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冬青給周氏的名片,是經紀人李微安的。
“您找微安姐嗎?”
周氏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讓過來接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很客氣周到:“不好意思,微安姐現在不在,如果有急事,我可以代為轉告。”
不在?想賴賬啊!周氏語氣更不好了:“剛剛撞了我,我現在口疼,快帶我去醫院做全檢查,要是晚了出了什麼事,我就去報警。”
“……”
這是瓷的?
下午四點。
因為通告結束得早,姜九笙沒有回公寓,而是去了天北,因為快下班時間,醫院人不是很多,姜九笙經常來醫院,便也不怕被拍,戴了個口罩,大大方方地去找時瑾。
路過門診時,不知是不是老人家耳背,那邊說話的聲音很大。
姜九笙認得那個護士,是門診的劉護士長,正大聲同坐在椅子上的一位老太太講話:“您哪不舒服?”
老太太捂著口,說:“哪都疼。”
劉護士長蹙了蹙眉,耐著子詢問病人:“是哪?那樣我們才好做檢查。”
老太太想也不想,大嗓門地說:“那就把所有能做的檢查都給我做一遍。”老太太聲音大,惹得很多人側目,非但不覺得不好意思,還十分義憤填膺,“我這把年紀,誰知道會不會撞出什麼大病來,一定得查仔細了,一項都不能。”
劉護士明白了,敢這是被瓷了。
一旁,李微安抱著手,翻了兩個白眼:“做吧,什麼檢查都做,順便把腦子也查一下。”
這話惹怒老太太了,在那呼天搶地地喊,整個急診室就聽得到老太太的聲音。
姜九笙認得這老太太,地鐵上那位,幾日不見,還是這麼蠻橫,自然也認得李微安,不過,傅冬青的閑事沒興趣,撥了時瑾的電話。
“我到醫院了。”
時瑾說:“我過去接你。”
姜九笙笑著拒絕了:“時醫生,才幾步路,不用接。”
時瑾剛想說什麼,那邊傳過來醫助肖逸的聲音,時瑾說了聲‘稍等’,然后對姜九笙道:“笙笙,我有病人過來了。”
“不用管我,你忙。”
姜九笙掛了電話,抬頭,見電梯口在等電梯的人很多,拉了拉口罩,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后有人喊:“姜九笙?”
姜九笙回頭。
急診室門口的老太太也回頭了,那老太太,可不就是周氏。
是一個年輕的孩,手上還打著石膏:“啊!真的是你!”
群里說笙爺經常來看時醫生,在醫院容易偶遇,果然,就斷了個手,就偶遇偶像了。
“我是你的。”孩激地說,“是鐵桿。”
姜九笙頷首,說了:“謝謝。”
“可以跟我合個影嗎?”孩怯怯地上前,雖然激,但不冒失,“要是不行的話,簽名可以嗎?”
姜九笙是出了名的寵。
“可以。”說。
孩立馬拿出自拍桿,歡歡喜喜地湊過去合影,拍了三四張,不好意思再拍了,心滿意足地道了謝。
姜九笙禮貌地說不用客氣,又問了一句:“簽名還要嗎?”
孩開心地想蹦起來:“要!我要!”
“簽哪里?”
孩立馬從包里掏出一只眉筆,把打著石膏的手抬起來:“這里這里。”
姜九笙接過筆,端端正正地簽了名,還寫了一句‘早日康復’,孩地熱淚盈眶,出老母親一般的表:“我可喜歡你和時醫生了,你們一定要幸福哈。”
“好。”
與孩道了別,姜九笙走進了樓梯,這時,莫冰的電話打過來。
放慢了腳步,邊接電話:“怎麼了?”
莫冰說:“我找上奢的林總監約一下代言的事,書今天給了我名片,好像塞你包里了,你幫我找一下。”
姜九笙停下腳步,一只手拿著手機,一只手在包里翻找,因為太專注找東西,也沒有注意樓梯口走近的人影。
“嗯,在我這。”姜九笙把名片拿出來。
莫冰說:“你報一下號碼給我。”
樓梯里線有點暗,姜九笙低頭在講電話,視線與注意力都在那串號碼上,后的人越靠越近,突然出了手。
姜九笙募地回頭,防地往旁邊側了側。
后那人突然探出子,卻了空,頓時失重,整個人往負一樓栽,頓時,整個樓梯口,只余慘聲。
“哎喲喂——”
又是這個老太太,姜九笙瞇了瞇眼,往樓梯下面走。
痛聲,回在整個樓梯間。
“誒誒誒,我的!。”
“痛死了!”
“……”
時瑾查完病人,在辦公室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姜九笙,他有些擔心,便撥了電話過去:“笙笙,怎麼還沒到。”
“我在急診室。”
時瑾立馬從座位上站起來:“怎麼了?”
語氣鎮定,說:“出了點事故。”
時瑾把聽診取下來,往外走,眉宇蹙:“你傷沒?”
“沒有,傷的是別人。”
沒傷就好。
時瑾松了一口氣,推了門便出去:“在幾號急診室?”
姜九笙發回答:“三號。”
他安:“別慌,在那等我。”
姜九笙失笑,不慌啊,掛了電話,神淡淡地看向病床上哀嚎不斷的那位老太太,這麼響亮,大概傷勢不算重。
周氏躺著,除了蓬頭散發外,看上去沒有什麼外傷,在揮著手:“哎喲喂,疼死我了。”
“疼死了,疼死了!”
護士都被歇斯底里地聲弄得心煩意了,也不敢上前,這老太太手狠,方才扶躺下,手都被掐紫了。
周氏還在哭天抹淚:“哎喲,我的。”右不了,蹬著左吆喝著喊,“要斷了斷了。”
劉護士長上前,按住:“你不要,忍一下。”心里將信將疑,這老太太可是方才剛瓷完,這會兒是真傷還是假傷,不查可不信。
周氏齜牙咧,捶了劉護士長兩下,扯著嗓門發火:“醫生呢?醫生怎麼還不來?要疼死我啊。”
“……”劉護士長在急診室這麼多年,都沒見過這麼潑的人,有點擔心時醫生的朋友了,到了這麼個刺兒頭。
姜九笙倒不慌不,轉往外走。
周氏立馬喊住:“你跑哪去!”滿頭大汗,臉通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痛的,“傷了人還想跑,你想得。”
姜九笙心平氣和地說:“我沒想跑,我去醫生。”急診室里沒有骨科的醫生,去或許能快一些,畢竟醫院都知道是時醫生的家屬。
周氏卻不依:“不準走,你害我斷了,你要負全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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