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億啊,夠花一輩子了。
徐平征不太會撒謊,目躲開,不過,徐老爺子卻是個戲,笑著說:“這不是你傷了嘛,想給你一個驚喜,讓你高興高興。”
甜甜一笑:“謝謝爺爺。”坐過去,一手挽住一個,俏地說,“你們對我最好了。”
徐老爺子不痕跡地出手,作勢去端茶杯,面不改地說:“你爸爸伯伯都從政,要避嫌,份不能到他們手里,那百分之十本來就是給你的,你堂哥瑟瑟他們也都有。”
聽老爺子這麼一解釋,徐蓁蓁心頭那點疑慮徹底打消了,知道已逝的徐老夫人名下有一家私人博館,只是沒有料想到也有份。
意外之財,怎能不驚喜。
徐蓁蓁端起茶壺,給老爺子斟茶,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那慈善拍賣的款項真的要全部捐掉嗎?”那麼多錢,全捐了,心疼不已。
徐老爺子低頭喝茶。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小姑娘鉆錢眼里了。
喝了一口茶,老爺子抬頭,語重心長地說:“當然要捐,你爸爸伯伯、還有二爺爺他們一家都是在政府部門上班的,捐了錢一來是為國家做了好事,二來也能博個好名聲。”
徐蓁蓁還是有點不舍,怕老人家不喜歡,沒有表現出來,地笑著應:“我知道了,爺爺你真厲害。”
徐老爺子沒說話。
一旁的徐平征在吃青提,一個一個往里送,也不說話,就不聲地坐遠一點了。
“爺爺,”徐蓁蓁乖巧討好的模樣,“這個慈善拍賣能不能推遲一點啊?”
徐老爺子便問:“怎麼了?”
徐蓁蓁了自己臉上的紗布,眼睛立馬了:“我的臉還沒好,不方便面,怕給咱們徐家丟人。”
徐老爺子認真想了想:“哦,這樣啊,那份也遲一點轉讓吧。”
徐蓁蓁:“……”
就不能先給份?
怕夜長夢多,等不及,很善解人意地放了語氣:“那還是算了吧,這樣就太麻煩爺爺了,拍賣會那天我就戴個口罩好了。”
呵呵。
“那行。”徐老爺子一臉關懷,“你去休息吧,剛出院別太勞累。”
徐蓁蓁乖順地應了:“好的,謝謝爺爺。”轉頭,對徐平征抱以一笑,“謝謝爸爸。”
等人走遠了,徐老爺子趕抖抖皮疙瘩,瞪了徐平征一眼:“九年了,看你教出來的‘兒’,一聽到錢,眼睛都發。”
以前也沒有多留心眼,一家人沒談過錢,真沒看出來這年紀輕輕的丫頭,竟心思這麼多,徐家人素來磊落,難怪九年了老老小小都跟這姑娘親近不起來。
徐平征也啞口無言,他忙于政務,對徐蓁蓁確實沒怎麼教養過。
徐老爺子懶得翻舊賬了,耳提面命地說:“以后等笙笙回了徐家,你可別再像以前那樣忙了,都這把年紀了,多陪陪家人,政治上的事讓他們年輕人去拼吧,過猶不及,我們徐家該急流勇退了。”
樹大招風,功高蓋主總歸不好,所以,徐家兩個孫子當時不愿意從政,老爺子也欣然答應了,徐家百年世家,基牢固,確實不用再壯大了。
徐平征也贊同:“我知道了。”
糟心事不提了,老爺子有更關心的事:“笙笙改姓那事怎麼樣了?”
