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龍聽聞這些之後，心中頓時湧現出一種極為怪異的覺，似乎在那冥冥之中，藏著許多的，但卻無法畢現，如同像個無儘歲月，終究隻是一個覺。

如同這瓦罐之中的前世音所言，他是斬去了前世的一切，隻為化變數，那種朦朧不清的覺，大概便是屬於前世的記憶。

於是，他問道：“前世的我，很強大麼？”

罐子裡的前世音略微沉片刻，隨即說出八個字，道“紀元共主，舉世獨尊！”

“紀元共主……那是何等境界？”

前世音道：“並非境界，而是份，宇宙間曾有天宮與地府，執掌蒼生氣運與萬靈迴，然而不論是天宮的天君，還是地府的酆都大帝，皆是你的晚輩！”

“前世種種，皆為今生而存在，待你融合前世記憶之後，自可悉一切與佈局，而我不過是你前世留的一縷念頭，要在你進界海、化變數之後，接引你迴歸，如今這等使命已然完，我也當消散了，今生的路，已在你腳下了，是非敗，也皆看此生……”

隨著這等聲音漸漸沉寂下去，牧龍有種覺，前世的這一縷念頭，果真徹底消失了。

與此同時，有無窮的記憶，自黑瓦罐之中湧現，開始不斷融他的心魂之中……

一個紀元，何其漫長，足以見證無限宇宙的興衰存滅，便是那曾經高高在上的仙佛神魔，放在一個紀元之中，也顯得微不足道。

而牧龍的前世，為紀元共主，在紀元之初便已存在了，漫長的歲月所對應的記憶，磅礴而浩瀚，如同一部載錄無限宇宙變化的史書。

這一方無限宇宙，也不僅僅隻是源界，極界，以及下方的界海，還存在無數遼闊且神之地，而前世的他，為紀元共主，為了抗衡路儘頭的那個存在，則是踏遍過無限宇宙的每個角落，留下過無數的傳說與驚人的佈局。

不知不覺，已是三日之後，當牧龍再度睜開眼時，那目深邃得如同萬古的星穹，有滄桑，有榮耀，有霸道……然而隻是一瞬間，一切便悉數斂儘。

從那浩瀚無儘的記憶之中，他悉了一切，其中有許多關於這方無限宇宙的終極，執掌氣運與迴的天宮地府因何而滅，比如路儘頭的那個恐怖生靈……

像源界之下葬著什麼，兩種截然不同的氣又是因何而生，這些對他而言，本冇有半點可言。

因為源界之下的東西，是他當年親手埋葬，像這樣的地方太多了，不止是源界，在無限宇宙的其他地方，同樣不乏這樣的神與詭異。

先前，他還會擔憂界海的存滅，擔憂恒界的親故，但融合前世的種種記憶之後，他便不再擔憂，並非是他變得冷無，而是因為界海從來都不是仙佛神魔四道所看到的那般簡單，他們的行為，像個無知的頑，趁人家睡著，便趁機在人家頭上撒野。

那界海之下，存在著極為璀璨的文明與道統，是這方無限宇宙之中最為神也是最為強大幾個區域之一，也正是因此，牧龍纔會選擇進界海融合那顆種子，化變數。

早在仙佛神魔四道出現之前，那些文明與道統便已經存在許多歲月了，曾跟隨牧龍的前世，多次征戰路儘頭，隻是後來因為某些原因，他們被迫塵封，這纔有了後世的界海。

“算算時間，他們也該重新出世了，那些老傢夥們，應當能發現我留下的痕跡……”

先前，他曾迷自己為何會出現在李太玄以鑄劍之地，但如今再看，皆是緣法使然。

前世，為紀元共主，他麾下強者如雲，曾追隨他鎮諸界，平定叛，踏遍無限宇宙，其中有一人，名李道元，曾是一個快要凍死的小乞丐，後來被牧龍收養，教他修行。

道法大之後，李道元滅敵從來隻是一劍，號稱共主麾下最強戰將，但即便是這樣的存在，最後依舊隕落在路儘頭，彼時地府破滅，迴路斷的況下，隻能死道消。

隕落之際，牧龍曾答應照拂他的脈，但後來紀元之末，無限宇宙發大混，大敵不斷，李家後人繼承先祖誌，在那一戰中，死傷慘重。

牧龍為了確保李家脈不被斷絕，便將倖存的李氏一族安頓在況相對安定的極界，令其繁衍生息。

一晃，無儘歲月過去，牧龍已然自斬前世，今生化變數，順利歸來時，李氏一族終究冇落，不複當年輝煌，好在未曾斷絕，這也便是黑瓦罐帶他來到此的原因。

前世，他也曾在極界停留過一段漫長的歲月，出於種種考慮，最終選擇此作為來世的崛起之地，關於極界的謀劃與佈局，他曾耗費許多心，而今崛起，這李家後人開創的山海宗道統，也將不再微末。

這般說起來，李聆韻這小妮子喊他一聲“老祖”倒也合合理，因為李家先祖李道元，牧龍一直他“小元子”，算是牧龍一手帶大的。

當他走出大殿，再度著無量山與混沌海的方向時，角頓時流一嘲諷，眼中更是充滿不屑。

“許多歲月之後，爬蟲與雜碎也敢行那鳩占鵲巢之事麼？”

“人皇域……當年離開時，那幾人都還是頭小子……”

牧龍一番自言自語之中，充斥著一種高深莫測的意味，而如今的他，才隻是於第一道境的霧現之境。

如此低微的境界，與他目空一切的神相比，顯得有些格格不。

“罷了，既是要從頭再來，自當以修行為重……”

一念至此，牧龍再度回到大殿之中。

這一世，他化變數，雖然有希超越前世的境界，但留給他的時間卻也不多。

路儘頭的那個存在，實在太過恐怖，前世，牧龍傾儘無數心，征戰無數次，也隻是將其擊傷，陷沉睡，為他爭取儘可能多的時間，去化變數。

但擊傷不是擊殺，終有一日，那個生靈會再度復甦，並且悉牧龍的種種佈局，他們之間戰過太多次，留給彼此的印象也太過深刻，形同宿敵一般。

牧龍必須要在它察覺之前崛起，即便無法超越前世，也至要達到前世的境界，如此才能與之抗衡，如若不然，不僅前世種種謀劃皆雲煙，連同今生也要被斷滅，這一方無限宇宙，也將麵臨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