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HIV，兩人默契地沒有提一句，縱使再擔驚怕，也沒有溢于言表，姜九笙知道，時瑾此刻一定在煎熬，在做千千萬萬的打算。

“時瑾，”姜九笙故意找了話題，“上次你弟弟給了兩張電競的門票，要去看嗎？”

時瑾拿了圍過來，遞給:“你想不想去？

姜九笙想了想，點頭:“那去吧。”

“嗯。”

他張開手，要給他系圍，踮腳，給他穿好，順便在他臉上啄了一口。

因為姜九笙的胃還沒完全恢復，晚飯很清淡，流食粥類為主，時瑾廚藝很好，便是普普通通的蔬菜粥，味道也很好，只是他不讓多吃，說還沒好，不能一次吃太多。

飯后，占用了時瑾的書房，八點半，準時直播，那時，時瑾還在刷碗。

姜九笙沒有直播過，擺弄了很久的鏡頭，又索了一番，才弄明白怎麼作。

坐在電腦桌前，對著屏幕:“大家好，我是姜九笙。”

一貫簡單的開場白。

沒開，沒化妝，穿了件家居的衛，怕是放眼整個娛樂圈，也找不出第二個這麼膽大的了。

底子好，可以任。

直播間里，彈幕刷了滿屏的‘笙爺萬歲’，以示問候，觀看人數瞬時變化，眨眼時間就破了百萬，留言禮把整個屏幕都堆滿了。

天涯過客:送出【抱抱】＊1

唯笙爺:送出【心】＊5

夏天不減:送出【跑車】＊1

我張小妞:送出【鮮花】＊10

武林盟主周土波:送出【游艇】＊52

莫冰:送出【游艇】＊52

蘇傾:送出【游艇】＊52

徐青久:送出【游艇】＊52

厲冉冉:送出【游艇】＊52

厲冉冉的男人:送出【游艇】＊52

禮隊形很整齊，可最后那個馬甲什麼鬼！直播間都老鐵們立馬彈幕走起來。

【老鐵】:“厲冉冉，你別皮，快把靳方林手機還他。”

【厲冉冉的男人】:“是本人。”

【老鐵】:“靳大，快把你老婆抓回去。”

【厲冉冉的男人】:“好吧，不是本人，靳方林在洗服。”

【老鐵】:“冉冉，你真可，老子想娶你。”

【厲冉冉的男人】:“把電話地址留下。”

【老鐵】:“……”

【厲冉冉的男人】:“我是靳方林本人。”

【老鐵】:“……”

頓時觀看直播的網友們刷了滿屏的‘66666666’，彈幕飛起來。

“陳獨秀，請你坐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小兩口是不是想笑死我，然后繼承我的游艇。”

“晚上組團去厲冉冉，各組請準備，收到請回復，收到請回復。”

“你們就顧著自己開心，不用管單狗的死活。”

“一臉懵，二臉懵，十臉懵，百臉懵，萬臉懵，幾何懵，方程式懵。”

“……”

這時，屏幕上炸出一堆游艇圖標。

宇文沖鋒:送出【游艇】＊100

謝:送出【游艇】＊100

這隊形，不是時刻守在屏幕前，不可能有這麼整齊，直播間的觀眾朋友被游艇炸得眼花繚了，彈幕刷上天去，

“臥槽！土豪哥哥，包養我，我蘿莉音。”

“我姐音。”

“我正太音。”

“我王音。”

“我玉觀音。”

“……”

屏幕上游艇的圖標才剛消，又炸出來一串。

笙爺的地下人010:送出【游艇】＊52

眾觀眾:“……”

土豪的世界，吾等凡人只能目瞪口呆。

這時，姜九笙開口了:“別刷禮了，平臺會分一半去。”

剛說完，游艇圖標又刷屏了。

笙爺的地下人010:送出【游艇】＊52

有錢任！

笙爺的地下人010:“沒事，賺錢就是為了給老公花。”