徐青久眉頭一擰:“笙笙的戶口還在養父母那里,當年是時瑾把放在了程家養,程家那對夫婦都是他手底下的人,對他言聽聽計從,說是要等時瑾點頭才能遷出來。”
姜九笙是個報喜不報憂的子,老爺子不放心,就讓徐平征去查了一下姜九笙這近幾年來的事,不知道還好,知道了前塵過往,老爺子和徐平征更心疼了,足足失眠了幾個晚上,本來老爺子是想把名下的份全部轉給寶貝孫的,怕那個假的起疑,才只先轉了百分之十。
當然,順帶也查了查時瑾。越查,老爺子越心慌。
不放心啊!老爺子嘆氣:“這博爸爸還是太厲害了點。”他犯愁了,“他太我們笙笙一頭了,我怕他欺負我們笙笙。”
秦家那個背景就算了,時瑾的手腕更恐怖,最主要是他還有個偏執的病,而且聽大孫子說,沒得治,不犯病還好,一犯病不得了。
怎麼想,老爺子都覺得時瑾是個不定時炸彈。
徐平征倒不這麼覺得:“不會的,我看時瑾對笙笙很順從。”
徐老爺子怒目:“這能信?誰知道是不是表面功夫,男人都是上功夫不得了的大豬蹄子,母豬上樹了都絕對不能信男人那張!”
徐平征:“……”
這都是哪里學來的?以后還是讓老爺子上點網吧。
徐老爺子越想越不能寬心,打個電話到時瑾那里。
“你好,我是時瑾。”
禮貌倒是懂禮貌,氣度樣貌都沒得說。
老爺子咧了個笑臉:“博爸爸啊,我家笙笙的戶口還在你那里,什麼時候讓遷到徐家來?”
“不急。”
時瑾聲音溫和,給人如沐春風的覺。
不過,徐老爺子就是覺得寒風凜凜:“我不跟你說,我要跟笙笙說。”見時瑾毫沒有要把電話給姜九笙的意思,老爺子直接掛斷了,改撥了姜九笙的號碼,很快接通了,老爺子笑瞇了眼,“笙笙啊。”
那邊不疾不徐,慢條斯理,還是個男聲:“是我,時瑾。”
“……”
搞線啊。
徐老爺子不滿了:“怎麼又是你?”這分明是他家笙笙的手機!
時瑾不驕不躁,淡定地回:“笙笙在洗澡。”
老爺子一口老瞬間上涌。
以前還覺得博爸爸不錯,工作好相貌好,最近越看越想打他是怎麼回事。老爺子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把笙笙拐來徐家住,不能讓博爸爸登堂室了。
“博爸爸,你這樣霸著我們笙笙的戶口就不厚道了。”老爺子開始怪氣了,他是真想讓孫早點認祖歸宗,他年紀大了,也不知道還有幾年,所以很是心急啊。
時瑾依舊從容自如:“徐爺爺,多一事不如一事。”
徐老爺子不聽了:“怎麼就多事了?”
對方耐心很好,語速始終不急不緩:“我和笙笙結婚后,戶口還是會遷到我這里,在徐家待不久。”
“……”
高!這廝實在是高!
想娶我們笙笙,門都沒有!
徐老爺子很想這麼說,可是……不敢,他家笙笙一看就很疼博爸爸,要是他表現得不夠大度,怕爺孫間生了嫌隙。
他正想著怎麼四兩撥千斤,時瑾表態了:“笙笙現在還不太適應,給一些時間,不過,”時瑾讓步,“可以讓博先改姓。”
這麼說來也有道理。
笙笙子慢熱,急不來,反正也跑不掉,讓博姓徐,給笙笙潛移默化習慣習慣也是好的。
徐老爺子被說服了:“好吧,先給博改吧。”想了想,說,“你把電話給博,我先跟它洗洗耳。”
時瑾開了免提。
老爺子嗓門提了提,中氣十足地喊:“博啊。”
姜博聽得懂它的名字,回應了一連串的汪汪汪。
可能是因為這狗子是寶貝孫養的,格外覺得可可親,老爺子心生歡喜:“我是你曾爺爺。”
懵的姜博:“……”
曾爺爺是什麼鬼,能吃嗎?
徐老爺子循循善:“以后你就徐博了,知道不?”老爺子慈祥地喚了一聲狗子的新名字,“徐博啊。”
剛剛由姜博更名為徐博的徐博:“……”
狗子表示,一臉懵。
姜九笙從浴室出來,見手機在時瑾那里:“誰的電話?”
