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牧龍帶著李聆韻,一步一步踏山海宗正殿。
正殿之中,逐鹿天的兩個老者雖然等候許久,卻也冇有毫不耐煩之,尤其是當他們看到那一道是年影時,神便愈發凝重。
聽先前那個褚家晚輩所言,貌似出手撕裂噬虛鯤一翼之人,正是這年,如此說來,隻怕那衍化“逐鹿鐘”虛影,震碎逐鹿天傳送大陣的,也是這年。
但是,看牧龍一氣息,分明隻是比凡人強一些,而且如此年輕,這實在令他們匪夷所思。
但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敢造次,畢竟逐鹿鐘虛影,非同小可。
於是,其中一位老者開口道:“敢問閣下究竟是何人,為何能夠衍化出‘逐鹿鐘’虛影?”
牧龍聞言,瞥了兩人一眼,而後帶著李聆韻,自顧著坐在主座上,指著李聆韻道:“這是山海宗當代宗主,也是……李家後人!”
聽聞“李家後人”四個字時,那人目分明一震,隨後試探問道:“敢問,是哪個李家?”
牧龍聽聞,略顯疑道:“聽你們的意思,倒像是,這世間後來有了第二個李家?”
“劍祖後人……”另一個老者說起這四個字時,神與聲音皆是無比凝重。
“貌似當年,世人的確是這般稱呼他的,不過,你們既然知曉,便是這般麵見李家後人的麼?”
牧龍的目,頗為平靜,也分明隻是第一道境的修為,但在這一刻,上顯出的,卻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無與倫比的威嚴。
“這……”
兩人不由想起楚家祖訓,其中有一條,貌似是“凡褚家後人,遇劍祖李家脈,須三拜九叩!”
但許多歲月以來,隨著逐鹿天的不斷壯大,這等祖訓,已然漸漸被後輩所忘。
如今,麵對這神的年與一個小姑娘時,要他們下跪,的確有些令人為難。
畢竟,如今的逐鹿天,已然是人皇域最為古老且強大的道統之一,今非昔比!
然而這一幕,落在牧龍眼中時,卻令他倍失與心寒。
李道元,牧龍他小元子,而這方宇宙之中,諸天萬界的強者,稱他為“劍祖”。
若無劍祖李道元,這極界,隻怕早就淪為消散於曆史的塵埃之中了吧。
畢竟當年那些盪也好,亦或是路儘頭的侵,隨便哪一力量,都足以將極界覆滅千百次。
時至今日,牧龍也清楚記得,當年小元子隕的那一戰中,因那一劍護持而活下來的人中,赫然有褚家先祖。
他的逐鹿鐘,便是那一戰中被打碎,後來有於那一戰的慘烈,便不曾重鑄,而後在極界,創立道統,名為“逐鹿天”,本意便是銘記那一戰。
如今,逐鹿天還在,褚家後人也還在,他們也還記得祖訓,知曉劍祖李家,可聽到“李家後人”四個字時,竟然無於衷。
牧龍失與心寒的背後,是一種漸漸升騰的憤怒。
他盯著兩個褚家後人,道:“每一個征戰過路儘頭的先輩,你們皆須敬重,每一個戰死路儘頭的英烈,你們都須叩拜,因為若無他們,也便冇有你們!”
“是那一戰後,這方宇宙平靜了太久麼?”
“亦或是,極界的安逸,讓你們昏聵,既是如此,今日我便讓你們明白,萬古乾坤,除了你們的爹孃,這世間還有許多種值得你們敬畏之人,其中一種,便作,李家後人!”
話音落,牧龍的怒火也瞬間發,黑瓦罐中再度湧現一氣息,滔天的威襲來,逐鹿天的兩個老者當即跪在地,骨斷裂,膝下紅一片!
不論他們何等修為,何等份,在這一刻,他們皆與螻蟻無異,似乎倘若麵前的年願意,頃刻之間,便可讓他們化作塵泥!
兩人強忍著那等恐怖的威與痛苦,苦苦支撐著軀,一臉驚恐道:“閣下……究竟是誰?”
牧龍冷哼一聲,本不予理睬,像這等褚家晚輩,即便是告訴他們,他們也不見得知曉。
牧龍隻是問他們道:“褚桓可還活著?”
兩人聽聞,心中當即大駭。
褚桓,那可是被供奉在褚家宗廟最高的牌位啊,是褚家的初祖,也是逐鹿天的開創者,在許多歲月之前,便已經坐化了。
即便是一些褚家的後輩,也未必知曉初祖的名字,可此人竟能一口道出,而且,他問得赫然是褚家初祖,可還在世?
這代表著什麼,兩人已經不敢猜測,隻是答道:“初祖在三萬年前,便已坐化了。”
牧龍聽聞,心中明悟,道:“看來,他最終還是冇有踏出那一步,否則再活三萬年,應當不問題。”
“既是如此,你們逐鹿天如今輩分最高的,是何人?”
兩人聽聞這話,心道他們極有可能遇到了一個老古董,於是愈發敬畏,道:“是褚玄機老祖。”
“褚玄機……”
牧龍呢喃著這個名字,隨即微微一笑,“楚桓的孫子麼?我記得他們有兄弟三人,褚玄機排行第二,怎麼,如今便隻剩這一個了?”
兩人聽聞這話時,頓時盯著牧龍,眼中的震撼之,已然達到一種極致。
逐鹿天的曆史,可以追溯到上古歲月,褚家也曆經數萬年的發展,族譜龐大至極,可此人竟然能說的如此清楚,連玄機老祖的輩分,排行都說的如此準確,簡直分毫不差。
這令他們愈發疑牧龍的份,卻又不敢再開口詢問,這一刻,他們連稱呼都變了,恭敬答道:“回前輩,如今,的確隻剩玄機老祖一人存世。”
“既是如此,見逐鹿鐘虛影,褚玄機為何不親自前來,卻讓你們兩個末流晚輩來此充數?”
兩人道:“玄機老祖壽元無多,隻能塵封於棺中,靠長生玉續命,無法出棺,怠慢之,還前輩見諒。”
牧龍聽聞,頓時幽幽一歎,記得當年他離開極界時,褚玄機還隻是個翩翩年罷了,如今卻已然需要塵封到棺中,靠長生玉續命的地步了。
歲月無的背後,也是道行的微末。
“看來楚桓之後,逐鹿天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世之中,強者輩出,太平盛世,反倒微末了。”
“也罷,既然褚玄機壽元無多,我便親自去逐鹿天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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