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五頭龍麟拉著虛空戰車，再度落在山海宗中。

在牧龍與李聆韻踏出戰車之後，褚無垢便恭敬告辭，駕車離去，而後準備履行先前的承諾。

牧龍瞥一眼他離去的影，而後又著那一片烏煙瘴氣的無量山與混沌海的方向，對李聆韻道：“山海宗，該崛起了。”

如他先前所言，這無量山與混沌海，他原本是打算從逐鹿天歸來之後，親自手的。

那黑瓦罐乃是他的前世之軀所化，威力的確強大，鎮山覆海不在話下，但用這等力量，終究是有代價的。

就如同他瞭解路儘頭的那個恐怖生靈一樣，對方也視他如宿敵，對於他的力量，有著極為清楚的應。

它如今雖然陷沉睡，但像那樣的存在，難免不會留下後手，倘若被它發現牧龍已經轉世重生，再無前世那般強大的力量，路儘頭也將再度掀起無儘兵禍，浩劫將再度籠罩這方無限宇宙！

退一萬步講，即便他果真沉睡，並無其他手段，但當初它的沉睡，畢竟是拜牧龍所賜。而且，路儘頭還有前世牧龍留下的封印，不管他在何，隻要再度出手，那封印便會產生異。

所以，前世的後期，當路儘頭那個存在陷沉寂之後，牧龍也便極出手了。

因為在他看來，每一次出手，都會令那封印產生異，而異的氣息，會不斷刺激那個存在，令其提前甦醒。

凡事，皆是有代價的，黑瓦罐的力量也是如此，雖然強大，卻並不代表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

如今修為尚低，所能用的力量十分微弱還好，放在以後，修為提升之後，再用黑瓦罐的力量便不可同日而語了。

那路儘頭的封印便會因此散發出極為強烈的異，會不斷刺激那個沉睡的生靈，這纔是牧龍不願看到的。

令它沉睡，這是牧龍耗費極大代價纔得到的結果。

即便終有一日，它終極會再度復甦，但絕對不能是在牧龍崛起之前！

因此，這黑瓦罐的力量，能用一次，便用一次。

褚無垢毫不敢怠慢，回到逐鹿天之後，當即興兵，征討無量山！

這一日，虛空風雷，戰鼓驚八方，逐鹿天出征，聲勢浩大！

整個人皇域已經多年不曾掀起兵戈了，像逐鹿天這樣的勢力，更是十分低調，如今突然興兵，這令許多勢力都到不安，也許有許多強者在暗中觀，想要看看逐鹿天的兵鋒，最終會指向何。

自然是先指向無量山，而且事先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毫無征兆地，數頭巨大的噬虛鯤，出現無量山的虛空之上，每一頭噬虛鯤的背上，都是麻麻的大軍，其戰意沖霄，殺機彌天，宛如上古天宮的天兵天將，將整個無量山圍個水泄不通！

即便無量山自古就是妖邪鬼魅盤踞之地，極有兇名，但與逐鹿天這等勢力卻毫無法相提並論。

畢竟逐鹿天的初祖褚桓，乃是跟隨牧龍征戰過路儘頭的存在。

當初李家後人李太玄，隻能算個後起之秀，都能一腳踏平半座無量山，可想而知。

麵對著等陣勢，無量山的魑魅魍魎，妖邪鬼魅心驚膽，尤其是知曉是逐鹿天發兵無量山時，更是一陣膽寒！

它們實在無法想象，像逐鹿天這樣的龐然大，竟然會主發難，兵臨無量山，來對付它們。

一時間，那些山中的老妖，得道多年的鬼魅，紛紛拿出家底兒，乞求逐鹿天能夠網開一麵。

不可否認，它們多年積攢的家底兒，的確能夠令人容，但此次出征，逐鹿天的率軍人，乃是褚無垢！

鎮滅無量山，乃是他親口向牧龍承諾的兩件事之一，而且事之後，他極有可能還能得到一份機緣。

像牧龍那等高深莫測的模樣，褚無垢每次想到，心中的敬畏也便多一分。

在他看來，這樣的存在，所賜予的造化，隻怕是驚世駭俗的存在，甚至足以造福整個逐鹿天。

“大膽妖孽，爾等罪惡滔天，早該灰飛煙滅，茍活至今，還不知足？”

“今日，無量山中妖孽鬼魅，一個不留！”

冷喝之間，褚無垢當即手，一掌將拍滅幾個道行深厚的妖魔。

他率逐鹿天大軍圍剿無量山，這些鬼魅邪祟好歹還能知曉自己覆滅誰人之手，倘若是換做牧龍出手，隻怕也就是手指的事。

在褚無垢出手之後，逐鹿天的大軍也當即展開圍剿。

僅是半日之後，那無量山中妖魅邪祟，便被徹底斬殺殆儘，連同妖鬼窟也被一一搗毀，其中的霧鬼氣，被一一驅散，如同換了乾坤一般。

這些妖魅邪祟在無量山盤踞許多歲月，的確有幾分底蘊，逐鹿天大軍也因此搜刮不，但褚無垢十分清楚，這些搜颳得來的資源，該如何置。

無量山被踏平之後，他下令大軍繼續征討混沌海，自己則是來到山海宗，獨自麵見牧龍，並且將先前所搜刮的一切資源，悉數奉上。

牧龍見此，並未拒絕，但山海宗想要徹底崛起，憑藉這些還不夠。

“混沌海，你打算如何征討？”牧龍問道。

褚無垢聽聞，看一眼混沌海的方向，頓時目微寒，道：“混沌海中的海族，連年侵擾過往商船，並且時常上岸侵擾生靈，晚輩殺其中，徹底剿滅海族，一勞永逸！”

牧龍微微笑道：“如此一來，那混沌海豈非為一片死海？”

“有時，一勞永逸的後果，未必便是好的，就如同如今的逐鹿天一樣，你們在安逸之中，喪失了太多東西……”

褚無垢聽聞，略微沉默，而後問道：“那依前輩之意……”

“海族不比無量山的妖魅邪祟，未必全都惡貫滿盈，該殺的殺，但無需趕儘殺絕，在混沌海深，劃分一片區域，令其繁衍生息便可。”

“前輩仁慈。”

聽聞仁慈二字，牧龍角頓時勾起一笑意。

“仁慈麼？或許吧……”

過往歲月，這方無限宇宙間，每一次平息混，無一不是用殺伐，不知有多種族，被他所覆滅，也不知有多生靈稱他為“劊子手”、“屠夫”。

“征討海族之後，隨我再去一趟無量山，我允諾給你的機緣，便在那無量山之下。可惜那魑魅魍魎之流，終究淺鄙，盤踞多年也隻知作孽，但凡往無量山下深挖一番，便也不至於有此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