臥了個槽，狂上天啊。

此應該有彈幕。

“地下人那個，你馬甲掉了，我剛從你直播間出來。”

“直播間名字:本寶有毒。不謝，我張雷鋒。”

“墨寶寶，我剛才在你直播間給你刷了十輛游艇，你轉個就送你老公了。”

“哈哈哈，我要笑死了，快來繼承我的寒假作業。”

“腰間盤兄弟，請坐下，你已經很突出了。”

“本以為是個青銅，沒想到是個王者。”

“……”

屏幕太多，姜九笙看不過來，干脆拿了吉他，對著鏡頭問:“你們想聽什麼歌？”

又是麻麻的一大波彈幕飄過。

“《煙》”

“《煙》”

“老公，你隨意。”

“我能說我是來看我老公的男朋友嗎？”

“我也是，笙嫂快出來！”

“難道只有我的關注點在書架上嗎？”

“前面的兄dei，還有我！”

“外文專業的有誰？急求書名！”

“MooreClinicallyOrientedAnatomy:穆爾臨床導向解剖學。”

“解剖學呀。”

“我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

姜九笙直播的地方是時瑾的書房，鏡頭正對著后的原木書架，上面整整齊齊擺放了許多英文書籍，除此之外，并沒有什麼私人品。

一首歌唱完，姜九笙挑著回答網友的問題。

“已經好了。”

語速很慢，聲音總是懶懶的:“喜歡吃芒果和黃桃。”

“不太能吃辣，但是很喜歡吃辣。”

“想看我煙？”姜九笙笑了笑，很淺，有些慵懶，說，“直播不能煙的，而且最近在戒煙。”

抱著吉他，往后靠了靠，衛的領稍稍下，出若若現的鎖骨，說:“你們不要學我，吸煙有害健康。”

分明連妝都沒化，可姜九笙一笑，微微瞇著桃花眼的樣子，迷人得要命。屏幕刷了滿滿大寫加的‘帥’。

姜九笙又挑了幾條彈幕來回答。

“下一場演唱會預計是在云城。”

“衛的牌子？”想了想，“我也不太清楚，要問莫冰，給我買的。”

這時，有一條彈幕問:如果宇文和謝同時掉進水里，先救誰。

姜九笙抿笑了笑:“當然是讓謝去救宇文。”解釋，“我們三個一起學的游泳，只有宇文沒學會，他學不會憋氣。”

宇文沖鋒:送出【地雷】＊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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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送出【掌聲】＊100

謝:送出【掌聲】＊100

然后，滿屏都是哈哈哈。

這下，全網都知道宇文大老板不會憋氣了。

回答了十幾分鐘的問題，不過，自始至終姜九笙都閉口不談‘笙嫂’，笙們也是很絕吶。

就是在這時候——

直播間里，突然響起了男人的聲音。

“笙笙。”

直播間千萬觀眾豎起了耳朵，沒錯，是男人，聲音很好聽的男人！

嗓音溫，低沉磁，語速徐徐，又說了一句:“我給你溫了牛。”

然后，一只手境了，白皙剔，骨節修長，指甲修剪得整齊，是淡淡瑩潤的白，端著一杯牛，細看，指腹淡。

畫面定格，像一幅畫，那只手就是雕細琢的杰作。

姜九笙猛然回頭，愣了幾秒，說:“我在開直播。”

然后，直播間里沒了聲音，那只手的主人避開了鏡頭，隨著，姜九笙起，暫時離開了位子，直播鏡頭里只剩了實木的書架，以及一本本醫學外文著作。

小伙伴驚呆了，趕的，彈幕護！

“臥槽，驚現一只笙嫂！閃瞎了我的卡姿蘭大眼睛。”

“寵溺音。”

“我耳朵要懷孕了。”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狗糧。”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手！手！”

“完了，我好像得了一種手控的病了。”

“我子都了，就給我看手！抗議！”

“已截圖。”

“經鑒定，確定那只手不是謝。”

“不是宇文。”

“不是徐青久。”

