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久一頭霧水地糾正：“八年前我讀高中了。”

而且，他不打劍三！

霍一寧面不改，沒有尷尬，一板一眼平鋪直敘地剖開來說：“我們換過照片，并且，”他了牙，“你向我表白了。”

然后，他就退出了劍三，去警校了。

徐青久：“……”

我艸！

千千萬萬頭曹尼瑪開始在徐青久的心頭碾來碾去，那心，簡直嗶了狗了！猶如從天而降一口鍋，砸在腦門上，眼冒金星過后，只想罵爹！

霍一寧皺眉，不太認同對方這種過后就忘的稚行為：“還沒記起來？”他了眉心，舒展開，“也好，我也不想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畢竟事關徐青久的取向，現在人家又有朋友了，霍一寧覺得不適合再讓任何人知道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往事。

徐青久從頭懵到尾，本聽不懂這廝在開什麼國際玩笑，據理力爭：“我是鋼鐵直男，我怎麼可能向你表白。”

“鋼鐵直男。”

霍一寧輕念了這四個字，掃了徐青久一眼，沒有往下說。

徐青久：“……”

這眼神什麼意思，懷疑他的取向？

徐青久要原地炸了：“你別壞我名聲，給我說清楚了，我什麼時候跟你有過一。”

剛好到這，景瑟回來了。

小碎步挪到床邊，怯怯地解釋：“隊長，不是我表哥，跟你有一的是我。”

霍一寧和徐青久都看向。

小聲招了：“我是嘰嘰巨無霸。”打劍三那會兒，就這個游戲名，全服就一個，絕不可能重名。

霍一寧：“……”

徐青久越聽越糊涂：“什麼？什麼巨無霸？”他都沒臉念出這麼污的名字，跟個二似的。

景瑟瞟了他一眼：“沒你什麼事。”扭頭拜托蘇傾，“表嫂，你幫我把我表哥帶走。”

估計是人家兩口子的事，蘇傾很有眼力見兒，拽著徐青久出了病房，順帶關上了門。

霍一寧盯著耷拉著腦袋做賊心虛的小姑娘：“你為什麼把徐青久的照片發給我？”害他以為徐青久是被他掰彎的，還為此自責了一段時間。

景瑟乖乖站著，像個面對班主任的小學生，細聲細氣地為自己辯解：“那時候我只想打游戲，不想網。”到后面，聲音越來越小了，越來越沒底氣了，“后來想跟你網了，又忘了給你發我的照片。”

霍一寧抿了抿。

景瑟嘀咕，聲若蚊蠅甕聲甕氣：“不怪我，我一表白你就把我拉黑了，都不等我解釋就失聯了。”也很難過的，平生第一次表白，本來想著表白完跟他在游戲里結俠，一起打boss，一起刷副本，一起稱霸劍三！

可是呢，他失聯了……

現在想起來，心都好痛，好哀傷。景瑟滴溜溜的大眼睛，下一秒就能出眼淚來。

霍一寧心了，聲音放低了：“你是不是一開始就認出我了？”他能不失聯嗎？他把‘他’當兄弟，‘他’卻想泡他。

景瑟老老實實地點頭。

雖然過了七八年，隊長的臉依舊俊得讓像得了心梗塞，一眼就認得了。

“怎麼不告訴我？”霍一寧擰著眉頭問。

景瑟低頭，對手指，有點點傷心：“我問過你啊，你說找你網的人不怎麼樣。”

“……”

霍一寧啞口無言，他當時以為是徐青久。

隊長不喜歡嘰嘰巨無霸，景瑟有點悲傷，心不麗，顧著悲傷，沒想那麼多，一時就口而出了：“九里提的時候，我一眼就認出你了，本來想追到了就甩掉，后來——”

話被打斷了：“甩掉？”

尾音提起，是危險的訊息。

景瑟眼珠子一睜：“……”糟糕，說了。

霍一寧頂了頂腮幫子，一個字一個字念的名字：“景瑟。”

站直：“到！”

聲音洪亮，尾音發，心虛，好心虛呀。

霍一寧勾著眼角，似笑非笑：“你還想甩我？”

景瑟搖頭，大聲回答：“不想！”生怕他生氣，軍姿站得筆直，又乖順又誠懇地表忠心，“我早就改過自新了，不想甩掉你，想嫁給你了。”

多氣惱，都因為這句話偃旗息鼓了。

景瑟瞄了瞄他，聲音綿綿的：“隊長，你是我初哦。”

再來一句甜言語，他徹底沒轍了。

霍一寧投降。

這小姑娘跟只貓似的，磨人歸磨人，也會勾人，專挑他肋抓，心臟都被的小爪子撓了，他一句重話也說不出口了。

好事多磨，總歸，還是了他的小姑娘。

“過來。”

笑瞇瞇地了鞋爬上病床。

霍一寧好笑：“我沒讓你到床上來。”

景瑟一臉懵懂，認真的表，有一點點蠢萌，一點點可：“你不是要親我嗎？”一本正經的小模樣，“你傷沒好，躺著，我來親你了。”

“……”

霍一寧嘆了一聲，躺下了，任為所為。

下午四五點，太已經歇了，秋意寒，天昏沉得早，臨近下班時間，心外科的病人了許多。

護士站值班的小韓護士查完病房回來，瞧了一眼不遠，那個戴口罩的人，已經在那坐了近半個小時了，也不像來看診的。

小韓護士走過去，好心地詢問：“你是找誰？”

人抬頭，口罩遮著臉，出一雙眼，沒什麼神，指了指墻上的銘牌，音冷地念道：“心外科，時瑾。”

前面，剛好是時瑾的辦公室。

小韓護士便耐心解釋：“時醫生今天不坐診，他一周只有一天坐診，如果看心外科，需要掛科室其他醫生的號。”

人不說話，依舊坐在辦公室外的候診座上，目盯著那扇閉的門。

小韓護士撓撓頭，不管了。

約過了三四分鐘，啪嗒一聲，門開了。

時瑾走出來，醫助肖逸過去遞給他一份文件：“時醫生，304號病人的前檢查已經做完了。”

沒有人注意到，座位上的人站了起來，手進了包里。

時瑾看完檢查報告，取了口袋里的鋼筆，低著頭，在上面標注了幾：“這幾的后續數據你郵件發給我，另外，手時間暫時安排在明天上午。”

“我知道了。”

肖逸接過報告文件，先去忙了，剛轉提步，聽見兩個聲音。

“時瑾。”

“時瑾！”

兩聲，幾乎同時響起，都是人的音，一個輕，一個憤怒。

時瑾抬頭，看著幾米外，姜九笙站在那里，眼眸含笑，角上揚的弧度一點一點沒：“時瑾！”

候診座上戴著口罩的人從包里拿出一瓶明的，擰開了瓶蓋：“時瑾，你去死！”

尖了一聲，玻璃瓶口對著時瑾，潑出。

是徐蓁蓁。

白的醫生長袍劃了一個弧度，幾滴滴落在上面。

心外科，時瑾，鋁質的銘牌上，這五個字被腐蝕得稍稍模糊了紋路，無無味，有腐蝕，是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