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霍一寧就一無所知了。

時瑾對此，只評價了四個字：“胃口不小。”

霍一寧贊同：“是不小，估計早就盯上了你秦家這塊。”

整個南方的地下易，秦家占了將近八分，這塊香餑餑，誰不想吞了。

聽酒軒。

包廂里，鐳燈開著，紅的綠的一閃一閃，忽明忽暗，酒桌前，站了四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地上，還跪了一個，他滿頭大汗，低著頭，手掌按在桌子上，袖子擼起，紋了花臂，五指抖得厲害。

酒桌后的沙發上，人修長的疊放著，端著酒杯向后靠，明明滅滅的落在臉上，斑駁跳躍著，抿了一口酒，左手握一把槍，槍口一轉。

“砰。”

毫無預兆的一聲槍響。

跪在地上的男人幾乎本能地回了手，子彈擊穿了桌子，留下一個凹下去的窟窿。男人心有余悸，重重息后，俯趴在了地上，戰戰兢兢地求饒：“我知道錯了，大小姐饒命。”

西塘蘇家，手段最狠的，當屬大小姐蘇伏。

坐直了，將酒杯放在桌子上，吹了吹槍口：“林升，你跟了我多年？”

地上的男人不敢直起腰，巍巍地回話：“五、五年。”

男人聲帶損，音嘎。

蘇伏抬了抬眸子，臉籠在燈里，半明半暗，涂了口紅的，飲了酒，更殷紅：“五年了，還不知道我的規矩？”

男人募地抬頭，眼里全是惶恐與忍，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下來，他掙扎了很久，重新把手按在了桌子上。

蘇伏前傾。

男人痛苦地閉上眼。

咔噠，子彈上膛，作不急不緩，將槍口抵在了男人手背，角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好似正在進行一個無關要的游戲，手指扣住扳機。

“砰。”

槍響的同時，伴隨著男人的痛聲，他抱著被穿了孔的左手，蜷在地上，痛苦地、。

蘇伏了一張巾，了槍口，起，把小巧的士槍扔在沙發上，走到男人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讓你殺個人都做不好，這五年，給你的槍子兒都喂了狗嗎？”

男人忍著痛，掙扎著跪起來，不敢抬頭，俯首弓腰，渾都是汗，哆哆嗦嗦地解釋：“醫院一直有人守著，我沒有機會下手。”他抬頭，看了蘇伏一眼，立馬低頭，戰戰兢兢地說，“不過大小姐你放心，那個男的了開顱手，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一定不會敗您的計劃。”

默了，長睫斂著，從上至下的燈穿過睫，在眼瞼落了一層影子，開口，是字正腔圓的播音腔：“在事塵埃落定之前，給我盯點。”

男人連忙應：“知道了。”

蘇伏坐回沙發，端起酒，抿了一口，又問道：“那個人呢？”

“已經理掉了。”

夜里，冬風凜冽，窸窸窣窣地刮著，月亮被烏云遮蔽。

謝躺在病床上，還戴著的漁夫帽，他雙眼閉，額頭沁出了麻麻一層薄汗，眼皮輕了幾下，卻始終沒有睜開眼。

病房里，監護儀上的數據跳，輸管里的滴滴答答。

他握了手，似乎在掙扎，角一張一合，卻沒有發出聲音，陷在一個夢里，醒不過來。

夢里，是個晚上，一輛黑的車，朝他撞過來，被重重拋起來。

黑轎車的主駕駛里坐著一個男人，抿著，握著方向盤的手，紋了花臂，男人目如炬，盯著他。

他從半空摔回了地上，滾燙粘稠的從里流出來，他想手指，卻發現一點都彈不了，紅的蜿蜿蜒蜒暈開，淌過了指尖。

車里的男人下了車，穿著黑皮鞋，踩在泊油路上，有刺耳的聲音發出，一步一步，走近他。

男人蹲下來，頭發理得很短，出飽滿的額頭：“不該聽的，就應該躲遠一點。”

聲音嘎，像煙熏了一樣啞。

他說完，撿起地上的磚頭，在手里掂了掂，舉過頭，正要砸下——

右邊車門帶起一陣風，一個人影撲過來，一把抱住男人的腰，狠狠往后一頂，兩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是剛醒過來的談墨寶。

趁男人不備，推開男人，跑到謝邊，他躺在泊里，頭上、臉上全是，著手，不敢他，哆嗦地喊：“、哥。”

謝吃力地撐開眼，眼睫上的結痂了，視線模糊。

一下子就紅了眼，怕得不行，抖著手去手機，手指戰栗得厲害，幾次都按不到鍵，咬著哽咽：“你別怕，我這就找人來救你。”

他了手指，一張一合，似乎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你說什麼？”俯去聽。

謝一字一頓，用盡力氣：“讓、開。”

談墨寶愣了一下，然后怔怔地回頭，男人已經走到了后，手里拿著一塊磚，舉過了頭頂。

要是讓開了，謝怎麼辦？

幾乎是本能，張開了手，睜著眼，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