲很大,能聽出是在海上,還有海浪的聲音。
林水程說:“我不會轉專業,更不會放棄讀研,我不想我的研究止步于本科。你如果非要我答應,那就分開吧。”
雖然這樣說,但是兩邊都沒掛斷電話。
就在林水程說出那兩個字之后,他第一次聽見,也是最后一次聽見——這個總是寬和、溫、穩重無比的人,他的聲音居然有些抖:“就兩個小時,水程,你應該知道我比你更想要我們共同的未來。你等我,我馬上過來。”
他掛斷了電話,然后著手機,等了一天一夜。
他那時候并不知道,會有一個人突然從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如同蒸發在空氣中的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也不曾來向他告別。
林水程偶爾會覺得時間兒沒有流逝,因為不管過去多長時間,他總是在重復這個作:等待,卻又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
“怎麼又在外面吹風?”
林水程半閉著眼靠在椅背上,忽而覺自己的頭被了,他后走來一個高大的男人,從背后把他抱住了,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
與此同時,男人把一個簡單的學生書包放在了他邊:“東西掉了都不知道,打電話打到別人那里去了。”
旁邊偶有路過的學生看他們。
林水程睜開眼,見傅落銀從他后走到他跟前來,對他出手:“回家吧,好學生,看你都快睡著了,回家去睡。”
林水程乖順地把手給他,然后站起來,安靜地抱著書包,跟在他邊。
“困了?在想什麼?”
上電梯的時候,傅落銀手又了他的腦袋,指尖拂過他細碎的發間。
林水程不告訴他。
傅落銀漸漸習慣了他這樣的沉默——跟貓互永遠是單方面的,他自己擼貓擼舒服了才是正事。
深夜,室的靜漸漸平息,傅落銀正準備抱他去清洗,卻被林水程抓住了手腕。
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如今也帶著迷與惘然,他小聲說:“別走。”
傅落銀俯去親親他:“不洗明天要難,我幫你洗,又不要你。”
林水程鉆過來在他懷里,仰臉咬了一口他的結,他悶悶地說:“你給人洗澡像洗菜。疼。”
傅落銀笑了起來:“那上次不說?你客氣啊。”
又低下頭來,學他一樣,輕輕咬上他脖頸的,“那你想怎麼辦啊,林水程?”
林水程抬起眼睛,抿著不說話。
“不說話就再弄你了啊。”傅落銀嚇唬他。
沒想到林水程不僅沒被嚇到,反而手扣住了他的手指,小聲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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