“你爺爺。”時瑾放下手機,走過去,接過手上的干巾,作嫻地給頭發,頭發長長了許多,快及腰了,因為《帝后》是古裝劇,便也沒有剪。
姜九笙坐沙發上,仰著頭不:“有什麼事嗎?”
“徐家想給你遷戶口,改姓徐。”
是沒有什麼意見的,不管怎麼說,都不適合再姓姜,對姜家人沒有一點好,也不想冠這個姓。
不過,姜九笙看時瑾:“你不愿意?”
時瑾搖頭:“改姓可以,遷戶口不必。”他有很充分且必要的理由,“你的戶口是要遷到我這里來的。”
等他們結婚,便冠他的姓,上他的戶口。
突然,想結婚了。
姜九笙手,抓著時瑾腰側的服,玩笑:“為什麼不是你遷到我這邊來?”
他從善如流,不開玩笑,很認真:“好,讓你當戶主,我贅。”
笑著踮腳去親他。
臺的狗子喚:“汪。”狗子有點惆悵,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惆悵,可能是因為詩和遠方吧。
狗子四十五度仰窗外的天。
時瑾隨口提到:“笙笙,姜博從今天起,改名徐博了。”
姜九笙:“……”
徐博:“……”
狗子以后也是有家世背景的狗子了,瞬間尊貴了不。
三天后,晚八點,慈善拍賣在秦氏酒店如期舉辦,是夜,繁星璀璨,秋風習習,華燈初上夜微涼。
兩個小時前。
酒店安保部的高級經理親自給今晚負責安保工作的保安人員開了個小會,末了,經理高聲問道:“照片都收到了嗎?”
二十幾個人高馬大材健碩的保安人員整齊劃一地回答:“收到了。”
“六有吩咐,沒有請帖一律不準。”經理著重補充,且強調,“照片里的兩個人除外。”
放人進去干嘛?砸場子?
這就不是他們需要管的了,大聲回:“是。”
會后,散場。
仔細看,會發現一群人高馬大的保安里,還有兩個矮個子,躲在一邊頭接耳,這倆‘矮子’可不就是刑偵一隊的周肖和小江。
今晚有任務,周肖和小江兩個扮保安,耳朵上都戴了特殊通訊設備,這會兒沒開,兩人忍不住吐槽了。
“太惡心了吧,那兩人。”周肖說。
小江也茍同:“還好我晚飯沒吃。”
不遠,酒店對面公園的木椅上,坐了一對看著就讓人覺得油膩的‘’,那兩人正在‘打罵俏’。
可不就是正在執行任務的蔣凱和湯正義,兩人一回生,二回,基佬扮多了,還駕輕就。
蔣攻摟著湯的腰:“寶貝兒,怎麼總是咱兩扮基佬?”
湯小拳捶過去:“哎喲,還不是因為他們長得糙我們長得俊。”
蔣攻捧著湯的臉,錯位親了一口……自己的手指:“寶貝兒,你說得太對了。”
“討厭~”湯地捂臉,“親的,下次人家扮攻不?”
蔣攻出一手指,搖了搖,用低頻的嗓音,裝霸道總裁:“不行哦,小寶貝兒乖,聽話。”
湯正義要吐了!
見四周沒人了,湯正義一腳踹開蔣凱:“目標出現了沒有?”
蔣凱抖了抖皮疙瘩:“還沒有,估計姜強不會來,盯那個老太婆就行,隊長呢?”
“隊長在路口賣甜甜圈。”
蔣凱往遠瞟了一眼,隊長那攤子上圍了一堆年輕漂亮的姑娘,他想,下次他還是去賣甜甜圈吧。
這時,有路人走過來。
蔣攻長臂一,把人撈到懷里:“寶貝兒,別躲。”
湯嗔:“討厭,你太用力,弄疼人家了。”
酒店門口蹲守的保安小江和保安周肖:“……”這兩個妖怪是對基佬有什麼誤解嗎?
不行,先去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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