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燒烤吃的氛圍還算和諧的,寢室裡的幾個人都各自說了自己的科系和之前所讀的高中。而在閻澄和紀悄表示了自己是u大附中畢業的之後,新來的那個名富展鵬的男生就了起來。
“哦,難怪我覺得你眼,你是不是附中籃球隊的?我是一中的,我們應該過手。”
閻澄點點頭,笑著和他聊了兩句,那男生立時像找到知音一樣,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對閻澄豎了豎大拇指,“附中的籃球隊當年也算牛,那時候輸在你們手上不吃虧。”接著又和胖子劉瑞明還有矮個兒張松介紹起了當初那場張萬分的比賽,倒顯得做東的崔沖有點被冷落在一旁了。
崔沖轉頭去看紀悄,見他只拿了杯沒什麼度數的冰啤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盤裡的燒烤也沒幾下。
“附中這麼好的學校,怎麼上這兒來了?”
紀悄淡淡斜了他一眼,沒應聲。
一旁的大家也都聽見了,紛紛停下議論看了過來,顯然也是有點好奇的。
還是閻澄道,“沒發揮好,不過f大也不差不是麼。”
崔沖笑得深意,“看你們關系不錯啊,一起沒發揮好倒也真巧了。”
閻澄也跟著笑,“所以說是緣分,羨慕不來。”
崔沖角一頓,點點頭,拿了串燒烤啃了起來。
富展鵬又道,“閻澄你絕對是客氣了,雖然是一個學校,但不同專業之間還是一個天一個地啊。”他讀的是件工程,勉強發展還算不錯,張松和劉瑞明兩人都是理系的,這個科系在f大就屬於高不低不就的那種,教授的背景也不深,手裡的資源也爾爾,如果未來想要大出路還是要考出去。
一行人就這個問題又討論了起來,不由衍生到了以後的工作前景和發展,然後再牽扯到個人的家境問題。
“這是個拼爹的時代,自己再努力也架不住後臺,親爹有錢比什麼都管用。”劉瑞明歎道,一邊說一邊朝崔沖看去。
富展鵬表示認同,“不過找個有錢的老婆也不錯,可以鬥二十年。”
張松哼笑,“我是別想了,就這模樣,你們仨倒可以向這方向努力下。”他指指閻、紀,還有崔沖道。
閻澄紀悄當沒聽見,崔沖也撇撇,不接口。
話到此有點冷場了,崔沖便站起來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明天還要開大會。”然後爽快的去付了帳,一行人就回了寢室。
f大宿舍比附中唯一的好就是,每個房間都配了一個小浴室,現在這優點還沒完全顯示出來,等軍訓時就知道有多大福利了。
洗漱之後上了床,閻澄就睡在紀悄旁邊那床位,兩人不過才住了近一個月,閻澄就有些習慣紀悄的氣息了,此刻邊空空如也的覺讓他不由得開始回味昨晚兩人還能肆意相擁時的景。
紀悄當然沒睡著,他還沒悉這個環境,想必要讓他安心,沒個幾天適應是不可能的,一片黑暗中,忽然從腦袋上方探來了一只爪子,從額頭開始一點點的向下著紀悄的臉。
紀悄一怔,忍不住抬手就把他打開了,靜謐中猛地想起老大一聲掌聲,把對床的兩人都驚了下。
富展鵬道,“有蚊子嗎?看來明天還是要掛蚊帳。”
閻澄一抬頭就對上紀悄恨恨瞪來的目,他齜牙笑笑,對富展鵬道,“嗯,只怪有人的太香,憋不住想吸。”
富展鵬哈哈笑了會兒,幾人便漸漸沒了靜。
閻澄也知道這況不老實不行,於是把手了回來,他聽著紀悄重又變得平緩的呼吸,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
隔天有大會要開,在f大的大禮堂,是為了通知下軍訓的流程,然後各系自己再整合分配的事宜,於是所有人都要到場,各個系被分開歸類在不同的區域,閻澄和紀悄也因此分開了,
紀悄走到曆史系的區域時候,大部分學生都來了,紀悄便挑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了。曆史系分了五個班,紀悄還是在一班,不同專業平時小課會分散,大課還是攙和著一起上,而縱觀整個系來看,男比例明顯有些失調,生占了七,男生只有寥寥的三,大部□材還都比較弱,往人堆裡一紮,高挑的沒幾個。
副校長正在臺上聲並茂的演講著,把大部分學生的熱都全部講熄之後才不舍的下了臺,然後由各老師過來安排明天軍訓的況,一會兒分發軍訓服裝和必備品,接著又暫時選了幾個班裡的管理人員。
紀悄的班主任姓李,是個看著只有二十出頭,但實則已經奔三的大齡青年,笑起來很甜,和學生互也很熱積極,一上來就問“誰是紀悄?”
紀悄猶豫了下,慢慢站了起來。
李老師打量了下眼前白皙俊秀的男生,“你願意做班長嗎?”
