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那篇說你是第三者的報道,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攝像設備卻越來越近,頭有些眩暈,耳邊是喋喋不休的質問,那一張張本不容得解釋的,像盆大口一樣,咄咄人。
“你什麼時候開始足他們的的?”
“華納的溫總知道你和林影帝的關系嗎?”
“你住院這麼久,是什麼問題?懷孕了嗎?”
“……”
搖搖墜,耳邊有嗡嗡耳鳴,腹部痛,捂著肚子,踉蹌了幾步,倒地。
圍堵的人群一瞬驚愕之后,隨即暴,各自推搡擁,卯足了勁往昏倒在地的莫冰靠攏,外圍的恨不得整個撲上去,拿個一手資料。
推得狠了,不知誰先絆了一跤,然后整個場面失控,踩踏、擁、還有一波蓋過一波的喧囂與詰問。
地上的人低低輕喃。
幫我……
虛弱無力的兩個人被湮滅在嘈雜的喧鬧聲里。
車疾速刮過地面,出一路痕,黑的賓利停在醫院門口,車上的人慌張下車,瘋了似的跑過去。
“莫冰!”
是林安之。
終究來晚了一步,姜九笙拉住了他,目里全是寒星:“你不能過去。”
他肩膀劇烈地抖,收回了腳,緩緩蹲下,一拳打在地上,手背頓時鮮淋漓。
姜九笙直接摘了口罩,跑過去,沒有時間耽擱,直接用最暴的方法,一個回旋踢將外圍的人踹開:“你他媽都滾開!”
鏡頭扭轉,一雙雙躍躍試的瞳孔朝后面看去。
是姜九笙。
向來變不驚的,像頭被惹怒了獅子,拳頭裹著外套,若是推不開人群,便直接手,狂躁得不行,生生在擁推扯的人群里撥開一條路來。
一看地上的莫冰,整個人臉都沉了,大喊了一聲宇文:“把他們的臉全部拍下來,莫冰要是有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晚一步的宇文沖鋒吩咐了隨行的書,一句話都說,掄起拳頭就打人。
媽的。
真他媽該死!
場面極其混,怒罵與爭論聲人震耳聾。
姜九笙顧及不了那麼多,將莫冰扶起來:“莫冰,莫冰。”
了幾聲都沒有反應,莫冰抱著肚子蜷著,臉上白得像紙。姜九笙立馬把抱起來,這才看見,地上有一小灘殷紅的漬。
姜九笙慌了,對宇文沖鋒大喊:“快醫生,醫生!”
宇文沖鋒健步跑進了醫院大廳。
“笙笙,”
莫冰睜開了眼,眸蒼涼,抬手,指尖有,拉住了姜九笙的袖子:“幫我……”
姜九笙用力點頭,用自己的外套蓋住了莫冰,抱起,怒紅了一雙眼:“不準拍!”抱著莫冰,吃力地往外,“滾開!你們都滾開!”
記者非但不讓開,還近了去拍照,里喋喋不休,全是質問與聲討。
口口聲聲地打著還原真相的幌子,卻做著最泯滅良知的勾當,一雙雙矍鑠的眼里,只有貪婪,只有雀躍與。
敗類!
姜九笙一腳踹了最近的那臺相機,不等那中年記者發難,大聲喊來宇文沖鋒的隨行書,聲調高提,擲地有聲:“明宇,把他們的相機、錄音筆,還有任何能通訊記錄的設備全部砸了,存卡一張都不能留。”
溫書甯先發制人,將莫冰與林安之的照片曝,已經搶了先機,今天的事,就是一張照片都不能流出去。
胡明宇立馬會意,對同行的保鏢下了命令,砸,全部砸!
記者哪里甘心,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罵罵咧咧地指責,一邊還要護著手里的‘一手資料’。
胡明宇練了幾年道,子剛,拳頭更剛,不東西,直接打,托詞都想好了,記者聚眾攻擊無辜百姓,路見不平暴打人渣,大不了他吃幾天牢飯。
一時,慘連連。
“有任何不甘盡管來找我,”姜九笙把莫冰放在了急救的推車上,目凜凜,只留了一句話,“就算你們不來,我也會挨個去找你們。”
留下一句話,姜九笙跟車去了急救室。
剩下的攤子,宇文沖鋒來收,解決好監控問題后,直接報了警。
在警方來之前,幾十家都蹲守在醫院,各個口里振振有詞,將醫院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約二十分鐘后,一輛救護車停在了醫院門口,車上的醫護人員下來,一見門口圍堵的人,急躁地大喊:“讓開!急救!”
“快讓開!”
“他媽的全部滾!”
將人全部罵走后,那醫護人員邊按住推車上病患汩汩的傷口,邊對接應的醫生道:“崔醫生,立馬準備手,有兩個患者,車禍事故,一個心臟及心包損傷,一個脾臟破裂,通知麻醉科、普外,還有心外。”
二十分鐘后,莫冰出了急救室,轉到了普通病房。
醒來,林安之守在床頭,下意識了肚子,嗓音沙啞得幾乎發不出聲音。
“孩子呢?”直直地盯著他。
他握著的手,一雙眼通紅,角也被他咬破了,狼狽又落魄,他說:“莫冰,你先休息。”
莫冰朝他喊:“孩子怎麼樣了?”
林安之垂下眸,埋頭在掌心,滾燙的淚砸下來:“以后還會有,以后我們會有很多孩子。”
怔了很久,眼里的溫度一點一點冷下去,回手,沒有哭鬧,轉頭,安靜地看著他:“我不想怪你,可是,”停頓,木訥又機械地開口,眼里空,什麼影子映不進去,“暫時不要讓我見到你,我難。”
林安之看了很久,起,弓著背走出了病房,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跌跌撞撞。
病房外,姜九笙抬頭,見林安之,抬手就是一掌:“你別再來了,你和莫冰再也不可能了。”
林安之被定住了一樣,眼神木然。
姜九笙手里還夾著煙,沒有點燃,沉默了許久,著聲音:“剛才送來兩個車禍患者,是莫冰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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