“不是蘇傾。”

“不是沈盡。”

“……”

彈幕一刻都沒有消停，服務都被刷得卡殼了。足足一分四十九秒后，姜九笙才回來，看了一眼滿滿一屏幕的彈幕。

從容不迫地抱起了吉他:“我給大家唱首歌吧。”

笙:“……”

看著這麼一群嗷嗷待哺等著吃狗糧的，一口都不給喂，良心不會痛嗎？

前奏起，姜九笙唱了一首很火辣的搖滾，一把吉他，其他什麼伴奏都沒有，近乎現場清唱，效果卻依舊近乎完。

這時，突然滿屏都是游艇的圖標，麻麻地炸開。

笙笙笙笙笙笙:送出【游艇】＊520

笙笙笙笙笙笙:送出【游艇】＊520

笙笙笙笙笙笙:送出【游艇】＊520

“這是笙嫂？”

“笙嫂好。”

“笙嫂好。”

“笙嫂好。”

“……”

隊形整整齊齊，刷了滿屏的‘笙嫂好’，細心的觀眾都聽出來了，這位馬甲名‘笙笙笙笙笙笙笙笙’的網友刷520游艇的時候，姜九笙的調跑了一下，角有笑，眼里有。

談家。

談墨寶對著電腦屏幕陷了深深的沉思當中，搞了半天，這個野路子居然在正室面前嘚瑟了這麼久。

最后，了一個字:“艸！”

之后的半個小時，姜九笙連著唱了五首歌。

一小時的直播，是唱出了演唱會的架勢，九點半，姜九笙準時關了直播，十分鐘，直播數據出來了，觀看觀眾最高破三千萬，雖然比不上那些當紅流量花旦小生，但累計彈幕數量高得驚人，而且無論是單次直播個人禮收總額,還是單次直播可提現金額,都創造了直播平臺的紀錄。

姜九笙和的神男友，毫無疑問地上了頭條。

姜九笙唱了近半個小時的歌，時瑾給做了冰糖雪梨水。

坐在餐桌上喝了半碗，把碗里燉爛了的雪梨夾到時瑾的碟子里:“原來你就是那個笙笙笙笙笙笙啊。”

那個馬甲名姜九笙在微博上看到很多次了，一直都以為是狂熱，不想居然是家時醫生，很難想象，家這個謙謙君子竟也會做出這樣的事。

時瑾從善如流:“嗯，是我。”

“以后要是我再直播，不準去送禮。”白白讓直播平臺吞了一半。

“沒關系，我有很多錢。”

“……”

姜九笙V:他是圈外人，是一位很優秀的醫生。

附圖是一張手的照片。

大概因為是姜九笙第一次在微博上公開，圈中好友都送上了祝福，反響很熱烈，堅持不懈地把微博服務刷到，只求笙嫂正臉照。

當然，別說正臉照，側臉照姜九笙也沒發一張。

雨一直下，已是深夜，床頭燈昏昏沉沉，夜里靜謐，聽得見窗外滴滴答答。

不知是不是因為挪了窩，姜九笙輾轉反側了很久依舊沒有睡，爬起來，到床頭柜上的杯子，這才想起來，時瑾把的安眠藥都沒收了。

下床，披了件外套，出了房間。

客廳昏暗，臺的燈卻亮著，姜九笙沒有開燈，走過去，看見時瑾背站在落地窗前，穿著灰黑的睡，指間夾了一煙，他大口大口地，地上的煙灰缸里，全是煙頭。

是的士香煙。

開了燈，喊他:“時瑾。”

時瑾回頭，怔了一下。

“我吵到你了？”他問，剛完煙的嗓音很沙啞。

姜九笙搖頭，走過去，把他手里的煙走，皺著眉說:“別了。”

時瑾只是笑笑，把外套的拉鏈拉好，說:“士煙，沒什麼味兒。”

“你不是不煙嗎？”時瑾很高，踮著腳仰頭，與他目相對。

他便彎了彎腰，說:“心煩。”