紀悄一怔,然後搖了搖頭。
“團支書呢?”
紀悄繼續搖頭。
李老師以為他是害,“沒關系,不悉就先試試,鍛煉鍛煉就好了。”
紀悄思考片刻,還是搖頭。
李老師皺了皺眉,到底沒有為難他,又開始問別人。
而紀悄一坐下,就能覺到四面八方投來的奇怪視線了,“f大的曆史系來了個u市的理科狀元“這樣的事可不是一般的新聞,就算不人事前都聽說了,但一時也沒人把這主角和眼前的男生聯系起來。
紀悄前面的生大著膽子問他,“你是什麼高中的?“
紀悄置若罔聞,那一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息毫不保留地散發出來,然而卻搞得周圍的人越發注意起他,顯然高中所用的那套降低存在的辦法在這裡有點失靈了。
最後定下了幾個主要的班幹部,而崔沖了班上的團支書。
散了場後大家都要去領軍訓服,紀悄卻被閻澄攔住了,“我跟……老師說好了,你不用去。”雖然閻澄目前很不想再去借用此類的關系,但在對於紀悄的事上,他可以把這些都先拋開,不參加軍訓還需要醫院開取各類證明,紀悄肯定嫌麻煩,到時候勢必要個幾天罪才行,閻澄可舍不得,而他讓紀悄和自己一起先來報道,主要還是為能時時看見他,也可以先悉悉環境。
其實閻澄也可以不參加,他以前哪裡需要吃這樣的苦,只是這一次,他只給紀悄安排了,自己卻什麼都沒提。
而紀悄也沒什麼願意不願意的,他自己的況自己了解,在這事兒上他沒任何資本可以堅持,最後就只能乖乖被留下。
不過第二天他還是和其他人一個時間起來了,所有人都已經穿上了迷彩裝,閻澄也是,那高挑修長的材襯上那服看著越發神了,閻澄讓紀悄一起去吃早餐,紀悄搖頭拒絕了,閻澄想著他出去也好,便說自己的書櫃裡有餅幹,到中午再來找他。
一行人在張松嘀咕著紀悄可以不軍訓荼毒的好運氣裡離開了寢室。
等他們都走後,紀悄也出了門,他用學生證進了f大新建的圖書館大樓裡,學長學姐們還沒開學,同年級的又在軍訓,所以偌大的圖書館簡直空空,紀悄挑了三樓靠窗的位置坐了,從這裡過去正好能看見遠場上排排站立的隊伍,團團的迷彩服在下聚在一起特別醒目,也充滿朝氣,看得讓人移不開目,只是有些分不清誰是誰而已。
紀悄就這麼看了一上午,到差不多時間了,才還了書從圖書館去到了宿舍樓下,果然,看見閻澄大老遠著汗過來了。
紀悄把手裡的冰水遞給他,閻澄朝著他燦爛一笑,才沒多久就看著好像黑了點,而閻澄不甚在乎地問他要吃什麼。
就這麼又是艱難又是新鮮地熬過了十天,眼看著痛苦的軍訓終於要到頭了,不學生又為了最後一天的迎新晚會忙活起來。
組織方是大二大三的學長姐,但主要的表演和參與人員還是以新生為主,於是李輔導員又一次找到了紀悄,這次還帶著系主任一起,沒想讓他表演節目,只希他能上臺代表曆史系發言,開玩笑,紀悄可是f大近些年的一個大驚喜,校方哪裡願意把人招進來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浪費了呢,不搞出點靜也太可惜了。
只是結果,無論這兩人怎麼苦口婆心,得到的仍是否定的答案。並不是紀悄故意為難他們,如果只是出力,紀悄未必不願意,就好像當初在附中,各種七八糟的事他都接手了,再辛苦也不多言,但要在這麼多學生面前發言讀稿,實在是紀悄沒法做到的,他不是害怕,而是對這種萬眾矚目的場面十分排斥,他討厭這樣暴在眾目睽睽之下,任人研判和議論,那會讓他好不容易築起的保護層全部崩塌,被人一眼看穿般的沒有安全。
最後,兩位老師只能退而求其次,讓紀悄來執筆定稿,請別的學生朗讀。
隔天,紀悄依舊獨自坐在圖書館裡看著場上的訓練,一回頭就見面前站了一個人,不是崔沖是誰。
崔沖還穿著一迷彩服,見了紀悄便出微笑,再掃了眼那桌上的書,驚訝道,“烹飪教材?你對煮飯有興趣?”還以為這個優等生躲在圖書館這麼些天是在研究什麼學問題呢,沒想到竟然在看這個?
紀悄默默地合上書,也不對此回應,只用“有什麼事”的表看著崔沖。
崔沖對於他的冷淡也算漸漸習慣了,他沒有被嚇走,反而一拉面前的椅子坐了下來,直直看著紀悄笑道,“李老師讓我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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